第十五章 血緣之謎
單碧華把兒子怪異的舉動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拉著他坐下，“孩子平時有自己的圈子，很少和大人來往，突然帶他來吃飯，可能有點不習慣。”
“沒事沒事。”陶雪連連搖頭。
“媽，兩位叔叔阿姨我以前沒見過，他們是誰啊？”王梓故作淡定地問。
單碧華解釋，“他們是媽媽以前的同事，今難得來荊南，所以一起吃個飯。”
王梓假裝不解：“可是這個阿姨一直在看我，是不是我臉上沾到東西了？阿姨可以直接告訴我一聲的，這麽看我，我覺得怪怪的。”
左一聲句“阿姨”右一句“阿姨”叫個不停，陶雪的表情變得十分微妙，她不斷搓著雙手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甚至試圖讓身旁的馮安開口緩解氣氛。
氣氛一下變得有點奇怪。
王瀚宇悄悄來到單碧華身邊，指了指手表後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單碧華忽然站起身來，“不好意思，公司有點急事需要我們馬上過去……”
王梓也站起來，卻被她按在座位上，“時間還早，讓我兒子再陪你們話，我們很快就回來。”
最後一句話是給王梓聽的，然後不顧陶雪二人想要攔下他們，逃似的離開了包間。王梓很快反應過來，父母是在給他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看著對方滄桑的臉，眼神裏全是不舍，王梓滿滿一肚子的冷嘲熱諷以及埋怨瞬間煙消雲散了。
還和他們計較什麽呢，那些都過去了，畢竟他們馬上就要死了。
這麽一想，王梓突然心軟了。不論當年因為什麽樣的原因把他放在福利院，現在他過得很好，衣食無憂，王瀚宇和單碧華對他像親生骨肉一般疼愛，他還要計較那些做什麽。
也許是因為沒有外人在，陶雪顯得整個人輕鬆很多，她依舊心翼翼地想要靠近王梓，卻又非常害怕，“轉眼這麽多年，一下子就成了男子漢了。”
王梓沒有接話，反而朝她走過去，然後坐在她身邊。
這一示好的舉動讓陶雪變得有點激動，她一邊拉住王梓的手一邊像是自言自語地，“你的時候才那麽點兒，成跟在我後麵轉，走的不穩摔疼了也不哭，嘟著嘴過來要抱抱……”
著著就有些哽咽了，一旁的馮安也時不時撇過頭去抹淚，王梓看著這個情景覺得非常心酸。
可他也無能為力，隻能裝作什麽也不知道，認真聽她自己時候的故事。
陶雪斷斷續續著話，突然情緒崩潰，摟過王梓大哭起來。這個擁抱像是用盡她全身的力氣，想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分開。
王梓心裏越發地難受，忍不住在陶雪耳邊輕輕道，“別哭了，媽媽。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麽，我都很感謝你。”
“媽媽”二字驚得陶雪渾身顫栗，她推開王梓，眼神既帶著驚慌和無限的激動。她抖著雙唇問王梓，“你……剛剛叫我什麽？”
“媽媽。”王梓含著淚，“我知道你是誰，你叫陶雪，你是我媽媽。”
陶雪的眼淚又流下來，再次把王梓擁入懷中，王梓邊上麵容蒼老的男人，也輕聲喊了一句“爸爸”。馮安頓時也忍不住，三人抱成一團哭成淚人。
哭了好久才慢慢停下來，恢複正常的陶雪表情突然變得有點躲閃，“我和你爸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王梓點點頭。
馮安低頭歎氣，“我以為老王不會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沒想到他們為了安排這次見麵這麽費心，果然是有本事的人。”
王梓見他們誤會，也沒打算澄清，隻是順著話往下，“不怪爸爸，是我自己想知道的，再加上這次的見麵這麽突然，所以大概猜到了一點。”
陶雪欣慰地撫摸著王梓的頭，“以前我就過，以後你長大了肯定是個很聰明的人。”
相認之後，陶雪和馮安就沒那麽拘謹了，兩人應王梓的要求起三人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雖然有時兩人會因為記的內容不同起爭執，可字裏行間充滿了對王梓的疼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陶雪沒停地著，好像隻要她不停，時間就永遠不會進行下去。
敲門聲驚動屋裏三人，一個陌生男人在外麵話，“馮安，陶雪，你們還有十分鍾。”
陶雪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她清楚這句話的含義，大概是太多話卻不知從何起，反而讓她無語凝噎，呆呆坐在那裏。
馮安走到王梓身邊，語重心長地道：“孩子，我和你麻麻這麽多年來，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你，可是我們也知道，就算沒有我們在你身邊，你也會好好過下去，所以……請把我們忘了吧。”
“對不起！”
看到馮安給自己鞠躬道歉，王梓連忙起身拉住他，話也的語無倫次起來，“該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才對，你們對我的養育之恩我都沒來得及報答，為什麽要這種話……”
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他再也見不到了，卻在這個時候對他出這種讓他內疚一輩子的話，王梓的內心某處像是要爆炸一般痛苦萬分。
陶雪也聲淚俱下地向他道歉，“因為一些原因，我和你爸爸很快就要走了，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你，孩子我……我希望你不要把變成負擔的我們放在心上，就這樣坦坦蕩蕩問心無愧地做人，和你的親生父母一起平平安安生活下去……”
王梓的腦子之前還很糊塗，在聽見陶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瞬間清醒許多，他有點轉不過彎來，隻是不斷重複著陶雪最後一句話，“我的親生父母？……親生父母……我的，親生父母……”
馮安沒想到陶雪會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來，臉色秒變。等意識到自己了什麽之後，陶雪也驚慌失措地捂著嘴，全是悔不當初的表情。。
盡管陶雪一再解釋是自己因為情緒失控所以錯話，可王梓卻不這麽認為。這一瞬間，他腦海裏跳出王瀚宇單碧華兩人對自己的種種關心和愛護，心中的疑問卻在不停放大。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