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假難辨
“我猜的沒錯，他們果然很早就有了聯係。”
王梓為之前的判斷予與了肯定，然後站在年幼的自己身邊靜待下文。
馮安一把抱起王梓，開始和單碧華閑聊起來，大部分時間都是馮安在，聊的也都是他們的近況，生活和工作。
從談話中王梓得知彼時馮安和陶雪在一家工廠上班，日子雖不是非常富有但也算過得去。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也能看出陶雪是個能幹的女人。
“姐，我和陶雪都是成年人無所謂，其實就怕苦了孩子……”馮安見單碧華的目光一直在王梓身上流連，於是將孩子往她的方向推過去，“你這麽久沒見孩子，不然你抱抱他吧。”
麵對這樣的邀請單碧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伸手，“我怕孩子認生，等會到我手上哭了怎麽辦？”
“你是他親媽，他和誰認生也不會和你認生呀！”馮安看出單碧華躍躍欲試的舉動，忙把咿咿呀呀叫個不停的王梓塞進她懷裏，“你看，他跟你好著呢！”
接到王梓的那刻起，單碧華高冷的神色就變得暖下來，眼神裏滿滿全是寵溺，她哄孩子的聲音一聲聲鑽進王梓的耳中，聽起來別扭又刺耳。
沒多久陶雪回來了，見到單碧華很高興，拉著她又聊了許久，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單碧華看看時間，依依不舍地將懷裏快要睡著的王梓還給陶雪，“既然你們過得還不錯，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以後再來看你們。”
王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陶雪接手後迷迷糊糊地叮嚀了幾聲，就安心地縮在陶雪的懷抱裏睡去。
王梓全程都在關注著一步三回頭的單碧華，他想不通，除了他自己，明明應該還有什麽特殊的聯係，可為什麽這次見麵隻字未提？莫非還不是重點的好時機嗎？
馬上即將出門的單碧華突然消失不見，王梓被這個現象驚了一下，正想追出去，卻見單碧華換了一身打扮又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
這時身後傳來馮安的聲音，王梓回頭發現他也換了裝扮，不過神態略顯疲憊，看起來像是蒼老了許多。
“姐，真不好意思麻煩你過來一趟……孩子貪玩摔傷了胳膊，現在沒事了，你進去看看他？”
單碧華聽到王梓無大礙，明顯鬆了口氣，但語氣間還是忍不住有些責備馮安，“孩子現在還，你們兩個都在家就用心帶帶好，不要總是這樣糊裏糊塗的……”
馮安點頭稱是，看著陶雪抱著王梓從房裏出來，轉頭離開。陶雪把孩子交到單碧華的手裏也走了，留下母子二人獨處。
也不知是不是王梓生性格如此，或是心裏知道誰才是親媽，對單碧華沒有半點疏離，看著她就笑眯眯的，即便是心裏不好受，但她見兒子親近自己，也有了安慰。
幾番場景輪換，都是驚人的相似，有些內容破碎的讓人看不明白，但王梓也的確沒有發現單碧華與馮安陶雪二人之間有任何可疑的交易。
單碧華對他的關心和疼愛也是發自內心，王梓也開始對先前的推斷懷疑的態度。
正思考著，場景再次輪換，這回一直沒有出現的王瀚宇也現身了，他急匆匆地闖進院子，大聲叫著馮安陶雪的名字，臉上還帶著難以掩飾的怒氣。
好半，兩個年輕人才從房間裏走出來，唯唯諾諾的樣子似乎不敢見人。陶雪牽著王梓遠遠站著，根本不敢靠近。
“你們兩個混蛋！”王瀚宇一把揪住馮安衣領吼道，“我們哪裏對你們不好，是少了你們吃穿還是沒有替你們安排工作？為什麽要做這種事？為什麽！”
王梓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沒想到馮安突然跪下來，聲淚俱下地，“對不起，王哥！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們！可我也沒辦法啊，他們……他們用了很多方法逼我們走上這條路，現在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對不起！”
王瀚宇厲聲道，“你應該知道販毒是犯法的，是死罪！你不為你們自己想想，難道也不為孩子考慮嗎！我真是，看錯你們了！”
最後的話音剛落，陶雪終於承受不了壓力失聲痛哭，王梓不明所以，一邊安慰她一邊為她抹眼淚。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的打算吧。”一旁沒有開口話的單碧華提醒道，“是打算自首，還是讓我報警？”
馮安忙向她求情，“姐，別！別報警！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再救我們一次吧！怎麽我們當時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收留王梓，他要是知道父母販毒，會怎麽想？”
陶雪也跪下來，向她磕頭希望單碧華能放他們一馬。
單碧華看了看王梓，又看看王瀚宇，眉頭緊鎖。
王梓猜不透她在想什麽，但憑著此事多年後的發展，他知道她當時應該是出手了。
果然，最後單碧華鬆了口，“行，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幫你們最後一次。不過你們也要答應我一件事，事已至此孩子肯定不能再跟著你們了，你們把他送走吧。”
陶雪驚愕地抬頭，下意識地摟住王梓，“你的意思是……”
“你們不能成為孩子合格的父母，留他在身邊對你們雙方都沒好處，過兩我安排好之後，你們把他送去福利院，後麵的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單碧華不帶感情地完，拉著王瀚宇轉身離去。
隨著兩人的退場，所有亮光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見，王梓站在黑暗中細細品味著剛剛看到的所有信息，直到亮光再次覆蓋在他身上，他才驚覺自己已經回到了診所。
“剛才……我睡著了嗎？”王梓茫然地從椅子上坐起，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
“醫生，在夢裏所看到的全是你潛意識中的記憶，真實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一直守在身邊的杜帥把手中的紙巾遞給他，語帶關切地，“大腿，擦擦吧。”。
王梓接過紙巾抹了抹額頭，才知道自己出了一身汗。
所以他到底該不該相信，雙方從未進行過毒品交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