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意外收穫
回到宴席時，大人們也都嘮得差不多了。這時候，他們正圍著一張大方桌行酒令。
屋內歡笑聲不斷，婦人們臉上都掛著燦爛得笑容，看上去玩的十分盡興。
此時的謝氏已經被罰了不知多少杯酒了。她晃了晃頭，嬌小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她按著太陽穴，連連擺手，不知對哪家夫人說，「不行了不行了，我這真……不……」
「哈哈~看看國公夫人，都醉的說不明白話了~」那夫人笑道。
「各位夫人萬安，十分抱歉，我母親不勝酒力，竟醉了。」陶清涵上前先行行禮，臉上略帶歉意，「我切先帶母親出去透透風，歇息一番。」
她儀態端莊，聲音婉轉。
那夫人看了十分滿意，這孩子雖然年齡小，但這儀態卻是其他姑娘遠遠做不到得。她點頭，「去吧。」
「多謝夫人。」陶清涵福了福身，隨後在滄笙的幫助下，扶起了謝氏。幾人出了房間。
屋外清風拂面，吹走了謝氏三分酒意，她揉了揉太陽穴，半倚在長廊的木凳邊。挺了好一會，才有些清醒。
「母親，我陪你走走吧。」陶清涵在她身邊建議道。
「嗯……」對於愛女的請求，謝氏一向不會拒絕，她臉上泛著柔和的笑容，站起身，被滄笙攙扶著。
「嫂嫂這是要去哪？」程氏也從房間走出，她身後還跟著蔣氏。
「母親有些醉意，想去院子走走。」陶清涵抬起頭，仰面看向程氏解釋道。末了，還不忘向兩人行禮。
「正好我也有些醉了不妨我們一同去吧？」程氏笑著，看了看陶清涵母子，又回頭看了看蔣氏。
她的目的實在明顯，陶清涵看了心中直嘆氣。這豈不是還要撮合她和程彥柏？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前世自己會無法選擇的，只能嫁入程家了。原來，全托這位嬸嬸的相助。
心中雖有不願，但面上還是要過去的。陶清涵笑道，「好啊，我剛剛在院中發現一處別院設置倒是十分好，而且清凈。」
「好，那我們便往那邊去吧。」程氏微微側身，伸手挎著蔣氏的胳膊。
一行人邁著端莊的步伐，穿過九曲長廊，就在下一個長廊路口時，陶清涵突然腳下一頓，隨後朝著左側走去。
而與此同時，白銀已經向右側走去了。
「奴婢這記性，竟將路記錯了。」白銀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立馬跟在陶清涵身邊。
「這麼蠢的奴婢能幹明白什麼事？」蔣氏聲音不大，卻傳到了每一個人耳中。
「奴婢的錯，讓程夫人笑話了。」白銀立馬轉身賠笑。
「二姑娘，若你想換奴婢，我那還有好幾名伶俐的丫鬟。」蔣氏沒搭理她，而是直接看向陶清涵。
陶清涵轉過身，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只是眼中滿是冷意。
蔣氏今日穿著一身深紫色褙子，上面綉有蝶戀花，袖口綉有銀霞紋。頭髮挽成了朝天髻，帶著珠花，金飾。她今日施了胭脂，小臉十分白凈。但她雙眼微微吊起，嘴唇很薄，看上去十分刻薄。
「丫鬟年齡還小，想來再過一年半載，她也會變成夫人口中伶俐的丫鬟。」陶清涵笑道，這人跟自己怎麼也算沾親帶故，自己還是要顧及大局。
見陶清涵如此說，程氏倒是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以這孩子高傲的性格，會反駁一句——「我的奴婢不用你管」呢。
對於她這回答，蔣氏也有些意外，她挑了挑眉，臉上泛起笑意，「涵姐說的對，時間會改變許多。」
幾人繼續向前走，再次路過了那間賈嬤嬤所在的小屋。
白銀只是稍稍一愣，便明白姑娘這是什麼意思了。她朝著那看門的丫鬟將食指放在唇中央，示意兩人莫要說話。
身在這種大府的，哪個沒有眼力見？
當即，這倆丫鬟便將頭一低，不吭一聲。
高門富貴女子走路都非常輕，姿態也是十分優美。因此，幾人路過時，幾乎可以說是潤物細無聲。
「程……」
屋內傳出一些不明確的聲音。
看來這倆人也學聰明了，陶清涵垂下眼眸，聲音小了，門窗也關嚴實了。只這大熱天的，倒是不嫌熱。
與此此時蔣氏的腳步卻有些慢了，待離了那屋子，她更是停下了腳步。
「嫂嫂，怎麼了？」程氏不明所以。
「你們先去，我想起我有一張手帕落那院了。」蔣氏解釋一番，便帶著丫鬟回身離開，未再回頭。
「哈哈~涵姐你別介意。」程氏無奈的打著哈哈。
「沒關係。」陶清涵臉色未變。
她原想著，碰碰運氣，讓蔣氏聽一聽，賈嬤嬤口中自己的「斑斑劣跡」，以此加重她對自己的偏見。沒想到，居然還能從中聽見有關程彥柏的聲音。
其實屋內在討論什麼，他們這些外面的人是真聽不清。但可能因為關注程彥柏，這三字便變的閣外醒目。
大概猜一下，陶清涵也能想清楚。陶清淳怕是，對程彥柏有意思。也是，程彥柏小小年紀便風度翩翩，長相秀氣，誰人不喜歡？而且陶清淳今年快十五了，早到了議親的年紀。
不知不覺，幾人已經走到一個院子，院子中假山林立，百花齊放。一個碩大的礁石擺在北側的空地上，石邊還種著一棵棵楊樹。
風一吹，楊樹頓時沙沙作響。
滄笙扶著謝氏在那塊大石頭坐好，而謝氏顯然醉意上頭，直接趴在了那大石上，竟直接睡著了。
「嫂嫂今日酒令常輸，倒是醉的不行。」程氏動了動手中的團扇，用團扇遮住了自己的笑容。
「母親不擅長這方面。」陶清涵低聲附和道。
遠離了喧囂，陶清涵直覺得渾身輕鬆。她與程氏坐在一起，安安靜靜，不多說一句話。
饒是這樣，程氏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其相談。
無論程氏詢問什麼，陶清涵都委婉相告。儀態端莊，言語溫和。
不知何時，前方突然出現一老嬤嬤。
「陶二姑娘，還請來一趟。」那嬤嬤說道。
陶清涵認出，這是程氏身邊跟著的嬤嬤。她怎麼來找自己了？
心中雖有疑惑，陶清涵還是站起身，「好，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