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懷思
就在胡玉姬即將出聲之際,忽然間外頭院子裏又傳來一陣人聲,嘰嘰喳喳的,看來現在進來的不止是一個人,也絕不可能是在正南門周圍或是在裏麵的各色各樣的想要看熱鬧的路人們。
現在正南門周圍或是裏麵一切都很安靜,如果是正南門周圍或是裏麵的人,那麽即便這人有事情要進來跟黎雀兒和胡玉姬二人報備,也不可能像這樣咋咋呼呼的。
而剛剛跟隨黎雀兒一塊兒去正廳大堂的黎雀兒和胡玉姬兩個人,此時此刻就在臥房當中,所以來的肯定不是正南門周圍或是的人,肯定是外頭的人,或者是昨兒個剛剛進去正南門周圍或是不久的人。
剛進正南門周圍或是不久的人,指的自然是杜仲那波人。
不過杜仲以及他的醫僮寧卓元,還有他帶過來的幾個下人們,都是那種嘴巴閉得就跟蚌殼一樣緊的人,絕不可能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吵吵嚷嚷地就跟一群沒教養的潑婦一樣。
胡玉姬當下好奇又是誰進來了,便立時止了即將出口的話頭,改而問黎雀兒和胡玉姬,“是不是我們倆今晚上都要被堵在這裏一整個晚上了?”
黎雀兒馬上就搖了搖頭,表示這事情絕不可能。
之前那些跟著黎雀兒一起跑出正廳大堂的人,當中除了黎雀兒和胡玉姬兩個人以外,確實還有幾個黎家的幾位夫人們也跟了出來。可是,在那些夫人們當中,並沒有周節婦這些人。
不用想也知道,周節婦這些人隻會往有可能會讓自己得到表現,而且自己的表現還會有可能被黎家老太太以及黎康生兄弟幾人看到的地方鑽。
像正南門周圍或是這種地方,離正廳大堂那麽遠,即使周節婦這些人在這裏有了什麽好的表現,又有誰能夠幫她傳到前麵的老太太等饒耳朵裏麵去呢?
所以,這事肯定跟周節婦這些人是沒有什麽關係的。
再那幾個跟著跑出來的夫人們好了,她們跑得那麽慢悠悠的,簡直跟烏龜一樣地慢,指不定她們就是作作戲份來給老太太等人看的,其實她們根本就不想來正南門周圍或是裏麵勸黎雀兒。正是因為如此,她們才會跑了老半,卻還硬是追不上黎雀兒和胡玉姬二饒尾巴。
“那邊的馬車裏麵的人又是誰?”胡玉姬不禁再問。
黎雀兒就讓胡玉姬安心在自己的身邊待著,先穩住黎雀兒的動靜。她和棠葉兩個人,則馬上走出花廳去迎接來人,看看究竟是何人大駕光臨。
令黎雀兒和胡玉姬感到極其詫異的是,這冒冒失失地跑進來的人,並不是什麽大角色,隻不過是一個剛剛也在前麵正廳的角屋那兒當差的周節婦。
這個周節婦並非是隸屬於黎府內部的下人,她是跟隨著老太太等人一道過來的,其實是府尹官邸的下人,此刻過來,肯定是因為老太太的吩咐。
黎雀兒當即也不去計較這個周節婦不懂規矩到處亂跑得啪嗒作響了,看在老太太的麵子上,就連忙同棠葉一起,將這周節婦迅速迎進了花廳裏麵來,先是略微客套了一番,隨即就問她,是不是老太太有什麽吩咐要交待。
周節婦年紀不大,大概人也比較遲鈍一些吧,應該是不太能夠想明白老太太交待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隻能照原樣子給黎雀兒和胡玉姬二人複述了一遍。
“要是我來的話,事情就是這樣便算了吧,就照著咱們雀兒姐的心意來辦事就好,不用強求。”周節婦一手支著下顎,斷斷續續地了幾句話,然後又皺眉思考了一下,在繼續講道,“奴家隻是讓雀兒姐不必憂心,順其自然就可以了……”
黎雀兒和胡玉姬二人聽了,俱是不解,互相對了一記迷糊的眼神以後,就都轉過頭來盯著那負責傳話的周節婦,“你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周節婦愣了一下,馬上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這可是奇怪了,老太太不像是那種糊塗聊老人家,她不可能專門挑一個連話都講不清楚的周節婦過來傳話,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原委。
難道這一番話裏麵藏有什麽暗號,而且這暗號是老太太和黎雀兒兩個人發明出來的,隻有黎雀兒才能聽懂這一番話?
想到這裏,黎雀兒立即就叫棠葉去裏麵和胡玉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將黎雀兒順順利利地給帶出來,或者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服黎雀兒願意親自見一下這個周節婦。
棠葉飛快地跑進了臥房,將這事和胡玉姬略微講了一下,接著,她們倆就一起走到了外麵的屋台之上,把老太太請周節婦過來傳話的事情,也和黎雀兒了。
雖然這時候黎雀兒仍然未見氣消,但是對於老太太,她心裏還是許多敬意存在的,一聽老太太遣了人過來傳話,她也不好再繼續癱在臥榻上麵發呆,便起身拖了起來,很有些鬱悶地細問前來傳話的周節婦,剛剛究竟了些什麽。
棠葉就把那周節婦的所的話,詳細轉述給了黎雀兒。她轉述得非常賣力,甚至連那周節婦的語氣和懵懂不解的神色,都模仿得有幾分相似。
可惜黎雀兒也聽不懂,而且她比黎雀兒和胡玉姬等人看起來更加地不懂,很顯然,老太太讓人家周節婦傳的這些話裏麵,並沒有任何暗語的成分存在,就是尋常的話語而已,隻不過正南門周圍或是裏麵的人,沒有誰能夠聽得懂。
黎雀兒低頭沉思了片刻,最後還是耐不住心頭的訝異,撐起肩膀走出了花廳去見那個周節婦,並當麵詢問對方有關老太太的話裏的意思。
由於黎雀兒和胡玉姬兩個人至今為止還是沒有搞清楚,這堵在她們邊上不肯輕易離開的周節婦,她的心裏麵到底在打著什麽樣的算盤,又是在思考著一種什麽樣的對策想來對付她們倆,所以,自然而然地,她們倆的戒心一時之間就上升到了最高的地方,一絲半點的餘地都沒有留給周節婦。
誰知周節婦也是好大的心思,根本就不介懷一樣地,臉上的笑容還是一如繼往地開朗著,仿佛她真的隻是很單純地路過罷了,並沒有懷有任何不堪的心思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