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拔刀成功
隻見,她將雙手往下移去,放在了刀柄下麵空出的那截刀刃上。
若想拔刀時噴出的血量降到最低,手越往中端處控製越好。
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因為角力場的刀不比外麵普通的刀,這是用來戰鬥的武器,自是鋒利無比。
確實如此,因為當她將手輕放上去時,便立馬感覺到了刀刃削進肉裏的刺痛。
而等一下,她還需要用盡全力拔出此刀,因為反複抽拔會導致傷者受更多痛楚,甚至會造成二次傷害。
她的眼前閃現出老師那雙鮮血淋漓的手。
突然,她緊緊握住刀刃,猛的一下抽出。
鮮血自刀刃上“嘩啦”滑下,滋滋的往下滴,這是顧童的血。
而她手下的傷者,隨著她的刀起,也“滋”的冒出一縷鮮血,但卻並不是想象中血濺三尺,而隻是輕輕的一個小跳躍。
現場的人無不被這一幕震驚。
秦場主先前一直緊繃的臉,也微微有些不易察覺的動蕩。
顧童立馬丟了拔出的刀,迅速拿起旁邊準備好的紗布去捂住拔刀後的傷口,然而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那雙鮮血淋漓的手已經先將紗布浸透了。
但她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般,麵無表情的隻顧著為傷者止血。
在場的人都有些被打動。
隻見樓上的李員外和王老板他們,有些激動的看向場地,胖呼呼的王老板羨慕道:“我要是能有一個這樣的妾就好了。”
李員外白了他一眼,“你啊你……還敢想呢?這樣的人,豈是你我能得到的,別想了。”
“咱這是娶她回去好吃好喝的伺候,這樣的女子可不一般,讓人忍不住想供著她。”
“那也輪不到你。”
他們爭來爭去,另一邊的趙漢鄙視的瞧了他們一眼,接著邊搖頭邊感歎:“這丫頭可真不是一般人,不得不讓人佩服,可就是太狠了點,對自己都下得去手……”
“這倒讓我更喜歡了。”戴幄帽的男子淡淡的說道。
趙漢猛的瞪大眼睛看向他,小心翼翼試探,“少……少爺,您也想收她做妾?”
男子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訓斥:“不是那種喜歡。”
顧童將血清理的差不多後,便又拿起止血藥撒在上麵,眼見著血也已經止住了,她檢查了場主兒子的鼻息和脈搏。
結果是都很穩定。
這說明她成功了,如此她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接著她拿出紗布準備為對方包紮傷口,可是她雙手滲出的血很快就將紗布染紅了,而且此刻她才覺得手如千斤重般,疼痛難忍。
見她這種反應,旁人都有些不忍。
她無奈的看向秦場主,“可否將先前那位醫者請來?”
秦場主瞧了她一眼,對旁邊的人吩咐,“去請。”
場外候著的醫者很快又被推推搡搡的趕了進來,他剛還有些氣憤,轉頭看到顧童處理的傷口後,瞬間就呆住了,這絕不是普通醫者能達到的效果。
顧童請求說:“我的手不太方便,可否請醫者幫忙將少場主的傷口包紮一下。”
“好好,我這就來。”醫者趕緊拿著藥箱上前。
見醫者包紮的也挺仔細,是個經驗豐富的,顧童這才放心的站起身,然而由於剛剛蹲太久,竟一時有些站不穩的差點又癱了下去,卻被一邊眼疾手快的秦場主一把給拎住了。
“謝謝。”顧童扭頭謝道。
秦場主麵色冷峻的放開她,繼續朝著自己兒子看去。
顧童則是朝彪哥走去,彪哥似是因她先前的藥,已有幾分清醒。
他有氣無力道:“謝妹子了……”
顧童說:“彪兄本就是因我才受這般罪,不必言謝,倒是我對不住了。”
彪哥微微不解,但也並沒太多力氣說什麽。
眼下那邊的傷口也已經包紮好了,隻聽醫者對著秦場主再三保證道,少場主的傷沒有問題了,隻要用藥得當,接下來多注意保養,定能好起來。
秦場主似是鬆了口氣,立馬讓人抬兒子回去休養。
顧童收回目光,想著彪哥在角力場這邊估計也待不下去了,不禁扶起他,想帶他離開,隻不過她一弱女子力氣小,有其他角力士沒忍住上去幫了忙。
惹得一些人忌諱的朝秦場主看去,然而秦場主僅瞥了一眼,並未多言。
臨走前,顧童又將給場主兒子的藥品送了過去,接著轉身告辭,過程中未提任何條件。
秦場主看著手裏藥瓶上的點點血跡,不禁冷然叫住她,“小丫頭,如果我兒好了,先前的那兩件事”,說著他轉過身,擺擺手,“就當我秦某沒說過。”
顧童怔了怔,她當時不是沒想過拿這些要挾秦場主,可最終她還是沒說出口,因為她是醫者,救人是責任,若拿傷者生命純用來做交易,她還是做不到。
“至於你找我的目的,我也知曉,等我兒好了再議。”秦場主說完,不禁一揮手讓人送顧童他們出去。
先前那些觀眾,跟著簇擁在他們身後往外走,李員外、王老板那些人也跟著“咚咚”的下了樓,卻被秦老板這邊派人給攔住了。
這時,隻見樓上戴幄帽子男子,伸手在欄杆上輕輕一敲,對趙漢道:“該是你做好事的時候到了。”
“我?”趙漢一臉的詫異。
——
顧童他們這次出去的路,並不是她先前從院內進場的路,而是從賽場的另一個方向直接通往黑市。
這條是專為買票觀眾所設的進出口,非常的近,不用經過角力場內院,自是不用遮掩什麽,很快她便隨觀眾一齊出了賽場。
送她們出來的角力士們,由於聽到場內集合的鍾聲,隻能急忙離開。
顧童剛接過人高馬大的彪哥,瞬間小小的身子被壓的根本立不住,就在她險些往前撲倒時,隻見一人飛了出來,穩穩的接住了她和彪哥。
顧童驚訝的抬頭。
隻見趙漢微微有些尷尬,接著他還是故作鎮定的摸了摸他那八字胡,鬆了手道:“那個,顧姑娘,咱們又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