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埋伏
就在柳林和十幾個粗漢趕著馬車進入前麵那片茂密的樹林時。
尾隨柳林身後的薛淩緊趕慢趕的終於趕上了前方的柳林。
薛淩腳尖輕踩,站在一條粗壯的樹幹上,遠眺前方的樹林,身形並未在有所動作。
片刻後,還不等薛淩開口,白塵風緩緩道。
"你小子,現在應該告訴我你打的什麽主意?"
站在樹幹上,一直看著前方的薛淩,目光收回,微微點頭,輕聲道。
"嗯,想必以師傅的眼光,定能看出前方樹林的蹊蹺吧。"
聽著薛淩那答非所問的回答,白塵風沒有在意,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前方那頗為安靜的樹林說道。
"嗯,看似沒什麽,但太過於安靜了,但凡有心之人,都不會注意到這種情況,我想這個柳林的鑄器師,還是經驗不足,太緊張了,反而犯下了錯誤。"
"沒錯,據情報來看,這位柳林的鑄器師就是聯合公會一位普通的一員,就連這次出任務都是第一次,就是個十足的新人。"
"師傅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麽要選擇他,對吧。"薛淩話鋒一轉,開口說道。
白塵風沒有言語,隻是靜靜聽著接下來薛淩的答話。
柳林,一位聯合公會很普通的一員,但他的師兄卻是月驚鋒,而且關係還不錯。"
"月驚鋒?月滄海最器重的弟子?"白塵風一愣。
"沒錯,就是月滄海前輩十多年前收的唯一一位弟子,可謂是情同父子,更是撫養他長大。"薛淩淡淡說道。
"可那又怎樣?"白塵風反問道。
畢竟這些信息,通過黑城的陳六,薛淩他們倒是也能了解到幾分。
可白塵風也知道,那位月驚鋒自從月滄海暴斃身亡後,便徹底頹廢了,這麽多年,聯合公會年輕一輩的,壓根就沒有他的名字,說白了就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就算薛淩通過柳林進去聯合公會,找到月驚鋒,白塵風也不相信,會給薛淩帶來有用的消息,更別說會幫助薛淩。
似是看出白塵風的疑惑,薛淩繼續說道。
"沒錯,我的確希望通過柳林進去聯合公會,並找到月驚鋒,不管他是否能給我們帶來有用的消息,但至少你是月滄海前輩的唯一弟子,更是情同父子,就憑這個,我並不相信他會徹底頹廢消沉,畢竟,當年他的天賦可不比月滄海前輩低,在當年也算是一位風雲人物。"
"話雖如此,但這一切的前提,皆是要這位名柳林的鑄器師能帶你進去聯合公會,據我所知,聯合公會的鑄器師,哪怕品級最低的,也不可能將一個不識之人帶進聯合公會。"
"嗯,沒錯,所以徒兒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接下來就看另一波人能否給我們帶來好運氣了。"此時,收回目光的薛淩,嘿嘿一笑。
不用說,白塵風便明白了,微微感應,他便知道就在前方這片樹林中,可是危機四伏,畢竟,以他的實力,哪怕及擅長隱匿行蹤的高手,隻要實力沒有突破宗師級,就根本逃脫不了他的感應。
感應收回,白塵風繼續道。
一個武師級,十幾個武道級,你對付的了嗎?不過,你即便將這個鑄器師救下,你怎麽能肯定他會帶你進聯合公會?"
畢竟,以聯合公會的規矩,任何人都可以沒有阻礙的進去聯合公會,隻不過需要繳納一筆費用,但如果想要進去內部,則必須要有一個鑄器師或者練丹師的擔保,否則管你是什麽人,哪怕是宗師級巔峰的強者,也根本進不去。
畢竟在這方麵,那些強者們可是有著血淋淋的教訓。
"至於這個,雖然有些棘手,但徒兒還是能應付的。"
"這位柳林的鑄器師,身性溫和,喜歡結交朋友,隻不過因為品級低下,並沒有多少人願意與他交談,換做他人徒兒倒是沒有半分把握,但這位,至少一半機會。"
"而且,隻有這位柳林鑄器師機會最大,而這也是最大的變數,徒兒也隻能試一試了,倘若不行,倒時在見機行事。"說到最後,薛淩也隻能無奈的說道。
聽著薛淩的話語,白塵風也不在說什麽,因為在他看來,薛淩的計劃雖然冒險,但目前來看,也是唯一的辦法。
就在薛淩他們靜靜等待著時機時,深處樹林中的柳林,也是陡然停下腳步。
領頭的粗漢看著站在前方首位,突然停止動作的柳林,也是一愣,旋即走上前來,剛準備開口,隻見臉色一直保持平淡的柳林,環顧一周,麵色一變,突然大喝道。
"糟了,大意了。"
"柳林大人,怎麽了?"領頭粗漢疑惑。
"來不及解釋了,通知兄弟們快撤!"柳林大手一揮,急忙催促著身邊大漢趕緊掉頭。
那大漢也沒猶豫,轉身招呼一聲,旋即,那操縱著三輛馬車的十幾位大漢馬鞭一甩,就欲將馬車頭調回。
雖然柳林反應及時,但眾人剛走數十米。
"嗖!嗖!嗖!"
數十道淩厲的破風聲,帶著寒芒朝著眾人激射而去。
"有埋伏!快撤!"柳林大喝一聲,帶領著那十幾位大漢,瘋狂撤退。
可是還未走多遠,那十幾位粗漢近乎一半的哀嚎落馬。
柳林手掌一揮,剛將朝自己激射而來的箭羽折斷,剛準備與身後的大漢會合,忽然目光一沉,隻見原本朝自己激射而來的箭羽漸漸稀少。
不遠處,迎麵走來十幾位蒙麵的黑衣男子,還不等柳林開口說話,那十幾位蒙麵的黑衣男子中,一位有些精幹的男子緩步走出,冷笑道。
"柳林大人,你可讓我們好等啊。"
柳林神色微變,他以為隻是普通的盜匪,原本想要將其瞞過,沒想到對方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
而且聽對方的口氣,似乎對方早就知道他們要走這條路,這就說明必有人泄露了他們的行蹤,柳林現在根本沒時間去想究竟是何人泄露了他們行蹤,對方那名精幹男子,繼續說道。
"怎麽,柳林大人不打算說什麽嗎?莫不是嚇破膽子了。"
柳林神色一冷,緩緩開口。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好大的膽子,既然知道我是什麽人,竟然還敢劫持聯合公會的東西,就不怕聯合公會追殺你們嗎。"
對於柳林那近乎威脅的話語,那精幹的黑衣蒙麵男子卻是並不在意,嗤笑道,
"嗬嗬,我們是誰?就不勞柳林大人操心了,柳林大人少拿聯合公會壓我們,隻要我們把你全部留在這裏,不就沒人知道這件事嗎。"
"你以為就憑你們能留的下我嗎?"柳林同樣語氣冰冷。
"哼,柳林大人你以為你是什麽品級的鑄器師嗎?三品?四品?還是五品?以你一品後期那學徒級別的馭火術,我們會忌憚幾分?"黑衣蒙麵精幹男子搖搖頭,語氣頗為憐憫的看著就欲反抗的柳林。
柳林一怔,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雖然在外人看來,鑄器師除了會一手高超的鑄器術外,那一手的馭火術同樣強大,雖然並不能長時間操縱,但也足夠讓人敬畏了。
但柳林卻是知道,鑄器師的馭火術遠沒有外界傳的那麽神乎其技,其中一些幸密也隻有他們知道。
常人隻知道鑄器師通過品級劃分,每一品級又分為初、中、後三期,但常人不知道的是,不管是鑄器師還是練丹師,隻要品級未突破三品,接被稱為學徒級,雖然同樣可以操縱馭火術。
但不論威力還是時間都弱小無比,甚至連同等級的修者無法一戰,隻不過這類幸密,隻有聯合公會之人才會知道,外人壓根都不會知道。
畢竟,一品二品的鑄器師和練丹師基本上不會單獨出門出任務或曆練,往往都是長輩一同隨行,外人自然沒有機會看到他們的狀況。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柳林心中大駭,畢竟這類幸密,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莫非是公會之人?不可能!不可能!"柳林內心變化,很快又將內心的想法給掐滅。
雖然他知道,他在聯合公會並不受人待見,但他也知道,出賣自己公會的師兄弟,是何種嚴重的事情,輕則逐出聯合公會,重則,必會受到聯合公會中的執法隊的追殺,畢竟,在聯合公會的曆史上,可是有先例的。
精幹男子看著臉色有些變化的柳林,輕笑著。
"嗬嗬,柳林小子,本座還是勸你束手就擒,本座定會留你全屍!"
"那好,我知道今日是我必死之人,我也不問你們究竟是何人,但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我們這次行蹤的泄露,聯合公會內是不是有你們的人!"柳林神色恢複平靜,沉聲問道。
"柳林小子,知道的太多可不好啊,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乖乖上路吧。"那精幹男子卻是搖頭,神色冰冷。
聽著精幹男子的回答,柳林神色一冷,雙手一攤,兩團漆黑的火焰騰騰燃燒,不過,那火焰卻是有些弱小。
"兄弟們,今日我們會死!但身為聯合公會之人,死也不能給公會丟人,兄弟們跟我殺出去!"
那十幾位受傷的大漢,目光堅毅,一咬牙掙紮的爬起來,神色發狠,就要和柳林朝著麵前的黑衣人殺去。
那精幹男子看著還想反抗的柳林等人,神色一冷,手掌一揮,布滿殺意的聲音響起。
"不識抬舉的東西,不用客氣,全部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