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 落幕後的蘇醒!
這是一座比較幽靜的房間,房內十分幹淨簡樸,一床一桌,兩三把竹椅。
溫暖的陽光,從竹窗外滲透而入,隨著時間的流逝,陽光逐漸移動,最終攀爬至床邊。
此刻,在床上,一位清秀模樣的青年,緊閉雙眼,就這麽躺在床上,倘若不是稍微上下起伏的胸膛。
恐怕都會認為此人是死人一個,而這位清秀模樣的青年,就像睡著一般,一動不動。
隨著時間的流逝,陽光和月光相互交替,而這位躺在床上的青年,依舊保持這般姿勢,微弱的呼吸不斷流轉。
也不知保持這般幽靜氛圍過了多久,忽然,在這座幽靜的房內,陡然響起一陣異動。
那陣異動很小,倘若不注意根本就無法發現,片刻後,一道輕微的咳嗽聲,瞬間打破這座幽靜房間內沉默的氣氛。
床頭,雙眼緊閉的青年,隨之睜開了雙眼,清澈的目光閃動著,但他的臉色卻是異常蒼白。
甚至用可怕來形容都不為過,雖然雙眼睜開,但身體卻是一動不動,倒不是他不想動彈,而是他根本就無力動彈。
微微感知著體內情況,薛淩的臉色則是露出一絲的苦笑。
雖然薛淩並不知曉,他究竟沉睡了多久,但薛淩卻是知道,現在他的身體,可並不是很好。
甚至用糟糕來形容都不為過,雖說薛淩的四肢百骸,經脈、肌肉乃至細胞,並不是損傷很重。
隨著薛淩的蘇醒,他的身體都是不自覺的吸收周遭的天地元氣,不斷修複薛淩破損的身體。
按理說,這本是一件好事,可薛淩體內那枚最為關鍵的劍根,此刻卻是黯淡無比,甚至在劍根的表麵,都是布滿些許的裂縫。
而無論他的身體如何吸收周遭元氣,最終卻沒法歸入體內的劍根,幾乎是一觸便是潰散。
也就是說,無論薛淩身體吸收的天地元氣如何之多,最終依舊無法注入丹田內的劍根。
說難聽點,這完全就是一種變相斷絕薛淩的修煉,更別說恢複他自身傷勢,即便身體的傷勢修複。
可薛淩依舊處於一種虛弱狀態,倘若薛淩丹田內的劍根依舊處於這般,就相當於薛淩永遠無法保持最巔峰的實力。
隻是一副虛弱狀態,雖然修為還在,但有沒有根本沒多大區別。
探知體內如此情況,薛淩苦笑的臉龐,也是浮現一絲憂色,就在薛淩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詢問時。
忽然,他苦笑的臉色則是一怔,而後隨之搖了搖頭,什麽都沒說,清澈的雙眼則是露出複雜之色。
片刻後,隻是輕喃一聲,“哎,要是師父還在該多好,看來,這或許便是我的命吧。”
隨後,薛淩有些憂慮的神色,隨之一掃,清秀的臉龐恢複平靜。
薛淩也不是什麽感傷之人,既然事情已然發生,他便會接受。
而且,在當時他和邪物雙方皆是以命相搏時,薛淩便做好了這種準備。
畢竟,薛淩也知曉以他當時,借助岩漿陣法的加持,方才能夠極其幸運的,使出琅琊劍法第四式,一劍萬裏!
雖說白塵風曾跟他說過,琅琊劍法分為六式,與之相對應的則是心境中的三境!
而薛淩在岩漿空間內,算是初步領悟心境的第二境,劍意境!
也算是基本達到修煉琅琊劍法第三、四式的基本條件。
但這兩式看似隻是相差一個等級,但威力卻是天壤之別,原因很簡單。
一個乃是上乘上品武學,而另外一個則是達到真正的大乘級武學!
雙方威力完全就不在一個等級之上,畢竟,凡是達到大乘級武學,皆是能夠引發天地之力。
而且這次薛淩還是借助岩漿陣法的加持,其威力根本就不是尋常大乘級武學可以比之。
要知道,即便是當初,在天心宗,穆淩秋和李長空皆是使出大乘級武學,但他們二人當時的實力,一個大武師巔峰,另外一個,早就破入武道宗師級。
因此,即便最終對敵,也不過讓其有些耗費體力罷了,而薛淩一個大劍師二段的實力,更是借助岩漿陣法的加持。
這完全就是一種玩命,否則,也不至於薛淩在使出這招後,便是無法控製,最終還被這第四式給反噬。
在陷入昏迷之際,薛淩便做好了殞命的準備,隻不過最終,他還是活了下來,而且看著周遭的環境,卻是顯得有些陌生。
因此,對於薛淩來說,能夠最終活下來,而且還能保持修為,這已經不是用幸運來形容了。
倘若給薛淩第二次這般機會,薛淩未必還能使出這琅琊劍法第四式。
因此,能夠保住性命,便是最好不過了,至於其他的,便不要在擅自妄想了。
將內心的那種感歎收起,薛淩在床邊再度調息些許,約莫半個時辰後,終於薛淩那無法動彈的身體,也是能夠輕微的移動。
雖說每動一分,對於薛淩來說便是百倍的疼痛,在薛淩身體每一寸骨骼放大,但對於薛淩這麽一個,已經習慣遊曆大陸的散修來說。
經過短暫的適應後,便是習慣了,隨著薛淩的起身,他的目光則是看向房外,畢竟,現在除了搞清楚他身體狀況外。
最主要的還是此地究竟是什麽地方,宗預和宗玉兒二人又怎樣?這才是當務之急。
因此,隨著薛淩的起身,就在他緩步朝著房外走去,忽然,在他麵前,緊閉的房門,下一刻,則是猛然打開!
一位青年的人影,迅速邁步而入,他的眉頭緊皺,周身更是散發強橫的氣息,仿佛隻要察覺不對,下一刻便是雷霆萬鈞般的恐怖攻擊。
不過就在這位青年緊皺的目光,落在起身邁步薛淩的身上時,他的雙眼則是一怔,就連他周身湧動的氣息,都是一滯。
不光是他,就連薛淩看著猛然闖進的青年,他的雙眼同樣有著些許的詫異。
那位忽然闖進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岩漿空間內,陷入昏迷的宗預。
雙眼有些呆滯宗預,更是搖了搖頭,片刻後,方才回過神來,在確定眼前的薛淩,並非是他的幻覺後。
緊皺的眉頭隨之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喜色,而後身形一動,直接快步向前,一把便抓住薛淩的手臂,激動的聲音隨之響起。
“太好了薛兄,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剛才房間內的異動,是誰闖了進去,真讓我擔心。”
“不過薛兄竟然蘇醒,真是讓我開心,走走走,玉兒和他們可是對你好一陣擔心,我得趕快將這種好消息告知他們。”
看著宗預越說越激動的情緒,薛淩則是搖了搖頭,手掌輕輕拍打了宗預的手臂,隨後輕聲說道。
“宗預,此事不急,容我歇息些許,還有我可是有好些問題,想要你跟我解答。”
聽著薛淩淡淡的聲音響起,感受著手臂傳來的力度,原本頗為興奮的宗預,片刻後,也是恢複平靜。
宗預倒是忘了,薛淩現在還剛剛恢複,並未痊愈,他這般著急慌亂的拉扯薛淩,搞不好還會造成薛淩身體的損傷。
逐漸恢複平靜的宗預,氣息收斂,隨後與薛淩坐在床邊的竹椅上,隨後輕聲說道。
“那好,薛兄有什麽的,但說無妨,隻要我宗預知曉的,必定盡數相告。”
聽著宗預的回答,薛淩也是微微點頭,在思慮片刻後,方才輕聲問道。
而對於薛淩的開口,宗預也是一五一十的開口對著薛淩講述著。
聽著宗預的講述,薛淩平靜的臉龐卻是露出驚異之色。
薛淩倒是沒想到,自從當日和邪物的搏命交手,薛淩竟然陷入昏迷近一月之久,
“而且要不是最終宗家府邸外,出現的一批神秘的黑袍青年,恐怕整個宗家府邸皆是被你和邪物的攻擊,給盡數粉碎。”
“而且經過先前你與邪物交手後,那頭邪物自然是被薛兄給消滅,但薛兄也是陷入昏迷生死不知,倘若不是那群黑袍青年的為首者說,不要動彈你半分,恐怕我們早就忍不住破門而入了。”
聽著宗預的講述,薛淩有些驚異的臉色,片刻後也是恢複過來,對於宗預口中的黑袍青年,他自然知曉他們的身份。
隻不過眼下卻不是能夠告知宗預,有些事情越少人知曉越好。
隨後,薛淩話語一轉,看著宗預周身收斂的氣息,隨後輕笑開口。
“看樣子,經過先前宗家祖地之行,宗預你的收獲確實不小啊。”
聽著薛淩輕笑聲響起,對此,一臉平靜的宗預,同樣難掩他的興奮之色,一改往日的頹喪,爽朗的聲音響起。
“這一切,還是得多虧薛兄,否則即便這次進入宗家祖地,恐怕最終我也無法成功逃脫,因此,這次大恩,我宗預無以為報,隻要薛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一句話,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宗預必定全力相助!”
聽著宗預誠懇的聲音響起,對此薛淩則是微笑搖頭,雖說這次的宗家之行,他的確給予宗預許多幫助,護其周全。
可最後的洗煉體,靠的還是宗預本身罷了,倘若宗預無法承受,即便是薛淩,也隻能默默的看著宗預的隕落。
而且要不是最後那批黑袍人影出手,別說是宗預了,以薛淩當時的情況,他連自己都無法顧及。
因此,薛淩隻是在合適的時機,推了一把而已,這最終的一切,靠的還是宗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