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再遇相師
可當聽到沈良最後那句,你不是我的對手,吳康更覺一口血瘀積攢心田。
這廝玄秘人真讓人莫名火大。
“你到底是不是佛門俗家弟子?”吳康忍受胸前劇痛,朝沈良喊道。
但沈良已經不見,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下。
就在沈良離開沒多久,吳康另一位同巡遊的捕快同夥也在這時趕至。
原來他見青樓內,那兩個落榜書生沒什麽大礙,就立刻匆匆追趕過來。
他剛追至附近,就正好看到吳康捂著胸口坐在地上,痛得直倒吸涼氣,而這時的吳康,一身氣勢已經消退。
“怎麽回事,你受傷了?”
“人追丟了?”
來人是名濃眉方臉的男人。
吳康苦笑了下:“老呂,那人很厲害,我居然連一招都擋不下。如果不是對方手下留情,恐怕老呂你要請人為我走陰了。”
被稱作老呂的濃眉方臉男人,目光一沉道:“連你的能力都無法把他留下?”
“老吳你現在是岐黃十四修為,如果連你都是兩招就敗下陣來,那豈不是說對方實力,最少都在銅衣捕快?岐黃十四之上?也許,是哪個隱世大家族的高手?”
吳康沉吟片刻,點點頭。
“他若是會什麽玄妙法術,恐怕更難以對付,可不是一個兩個銅衣就能拿下的…”
老呂麵色凝重:“得回稟玄鏡司。”
吳康點頭,他早在沈良離開的那一刻,就已向玄鏡司發去令鶴,不知不覺間,江城居然出現了實力這麽強勁的人物,絕不可能是小事。
不過好在,現在是深夜,再加上地處僻靜,這邊這麽大的動靜,並未驚動到周圍百姓。
而此時的沈良,他在離開後,他並未再去潛伏西街。
他剛把一名玄鏡司的鐵衣捕快打成吐血,接下來行事小心謹慎些為妙。
不過,一晚上收獲七縷元炁,足夠滿算的三日修行,沈良對此已很滿足。
這一晚所獲已是他少有的豐收。
沈良輕易的就能平複住心境,對身外物盡力保持不悲不喜。
他這次直接返回住處。
一回到住處,收拾收拾,沈良立馬翻出《請仙籙》和一概地理書籍,繼續磨他的造化十四地象。
一手厚實書籍,一手山川畫作。
燭火瑩瑩,沈良心中默讀……
在往後數天,沈良一直如夜貓般晝伏夜出。
白日閉門打坐。
沈良發覺自己逐漸像個喜歡苦禪的老道士,經常渾然忘記時間。
他這人若真入山出家修佛,估摸著再合適不過。
留在道家反而有些“大材小用”。
如果元炁與補精血的靈丹妙藥足夠,估計沈良能苦禪直到日月無光。
沈良白天銷聲匿跡,晚上則是早出晚歸,一直往長樂街西頭經常有玄鏡司捕快附近轉悠,時不時就能割點元炁。
而他尤其勤勞還有耐心,一晚上能有兩三縷元炁,夜觀天象,時來運轉時,多走動,還能收獲金紅元炁補氣血修行。
算不上腰纏萬貫,但好在收入穩定。
不過,麵對一晚上兩三縷的收獲,沈良多少還是有點與心中所願的不符。
原本他以為,就憑玄鏡司那些狠捕快,一晚上怎麽也得抓它數十隻鬼邪。
可當麵對實情,沈良又有些想明白了其中原由。
如果江城,真有這麽多的鬼物,百姓該如何過活,估計滿城都不夠鬼邪殺的。
這些鬼物想要現世,應該是天時地利人為,全不能少,要麽就是極為特別的原因,從黑暗中慢慢孕育而出。
也許今天滋生三個死相比較慘的冤魂。
明日又從土裏鑽出十個多少年前活埋的。
而非是一股腦的傾巢而出。
所以在這種背景下,他之所以每天從捕快身上,隻收獲三、四縷,一來應該是許多捕快都在外麵巡夜,並未返回;
二來因為時辰已過,不少鬼物死去,身上的元炁很快消散,《請仙籙》無法捕獲。
不過,這都是沈良的揣測。
每夜雖才二至四縷元炁,但勝在天天有不落空。
而這幾天,沈良已經將“地象”修習到將近大成。
精象緯之學,可通達山川江河,山川間若是藏著的寶物,藥草靈獸或者隱世高人門派等,一眼便可知曉。
而看風水定墓穴,更是不在話下。
沈良現在比之那發死人財的掘墳盜墓人,點穴定墓的手段不逞多讓。
……
這一晚。
沈良先帶上花想容去了灑金街悠閑一會,順道拜訪胡先生,閑聊幾句,然後又不失禮數的去了隔壁的商有才那互相掐媚。
胡先生依舊跟往常一樣,一張看不出任何波動的慘白臉,僵硬。麵對沈良拜訪,也隻是頷首示意。
而至於花想容的元神白狐靈,胡先生回來的那一晚,就都已看到。不過,他並未說什麽,沈良反而隱約感到一種敬而遠之。
當沈良離開香燭店後,他又和往常一次來至長樂街西頭。
沈良也並非是每夜都出現再次,他也擔心會被人起疑心,平時都是偷偷摸摸,而且妝容變換的很勤快。
但在街口,今夜居然又遇到了古來村村長那個江湖神棍算相師。
這是沈良距上次之後,第二回撞見,他剛到老神棍的攤子前,便看見江湖老神棍剛好有生意上攤子來。
居然還是名飽讀聖賢書的秀才書生,希望想看相算算明年能不能高中舉人。
這也能通過相貌看出來?
沈良詫異。
“明年那聖人老夫子雲遊,不在你的命格中,恐怕有些難嘍……”看著老神棍搖頭晃腦,東扯西扯得人迷糊。
“我道悲良有情,小兄弟,你明年怕是時運不濟,難遇伯樂,正好老道我這裏有一個化解之法,二十文錢化解一場厄運當頭,這價錢親民,老夫我幫你算是行善積德……”
果然,老神棍騙子是三句不離錢,沈良感覺這騙錢路數很容易看穿,然而那名落榜考生居然還真的就信了。
也不知是次次落榜的無奈,還是老騙子那句厄運當頭起了作用,估摸著更多是平日花天酒地,欲望迷心,這才想些歪門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