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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各路牛鬼

  守墓奴這番作為也算是陰陽守恒,積攢陰德的大好事。


  原本活人禁入的凶地被鎮壓下來,守護一方百姓平安,也是替玄鏡司解決了一個難纏麻煩。那灌口的枉死冤死惡人囚犯屍體太多,再加上灌口下暗潮湧動,屍體不易打撈,於是這時候就堵不如疏,玄鏡司讓守墓奴鎮壓走鬼江灌口,而對於守墓奴借助那些枉死陰魂修行的作法也算是默許了,睜隻眼閉隻眼。


  這是個對兩邊都有好處,不用打個你死我活的好辦法。


  雙方都樂得見到這個穩定局勢。


  所以裴祖兒才會一開始就說,守墓奴是半陰半陽,亦正亦邪。


  因為有些守墓奴,就是在為玄鏡司做事,幫忙治理陽間的亡靈秩序,算是沒有官帽子的官差。


  不過,也並非是所有守墓奴都願意老老實實。


  根據裴祖兒這些天追查到的消息,走鬼江灌口那一脈的守墓奴裏,記載裏就曾出過有守墓奴破壞江湖規矩。


  因為有一個守墓奴為了祭煉鬼秘物邪器,殘殺百姓,成了玄鏡司追捕的囚犯。


  這事已經直接驚怒到朝廷,殘殺百姓就是在砸朝廷的顏麵。


  那一晚,玄鏡司百十高手帶上殺刀,直接砍進鬼江灌口的守墓奴老巢,妖擋殺妖,魔擋殺魔,本就為數不多的守墓奴,當晚直接被屠戮過半,眼看這一脈守墓奴即將死絕,剩餘的守墓奴請求玄鏡司和朝廷息怒,他們願意心甘情願鎮守這走鬼江灌口,百年不再出關。


  並且為了給一個交代,還將那名殺了人的守墓奴,掃地出門,斷了與他的傳承,從此以後其所作所為,是生是死,都與他們這一脈沒有關係。


  而這位觸怒到朝廷的守墓奴,後來在被玄鏡司捕快斬殺前,居然還有兩名子嗣流落在外,但當時的玄鏡司還並不知道這事,這條線索也是後來才慢慢浮出水麵的。


  而這兩名子嗣自然是入不了守墓奴那一脈,就這麽一直流落在外,從未進入過祖地走鬼江灌口裏認祖歸宗,所以裴祖兒一開始也不知道這件事。


  畢竟,經過歲月蒼桑變化,本就隱世的守墓奴,更是深埋根基,那些沒落的守墓奴,已經成了散修一般,還有的金盆洗手,聽說那些血脈開了醫館,因為起死回生的醫術而成了名醫,徹底不當守墓奴了。


  時至今日,當縫屍人跟走鬼江灌口那一脈守墓奴牽有所牽連,她才千辛萬苦,翻找出了當年的一些陳年舊賬。


  “且慢,守墓奴不是將自己煉成了鬼不鬼,人不人的存在?他們的軀體都是一些屍傀此類的死物,這該如何天作之和,洞房花燭…?”沈良傳音問了許多疑問。


  “當然,不止是縫屍人,我們修道中人傳承香火本就很難,而這縫屍人更是難於其他修行者,所以縫屍人才逐漸落寞,淡出江湖了”


  “畢竟是別人的軀體…官帽不好帶啊…”


  沈良搖頭輕歎

  裴祖兒在傳音鶴中,還說了別的事。


  就在沈良殺死莊主和少莊主倆後的幾天,縫屍人出現在走鬼江灌口。


  縫屍人跟守墓奴,具體說了些什麽,誰也不知道。


  但縫屍人似乎是跟守墓奴反目成仇了。


  因為,縫屍人是活著進去走鬼江灌口,最後卻是死著出走鬼江灌口的。


  縫屍人就像是自己這趟必死無疑,


  但還是明知是死也要去,


  因為後來發現,那死的隻是縫屍人一具屍傀,


  不是本尊。


  而縫屍人的本尊,早在本尊還未死在走鬼江灌口前,就已躺在馬車運往裕水村的冰棺裏。


  這一切之事,都在縫屍人的預料之中。


  縫屍人早已在事件還未發生前,就已開始籌劃起未來半月一月的一步步計劃。


  這是個心思縝密的可怕敵人。


  沈良頓時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立刻逼問裴祖兒作和解釋。


  “上次是你親口說的,他煉化屍傀會損傷三魂七魄,縫屍人的軀殼每死一次,等於是傷魂一次。縫屍人的屍傀分身是有缺陷的。”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現在怎麽又成了縫屍人又多了一具屍傀?”


  沈良心中疑惑,這裴祖兒是不是扯謊了。


  之後,他便弄清了原由

  按照裴祖兒的臆測。


  這次縫屍人之所以要讓黃老道趕屍他的軀殼。


  就是因為神魂遭到了不可逆轉的重傷。


  所以魂魄開始虛弱,不得已找了副軀殼暫歇。


  然後需要趕屍道人上趕屍路把他帶其去什麽地方,類似於陰煞陰魂濃鬱之地,能夠治療其神魂受傷的地方。


  隻有這一點解釋,才能說得通。


  隻不過讓人想不通的是,為何縫屍人明知是自己此去是死,還要跑去走鬼江灌口找守墓奴?


  縫屍人究竟是為什麽找守墓奴?

  沈良仍然疑惑的很:“你還沒告訴我,這縫屍人到底是男是女?”


  裴祖兒也困惑的很:“如果我有縫屍人的族譜,我已經抓到縫屍人了。”


  她似乎也不知道縫屍人是男是女,畢竟縫屍人總是在縫合的軀殼換來換去,手底下還有一幫隨時可用的屍傀。


  沈良為何覺著,他無意中被裴祖兒越拉越深,本來隻是和一個縫線屍有仇,結果現在,他徹底被拖進了湖底。


  裴祖兒沒為自己作太多解釋,隻有簡短一句:“我為何要招惹上走鬼江灌口那些守墓奴,對我有什麽好處?”


  沈良自然不會全信了裴祖兒的鬼話。


  裴祖兒這個女子城府極深,雖然裴祖兒說自己也不知道縫屍人還有如此深的淵源,可保不齊這又是裴祖兒的另一層偽裝?

  沈良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他與裴祖兒之間,從來就都不是盟友。


  而是敵人。


  隻是共同的目的,才讓他們臨時走到一起。


  或許裴祖兒也自知,隻憑自己幾句話無法解釋得清,索性也沒再做過多的徒勞口舌:“不管這次的守墓奴出現,是不是與你有關,因為方寸山的洞天寶地現世,如今這江湖可不太平,各路牛鬼蛇神出沒,你要小心守墓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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