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洞穿我
女子為了得到鬼魂的魂力,自願被鬼魂附身,兩眼翻白,全是眼白,看不到一點黑色瞳仁,麵色鐵青,沒有人的血色。
這女子打算拚個魚死網破。
下一刻,鬼附身女子渾身煞氣衝天,實力暴增,隻見她原地一閃,人已出現在沈良身後。
鬼爪直插往沈良的後心位置。
她已經察覺到了形勢有變,居然打算親自進入魂界來廢掉沈良,讓沈良老實下來,把他煉成魂燈,在這魂界裏永受苦痛。
叮!
沈良站著不動,渾身亮起紫氣罩服護身。
這紫光罩服現在已是厲害非常,經過在神台中生死打熬磨練之後,受擊的地方會瞬間凝聚法力,堅韌異常。
“哼,就這實力,恐怕能維係控製邪器就讓你吃不消了吧。”
沈良根本不必躲閃,隨後根本不去給身後女子逃走的機會,龐大的力士金剛之軀猛然轉身,一個肘擊砸向女子麵門。
女子想去躲閃,可已經遲了,因為她的手臂不知何時被雷鈞纏上,湛藍雷絲狂暴奔湧。
砰!
恐怖的重重碰撞,發出酸牙的沉悶聲,那女子即便被鬼附身後激發了身體潛能,可沈良這全力肘擊,依舊還是把她砸得眩暈了片刻,腦袋後仰帶著身體重重倒飛而出。
但沈良顯然早有預料,如猛禽般的伸手一抓,手掌已經一把抓住了仰飛出去的女子一條腿,然後猛的一拉,女子倒飛回他懷中,雙臂緊緊箍住懷裏的女子。
咚!
沈良一個頭槌,重重砸在鬼附身女子的臉上,力道之大,直接砸斷了其脖子,腦袋哢嚓後仰,無力低垂。
“你也不過如此,你的實力太讓我失望了。”
沈良剛說完,就見被他緊緊箍在懷中無法動彈,脖子被砸斷的女子身體,忽然像一條軟蛇一樣,從沈良懷裏滑下去,當雙腳落地,雙手重新獲得自由,她就要雙掌如刀刺殺進沈良雙腋之下,企圖廢了沈良雙臂。
“還耍假死的伎倆!”
沈良對此早就不感到新鮮。
破!
鎮邪符!
異於常人的軀體長臂一探,如蒲扇般大的手掌,朝鬼附身女子抓去,手中鎮邪符閃爍金芒,那鬼附身女子正要閃避,雙手繼續刺向沈良的腋下,可就在這時,沈良變招,手掌變抓為砍,一擊手刀,路數很是刁鑽的猛然朝鬼附身女子身上一拍。
轟!
就像是蒲扇拍死一隻蒼蠅般,一聲筋骨碰撞的大響,鬼附身女子被重重拍落在地,恐怖的力道與鎮邪符的鎮煞之威在鬼附身女子身上炸開,炸起一圈波紋氣浪,被仙人之軀一巴掌扇飛在地上。
砰!
地麵炸開大坑,鬼附身女子深深砸入大坑內。
咚,地麵震顫,是沈良跳入大坑裏,泰山墜地,一記記手錘殘忍砸向坑底的鬼附身女子,絲毫沒打算放過對方的意思。
砰!砰!砰!
雷霆與火光四濺。
“怎麽!”
“不是無敵的嗎!”
“不是說要把我煉成燈芯!”
巨坑底的鬼附身女子身體,一次次被沈良的踏地踩地變形。
“你不是說莫王如何恐怖!”
“他要人死,絕不會活!”
“他怎麽不來救你!”
“如何,說不出話了?”
“是不是莫王怕了?我今天是來殺莫王的,不是來陪你過家家的!你,太弱了!”
沈良身上彌漫著怒佛的狂蟒氣息,他沒有心慈手軟,砰砰砰,手錘一次次落下,坑底一次次震顫,坑底的金剛力士背影一次次弓起,一次次砸下……
金剛力士的每一拳都能撼山震江,發出的動靜在黑夜下恐怖無比。
在沈良手錘的一回回的暴怒重拳之下,
全身沐浴佛光的沈良,隨著身體一次次弓起,砸下,在風中飛舞,眸光如血,佛怒不可解,整個人連氣息都變了,
宛如一尊仙人真身真的從蠻荒太古裏走出來,擁有桀驁不馴的氣勢。
這正是沈良法力精純,入微之境。
有句俗語叫畫虎畫皮難畫骨,
但早已把法力修煉精純無比的沈良,
連佛怒的那股怒罰的鎮壓之氣都給演繹得淋漓盡致。
而此時坑底裏的女子,早已經被沈良暴力錘砸得麵目全非,血肉崩裂開一條條黑色裂縫,冒出惡臭黑煙,但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尤其是胸腹部位受傷最嚴重。
胸膛塌陷, 腹部撕裂開巨大豁口,幾乎要攔腰斷裂了。
她每每想要展開反擊之時,卻能被料敵先機的沈良,強行扭斷接下來的動作,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憋屈感覺,無疑能把人給逼瘋了。
砰!
就在沈良又一記手錘砸落,坑底女子的殘破身體終於再無法堅持,身體被一雙金戈佛手錘砸兩截。
忽然,
從女子身體內,噴湧出無數類似虱子甲蟲一樣的黑色屍蟞,瞬間便密密麻麻攀爬上沈良全身,這些長得跟小甲蟲一樣的屍蟞無孔不入,刺穿鑽入毛孔下,眼裏,嘴巴裏……
頃刻,就被沈良察覺到,
一切不過是鬼把戲,唬人的障眼法罷了!
而這些龍虱一樣的屍蟞鑽入沈良體內後,開始撕咬,汙染,吞噬沈良的三魂七魄,陽氣氣血……
“可悲,守墓奴居然耍這等把戲,原來這就是你的最後反撲嗎…你連最後的反撲都是這麽輕飄飄沒力氣。”沈良說得輕描淡寫,可落在外人眼裏,卻是一頭憤怒至極的金光佛身。
轟隆!
仙人之軀兩眼裏的淡金光芒一下暴漲,滔滔殺氣之氣,溢散而出。
赫然!
沈良體內宛如成了一個冶煉熔漿的火爐,但凡鑽入他體內的屍蟞,統統都被研磨成碎渣,成為了他的氣血補品。
快速補充著自身氣機消耗。
之前的胸膛傷勢,再加上剛剛被屍蟞撕咬,所帶來的神魂消耗,很快就全部愈合。
果然不愧是練到了骨髓。
外傷根本不算什麽。
這副軀殼如今已是遠超尋常武夫的堅韌。
隻是可惜了,隻能是像閉目打坐恢複一樣補充自身消耗,
無法直接吸取魂煞增長自身修為。
“還遠遠不夠!”
沈良莫名低語一句,可體內的陰陽氣息顛轉不停,那些魂力不斷被轉化為氣血體力。
聽聞江湖中有吸取功力的內家功法,倘若是用來吸取魂力怨氣,再轉化為自己所用,那會怎樣?
此刻有感而發的沈良,心底冒起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嘭嘭嘭…
每一次重拳之下,宛若雷鈞重鼓。
等沈良誅殺了魂界裏的鬼附身女子,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守靈堂越來越殘破,當沈良踹爛靈堂,從一片廢墟裏大踏步衝出靈堂時,卻發現眼前已不再是被他拆得殘破不全的靈堂,而是出現在一間完好無損的靈堂裏。
沒有被拆掉的屋頂。
除了門被踹得不成樣子。
這是被沈良直接踹開魂界裂縫,力透紙背,把真正的靈堂大門也給踹爛了。與之同時,仙人之軀散去,他已恢複成常人外貌。
沈良目露思忖之色,轉頭環視一圈周圍,他又見到了莫名消失不見的裴祖兒。
裴祖兒正雙目無神,如行屍走肉一般在守靈堂裏打轉,
看上去,裴祖兒也都陷入了魂界裏,正在掙紮。
可當沈良破除了魂界後,裴祖兒也很快恢複過來。
“大名鼎鼎的裴家大小姐也中計了?”沈良半譏諷半好奇地開口詢問,這時,他也注意到了守靈堂地上躺著名臉色蒼白,穿著灰麻衣倒地不醒的女子。
正是在魂界裏的那名鬼附身女子。
瞧見了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時,沈良立刻明白了眼前是什麽狀況。
看來這邪器也並非那麽容易掌控,連她自身都被陷入了魂界之中。
這被汙染的邪器,其實亦正亦邪,與鬼秘物一般無情,隻是在發揮它自己存在的力量。
她在魂界裏受到十分嚴重的神魂重傷,估計現在一時怕是恢複不了了。
看著地上已經完全不省人事的女子,
沈良撫著下巴沉吟,還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女子。
正思索間。
哇啦!
地上昏迷女子猛然噴吐出一大口黑血,隨後從七竅開始迅速腐爛腐化,惡臭的黴腐味與血腥混合,充斥了整個房間。
似乎那邪器的反噬比想象中還要可怕。
也有可能是鬼附身要付諸的代價。
最後,那女子的皮膚迅速幹枯,最後留下了一副人皮粘連的麵具。
兩縷淡金色元炁到手。
或許是這般的場景早就見怪不怪,不知為何,沈良見到死屍已經是習以為常,沒有那般少見多怪的恐懼之心。
沈良看了眼剩下來,守靈堂裏一動不動閉目坐著的兩個尋常百姓,他準備先把人救醒,於是徑直走進守靈堂。
來到守靈堂前的兩幅畫前。
扯掉麻布,解下背後的刀匣。
刀匣上的道紋開始在沈良的法力催動下遊動著朱砂般色彩。
沈良他看向一旁自從進了村後就很少說話的裴祖兒,聲音一沉“裴姑娘,請問你知道該怎麽救醒他們嗎?”
哪知,
裴祖兒的回答卻有些意外。
“把我洞穿。”
沈良聞言頓時滿臉不解。
“就像我之前第一回進店鋪時那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