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怪異的披袍人
咕嚕!
幾人咕嚕咽了下口水,深怕這緊要關頭會發生什麽鬼邪怪事。
“哎,娘子呀,你這皮膚真是水嫩嫩的,每次看著娘子你這妙人的身段,我總是口幹舌燥。”
“胡鬧,死鬼,幹嘛這麽急色,好像有人…”
“嘿嘿,娘子且稍安勿躁,且等…我去趕走他們!”
“哎,萬一有俊俏小哥呢,別,就你這凶神惡煞的死鬼莫樣,你這哪裏,可別嚇到了別人,我二人夫妻夜話,莫要管他們。”
“嘿嘿,還是娘子想得周到,娘子快些,你趕緊把衣服脫了,我忍不住想要把娘子你生吞活剝了。”
街上急忙趕路的幾人,聽著其中一屋宅的窗沿下傳來的紅杏露骨的靡靡之音,一行人中的兩名女子,一低頭,臉上露出燥紅之色。
就連那幾名眉宇間少年英氣的君子,也都是露出尷尬神色,眼神下意識往女子那凹凸飽滿的身上偷瞄。
“真好啊,小娘子你真水靈,真好看,我都不忍心扒娘子你的皮了。”
“死鬼嘴上哄得一套套的,手這麽不老實,你不扒開我的皮,又怎麽能吃掉我?”
“嘿嘿,都聽你的,還是娘子說得對,等我吃掉了娘子的骨肉,下回娘子再來吃我。”
“哼,你這皮糙肉厚的,老娘可扒不了你的皮,待會你先去把家裏那口砍刀磨鋒利些,我等下再回來吃你,哎,先別猴急,我先去看看那些窗下偷聽我們夫妻夜話的人,還在不在…”
咯嚓!
噗!
先是猶如曬幹牛皮撕裂聲音,然後傳出大口大口的咯吱咯吱咀嚼聲音,還有飽滿汁液噴濺而出的噗哧聲音。
“娘子啊娘子,你不僅長得好看,也越來越好吃了,難怪都說女人年齡越大越是韻味足,你呀可比那十七八歲的女子還美。”
窗台下隻聽得男子一邊說話,嘴裏一邊吧唧吧唧咀嚼,像是嘴裏被塞滿,說話含糊不清。
“看你那死相,就你一張嘴會哄女人開心,嘴巴甜,還不知騙了多少女子的心肝,背地裏有沒有背著我和別的小妖精有一腿。”這次是女子的說話聲,語氣就像是小倆口子正在正常的打情罵俏。
可這打情罵俏落在街上那幾個玄鏡司後輩的耳裏,卻絲毫沒有聽出點任何曖昧的味道,反而是渾身變得毛骨悚然,牙根一陣陣寒痛。
幾人頓時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水靈靈?
扒皮抽骨?
好吃?
把刀磨鋒利?
那男子的嘴裏似乎正在大口大口的咀嚼,吞咽聲音?
屋子裏夫婦兩人的言辭,似乎跟他們一開始想的尤為不同!
而也就正當思量之際,幾個玄鏡司後輩站立街邊的對麵一戶屋子之中,傳來極為古怪的聲音,啪嗒,啪嗒,似乎是沉重的走路聲音。
月光慌慌下嗎,從窗戶下映照出一個婀娜曼妙的女人身形,正逐漸朝這邊走來。
原來是這般!
那屋裏夫婦二人所說的有人在窗下偷聽,是在一開始就發現了他們!
“諸位莫要愣著了,我等並非幽夜使不是這些東西的對手!走,快走!”
“那屋裏的夫婦有古怪!定然不是尋常之人!”
“我等切莫在這停留,快些離開城池!”
就在幾人匆匆忙忙剛離開,屋宅中的女子終於走到窗戶前,吱呀,輕輕推開窗戶。
趁著這個功夫,街上這些人撒開腿狂奔,氣喘連連地剛好跑進一個拐角處,不過,跑在最後的江水寒,眼看自己就要跑到拐角陰影地方,於是忍不住好奇,腳下步伐下意識放慢半步,迅速回頭看了眼身後。
啊!
這一看,江水寒當即嚇到腿軟,似看到了什麽恐怖景象,剛要驚恐叫出聲可又馬上支支吾吾被捂上嘴巴,聲音從嗓子眼冒出來戛然而止。
是眼疾手快的同伴之人,在危機關頭,一把拉回江水寒,並用手掌一蓋,死死捂住江水寒的嘴巴。
此時,一行人喘著心驚膽顫的粗氣,在寂靜夜色下,噠噠噠…腳步慌亂的跑出一段距離,見身後一直沒有動靜,這才停下休息。這時的他們,人人嚇得嘴唇發紫,胸膛中心跳如雷,像是打鼓。
還有幾名女子,惶恐無助的低頭輕輕抽泣起來。
“江水寒,你這廝難道不知道不可回頭?這乃是大忌諱,你剛才差點害死了我們所有人!你到底看到了什麽,看把你嚇成那個樣子!”隊伍中一陣爭吵,有人開始指責起江水寒,差點就要擼起袖子動手。
“對…對不起大家,我…我…我隻記得看到一個全身血淋淋,沒有皮的女人在看著我用牙齒在笑…當時我太害怕了,腦子裏一片空白,沒,沒有完全看清那個人……”江水寒本就嚇得心驚,被幾人一嗬斥,頓時就嚇得聲音顫抖。
這些人躲在牆角裏,經過短暫休整後,平複心境又開始趕路出城回去,顫顫兢兢的在街道上摸瞎,也不敢上房上屋,誰也不知道那屋裏住著什麽,被驚擾之後,他們該怎麽對付。
“嘶,我這還打算喝酒,老太婆,今天晚上的飯菜裏,怎麽沒有一丁點的油水味?”
“喝喝,就知道喝,有的吃就不錯了,我一個死老太婆,去哪裏給你找油水。”
“簌簌簌,我都聞到肉味了,老太婆,門外麵不就有嗎?這都送上門了,你還杵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去燒一鍋水。”
噠噠噠…急匆匆的腳步聲。
嘎吱……
一座庭院的門,無聲無息的,突然從院子裏打開,有飄忽如風燭的燈燭之影照灑到庭院外的街邊,
正好經過附近的江水寒他們,嚇得麵色一冷,哇呀一聲,慌張轉身逃走。
就在他們轉身逃走之時,他們卻沒發現,在他們身後,有一盞青燈,正由遠及近,正逐漸接近那戶庭院人家。
直到走近後,才看清,居然是一個渾身都罩在黑袍之下的人,正提著一盞閃著綠油鬼火的青皮燈籠走近。
在那破爛漏風的黑袍之下,居然是一具枯竭如柴火,燒剩下的黑炭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