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手刃仇人
長歌劍似乎察覺到了主人的戰意,自動懸浮環繞在李拂衣的周身。
「我從來都不想做一個只會說大話的人,若是不便,我可以再寬恕你幾個小時!」
殷楓本準備拔劍出鞘,但是看到李拂衣似乎因為喝了些酒,酒勁還未過,為了公平起見,也為了讓他心服口服,於是乎只好行自己原本不屑於做的君子之為。
「世人皆知我飲酒之後,劍法會愈加難以捉摸,故又稱呼我為酒劍仙,所以這點你不必擔心!殷楓,我想知道,你現在是為何而戰呢?要說聶旻是你的父親,不過是你用來應付冰若仙的說法。師傅?也只是勉勉強強說得過去,因為他教你的,不過是他無數劍招里的一招半式而已!」
李拂衣右手將懸浮著的長歌劍握在手裡,隨意揮舞一下,他身子右側百米開外的一座高山瞬間被攔腰斬斷,切口略斜,竟平穩向一邊滑落,可知其有多麼平滑。
此為,非是李拂衣要給殷楓一個下馬威,而是想要告訴殷楓,他現在的實力,沒有被酒精影響半分,示意殷楓不必多此一舉。
另外,李拂衣也不想殷楓因為怒氣亂了分寸,使自己的劍招變得雜亂無章、亂七八糟的。
聶旻對殷楓的傳授有所保留不假,起初,李拂衣以為其中有殷楓不想學的因素在內,又或者是他這個問題兒童到處惹是生非以至於沒有時間待在聶旻身邊聽從教導。
現在看來,許是聶旻已經知道李拂衣的小心思,所以,殷楓修鍊邪術,他選擇不聞不問,但是劍道這領域,他故意不讓殷楓學會自己畢生所學,怕的就是李拂衣盯上殷楓。
要論劍道領域,數百數千年才出一個聶旻和一個李拂衣這樣的天才,殷楓之前本就魂魄不齊,魂力滯后,未必會是李拂衣的對手,所以聶旻自然不會讓李拂衣得逞。
雖如此,殷楓在劍道領域的天賦還是可以的,至少可以碾壓大多數同齡人,以至於那次殷楓來邀請他參加婚禮時,聶旻吃驚於他的劍法進步如此神速,喜悅之餘,又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那個便宜師傅,直到現在,我也只是與他見過幾次面而已。不過!他是我為數不多的不算喜歡但至少永遠都討厭不起來的人!不是單純的為了報仇,為了所謂的面子,你殺了他,令我很不悅!既然你認為強者可以隨意決定弱者存亡,那我就使你李拂衣變成你眼中的弱者,用你最引以為傲的方式!」
剛一說完,殷楓的天譴劍出鞘,天地為之變色,大地為之顫抖。
見狀,長歌劍開始相呼應,雖然是劍譜排名第二的劍,但無論氣勢還是威力都絲毫不遜色於天譴劍。上古神劍與現世神劍的較量,到底孰優孰劣,誰強誰弱?欲知後事如何,請先看完廣告……(殷楓:喂!別想水字數,都沒有廣告了喂!)
由於殷楓已經將金凌鳳凰台圓周千里之外用戾氣阻隔一段時間,外面的人,並不知道裡面的戰況如何。
這是殷楓與劍仙的對決,戾氣屏障,證實了他的決心,除非李拂衣將他擊殺,那麼這戾氣屏障才會消失,不僅自己背水一戰,也斷了李拂衣的退路,雖然殷楓知道他不可能會逃,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做一些措施的。
戾氣屏障外,數個人影躲在樹林陰影里。
「待李拂衣將殷楓擊殺,必定會元氣大傷,到時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即可坐收漁翁之利!」
「我不明白,殺了李拂衣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李拂衣的立場飄忽不定,可能會成為計劃中的變數之一,所以為了抹消這個幾率,這也是無奈之舉!」
「就算是劍仙,我們也不用如此忌憚吧?」
「我忌憚的人,是殺戮帝君!不是他什麼劍仙李拂衣,而我這次看好會贏的人,是這個……殷楓!」
「啊?」
「就他?不過區區一個修鍊二十多年的人,就算是殺戮帝君的轉世,真的會是劍仙的對手嗎?」
「你們沒有經歷過那種天帶來的恐懼,自是不會懂得這些,我們只需靜待贏家出來即可!」
……
所謂人劍合一,就是與自己的佩劍心意相通,使得一招一式,皆以劍為核心釋放,又通過忘卻自我,專註於劍法上,令自己的身法和力量利用手中之劍來提升。
這是劍道強者的必經之路,而對於李拂衣和冰若仙等人而言,這不過只是常態,並不需要特意通過魂力來激活,只要自身魂力不至於太過於枯竭,這種狀態就不會消失。
上次,冰若仙是因為自身魂力枯竭,幽影模仿的力量散去,才需要利用自己僅存的魂力來暫時激活人劍合一的狀態。
利用人劍合一的狀態,劍法招式上,李拂衣佔盡上風。殷楓則吃虧在此,即便他身手矯健,敏捷超常,身上也還是中了數道劍傷,留下沾染淡藍束身衣的血紅劍痕。
白衣身影與淡藍身影數次合於一處,幽白冷影之劍與暗紫戾影之劍相撞,如電光火石那般,在這空寂的藍天一次次地閃出耀眼的光芒。
半柱香之後,殷楓略顯魁梧的身影被李拂衣一記重劍逼退,勉強落地站穩腳跟準備繼續上前,卻聽得李拂衣故意激他而說道:「連最基本的人劍合一都沒有掌握完全,你怎麼和我斗?」
其實,並非殷楓沒有將人劍合一掌握完全,真實的情況是天譴劍的問題。這把劍譜排名第一的傳說之劍雖然認可了殷楓,但是又沒有完全認可,具體是什麼原因殷楓一直沒有弄清楚。
殷楓看向手中的天譴劍,每次盯著它看,總會有白骨冤魂無數湧出,好似要衝近前來撕咬他一番那般,他低聲喃喃:「是嘛!看來這把劍的罪孽實在是過於深重,若想與它心意相通,就得見它所聞,感它所受,以及背負它造成的所有罪孽!不過,這對於我而言,不是理所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