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兩個極端
喬詩蔓開車來到了曾誌學的家裏。
現在是白天,曾誌學還在上班,他家裏並沒有人。
喬詩蔓早就料到了這點,所以她沒有敲門,直接掏出鐵絲開始撬鎖。
“哢嚓——”
鐵絲扭動了記下後,門便開了。
曾誌學家裏很亂,空氣裏彌漫著一種很腥的膻味兒,床單上有形狀可疑的不明汙漬,垃圾桶裏扔滿了用過的套套……種種跡象表明,曾誌學這幾晚,過得相當香豔。
喬詩蔓皺眉,有點兒後悔過來了。
早知道是這幅場景,她絕對讓江一川過來收拾曾誌學!
不過來都來了,留個紀念品再走吧。
喬詩蔓從包裏掏出口罩和手套,戴上了,然後又從包裏取出一個針孔攝像頭,將攝像頭裝到了正對著曾誌明床的一個玩偶裏。
做完這一切後,她便離開了。
暴打曾誌學一頓,很簡單,但解決不了問題。
喬詩蔓的歌還是被盜了,要不回來,這種複仇,一點意思也沒有。
喬詩蔓要的,是曾誌學主動當著全國網民的麵兒,承認自己幹的齷齪事,並讓歌後白文琦,也當眾承認歌不是她寫的,而是她花錢買的!讓群眾知道真相!
想做到這一步,需要先布個局,先把曾誌學扯下水,然後利用曾誌學,去釣白文琦這條大魚!
入夜,曾誌學帶著兩個美女回到了住處。
之前,他又窮又醜,沒有女孩兒願意理他,他母胎單身了整整二十七年,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
現在有錢了,曾誌學幹的第一件事,就包小姐,基本每天晚上都會包兩個,要把這些年老天爺欠他的女人全睡回來!
所以回家後,他立刻跟兩個美女火熱的做起了運動。
熟不知,這一切,全被攝像頭記錄了下來……
另一邊,戰絕跡這幾天裝抑鬱,都快把自己裝得真抑鬱了,好不容易從家裏逃了出來,他給秦寂涼打個電話,想跟秦寂涼一起討論下新賽車的設計方案。
結果打了半天,也沒人接。
奇怪,戰絕跡皺了下眉:之前打,明明都是一打就通啊!
嘖,果然回了國,有人照顧這個白癡了,這個白癡就果斷拋棄他了。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戰絕跡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給秦寂涼發了條信息:“十七,你之前不是說喬詩蔓那種衝刺型的賽車,你也能造出來嗎?幫我造一個唄,改造費好說,我想試試衝刺型的賽車。”
本來戰絕跡也沒指望秦寂涼回複,結果沒一會兒,手機突然震動了下,秦寂涼給他回了消息:“設計圖已經畫好了,你過來拿吧。”
這麽快?戰絕跡滿心驚訝,立刻忘記了剛才秦寂涼不接他電話的不爽,滿心想的都是賽車設計圖。
他是賽車迷,天大地大,都沒有賽車大!
“好,我這就過去,你給我發下地址。”戰絕跡回信息道。
沒一會兒,秦寂涼就發過來一個定位,並在定位下補充道:“我餓了,帶點吃的過來,要甜食。”
有賽車設計圖,別說甜食了,把整個蛋糕店包下來送給秦寂涼都沒問題!戰絕跡爽快的答應了,然後開著車找秦寂涼去了。
戰絕跡本以為,身為秦淵的親兒子,秦寂涼就算不在秦家住著,也該住在大別墅裏,像他一樣,每個城市都有四五套房產,願意住哪個住哪個。
可當他按著定位找過來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定位定的地方,是一個很破舊的居民樓,整棟樓都散發著一種隨時都會倒塌的氣息,牆上有很多黑色的汙漬,還有裂縫,樓道裏一股黴味兒,戰絕跡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這麽破的樓!
而且不僅居民樓破,小區也破,垃圾滿地都是,樓下烏煙瘴氣,幾個光著膀子的大漢坐在樓下的小攤上擼串,大漢身上還有紋身,一看就不是正經大漢!
有那麽一瞬間,戰絕跡都覺得秦寂涼是在耍他。
“你確定你沒給我發錯地址?”戰絕跡顫巍巍的給秦寂涼發短信:“你好好看看,你是不是定錯位了!”
絕對定錯了!秦家的少爺,怎麽可能住這種地方!
媽呀,他都不敢下車!
門口擼串的那幾個大漢,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他感覺他一下車,就會被打劫!
“嗡嗡——”
手機震動了下,戰絕跡打開一看,徹底懵了。
因為這一次,秦寂涼發了個共享實時定位。
而共享實時定位顯示,秦寂涼就在這棟居民樓裏。
戰絕跡都快崩潰了:閑著沒事兒,秦寂涼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嘛?
體驗生活嗎?
他們這些天才,都特麽有病!
雖然很不想下車,但對賽車的熱愛,還是打敗了一切,戰絕跡鼓起勇氣下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了居民樓,不給紋身大漢們大劫他的機會!
秦寂涼住在501,五樓雖然不高,可這破樓裏沒電梯,戰絕跡隻能一邊在心裏詛咒秦寂涼,一邊氣憤不已的爬上了五樓。
“砰砰砰!”戰絕跡粗暴的敲著門,把對秦寂涼的火氣,全發泄到了門上。
過了很久,門才被打開,秦寂涼穿著寬大的睡衣,扶門站著,頭發亂糟糟的,臉有些蒼白,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他手裏拿著一疊設計稿,一開門就塞給了戰絕跡:“設計稿給你,蛋糕呢?”
他聲音沙啞虛弱,宛如大病初愈。
戰絕跡察覺到了不對,剛才的怨氣瞬間煙消雲散,他皺眉,狐疑的瞥了秦寂涼一眼:“你怎麽了?病了?”
“沒有。”秦寂涼臉上又浮現出真假難辨的笑:“隻是被父親懲罰了下。”
“懲罰?”戰絕跡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幹什麽壞事兒了?你爸要罰你?”
戰絕跡隻有在上幼兒園和小學的時候,被他老爸懲罰過。
但所謂的懲罰,也隻是罰站,麵壁思過而已。
所以他也不覺得秦寂涼有什麽大礙,親爸能下多狠的手?撐死敲秦寂涼兩拐杖,秦寂涼十七八的小火氣,挨兩棍子敲根本不算事兒。
但秦寂涼的臉卻蒼白得可怕,額角也滲出冷汗來,他是強撐下床的,走過來費了不少力,現在之所以還能站得住,是因為扶著門,如果鬆開門,他站都站不穩。
“因為接二連三完不成任務,所以就挨罰了。”秦寂涼啞聲道:“蛋糕呢?快給我。”
疼得受不了了,想吃點甜的。
嘴巴裏好苦,腦袋也好暈,戰絕跡這家夥怎麽囉嗦起來沒完沒了?設計圖都給他了,把蛋糕拿過來呀!
寬大的睡衣,遮擋住了秦寂涼身上的傷口,卻無法遮擋鮮血。
有血順著他的腿流了下來,染紅了地麵。
戰絕跡正想把蛋糕遞給秦寂涼,一垂眸,看到了地上的血跡。
“臥槽!”戰絕跡驚呆了,話都說不利索了:“血!血!血!”
秦寂涼瞥了眼地上的血跡,沒太大反應,他想伸手去奪戰絕跡手裏的蛋糕,結果重心不穩,一下子栽到了戰絕跡身上。
“十七!”戰絕跡連忙扶住了秦寂涼:“你沒事吧?臥槽,地上的血真是你的啊?你怎麽搞的?怎麽傷這麽重?”
難道是被樓下的紋身大漢打的?
直到這一刻,戰絕跡都沒想過,秦寂涼身上的傷,是他親生父親的傑作。
戰絕跡是戰老爺子最寵愛的兒子,一直被家人捧在手心裏嗬護著,就像溫室裏的花朵,嬌生慣養,甚至都沒怎麽見過世界的肮髒,所以自然不會往這邊想。
而秦寂涼,自幼就是野草,被火焰焚燒過,被暴雨擊打過,風裏來雨裏去,頑強得不像話,即便被打個半死,也能自己痊愈。
“我送你去醫院!”來不及多想,戰絕跡反手抱起秦寂涼,就打算送他去醫院。
可秦寂涼卻死死把著門框,阻止戰絕跡下樓。
“……不……不能去醫院!”他艱難的開口道。
“為什麽不能?”戰絕跡火了:“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去醫院,想死嗎?!”
可秦寂涼的下半句話,卻讓戰絕跡心底發涼。
“我沒有身份證。”秦寂涼虛弱道:“進醫院,會惹麻煩的。”
戰絕跡一僵,神色古怪的看了秦寂涼一眼:“……你……你為什麽沒有身份證?”
他隱約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心底的那股涼意逐漸擴大,席卷了全身。
秦寂涼又笑了,眯著眼睛,仿佛什麽都不在意:“因為沒有身份證,死了比較好處理。”
所以秦淵,從不允許伊甸園的任何人,擁有身份證。
假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