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為了家族
獸力虛影！
湯雄福至臨心，使出獸力虛影。
原本這記極為平凡的拍擊，卻有了一熊之力！
淩雲來不及躲閃，匆忙之間隻能豎起雙臂硬生生招架。
轟。
一聲巨響，他整個人都被砸飛出去。水藍色的盾閃了閃後，忽的渙散。
雙臂直接被震麻了，一時間都使不出力氣。
他在空中竭力穩住平衡，扭腰翻身，雙腳落地，單手撐地。
再催水盾術，水藍色的盾再次浮現，隻是更加萎靡透明，防禦力遠不如之前。
“那是熊力虛影，湯雄爆發了！”
“熊力擅長拍擊，湯雄攻擊了這麽多次，出現一次熊力虛影也很正常。”
“原本還是僵持局麵，但隻是一次熊力虛影，就讓那小子陣腳大亂，湯雄已經占據上風了。”
“按照統計，每場戰鬥，他平均能使出五次熊力虛影。那個小子如果拿不出應對措施，肯定要倒黴了。”
演武場外。眾人議論紛紛，嘈雜一片。
獸力虛影一出現，就打開局麵。調動了觀戰者的熱情，終於找得到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了。
“我身上有雙豬一鱷之力，豬力擅長衝撞，鱷力長於撕咬，熊力還未養成。用拳用掌，不可能發出獸力虛影。而且水盾術也不擅長防禦近戰肉搏，再遭受一兩次獸力虛影的攻擊，恐怕就毀了。”
淩雲心念一閃。便決定轉變戰術，慢慢耗死他。
跳跳草。
他心中默念，彈簧似的青草旋即在他腳底板上生長出來，然後鑽破皮靴底部。
湯雄衝過來。淩雲腳下一蹬，如青蛙一般，遠遠跳開。
同時，他左手掌照準湯雄的方向一切。
一記鮮紅的月刃。頓時淩空飛射而出。落在湯雄身上，打得他身上的防禦光暈一陣亂晃。
血月劍刃雖然攻擊不足，當終究還是靈師級別的秘法。
湯雄楞了一下，再次向淩雲撲去，想要拉近距離。
淩雲故技重施，隻遠射血光月刃，改變戰術，不和湯雄近戰。
湯雄隻好動用移動手段，和淩雲展開追逐戰。
淩雲且打且退。湯雄也不是沒有遠戰手段，但和近戰能力一比。就弱得太多了，根本就威脅不了淩雲。
湯雄氣得連聲咆哮，咒罵激將淩雲，周圍的觀戰者也配合得發出一陣噓聲。他們渴望看到激情四射的近戰肉搏，而不是這樣無聊的運營手段。
但淩雲怎麽可能輕易被激？
他功法和秘法並不成套，近戰還未養成，遠戰也能隻算
是勉強湊合。
時間流逝，雙方靈力不斷下降，。
淩雲的優勢越來越明顯，他是靈師級別的水魔靈力，而湯雄隻是中等資質，赤鐵靈力。
盡管力道修煉者靈力消耗少，但也禁不住持續使用。
當淩雲的血月劍刃在湯雄的身上造成五六個傷口時，後者不得不主動認輸。
他的治療秘法並不出色，難以止住傷口處不停往外流的鮮血。
“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拍成肉醬！”湯雄捂住傷口，退下演武場，惡狠狠的說道。
他來時凶神惡煞，去時臉色蒼白，腳步虛浮，說話一步三喘氣。
“想不到第四內場的湯雄，都失敗了。”
“那東西是什麽？能形成血紅月刃，造成的傷口還會流血不止，我怎麽沒見過？”
“這小子絕非池中之物，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升到第四內城的演武場去。”
成王敗寇，場外眾人將更多的目光集中在淩雲的身上。
於是，淩雲收獲了第三場勝利，同時按照規矩，從湯雄的身上取走那隻熊豪功。
這是湯雄手中，價值最高的秘法了。此秘法一去，湯雄就隻剩下雙熊之力，戰鬥力直接下降三成，更不足為慮。
但淩雲心中卻高興不起來，卻也得意不起來。
傳奇精石並不在墊腳的星辰石中，又會在哪裏呢？
難道說不是這塊墊腳石，而是另一塊？
但淩雲回到賭石坊中，那個櫃台的一腳已經被修複了。
或者根本就不是這個賭石坊？
淩雲暗暗搖頭，星辰石，墊櫃台，賭石區，這些要素結合在一起，就隻有這家賭石坊。
“如果沒有傳奇精石，我走力道也就沒有什麽優勢。上古時代力道盛行，到了現在，已經衰落的不成樣子。失去了傳奇精石，若再走力道，至少得有一個上古力道的傳承。可惜，我記憶中僅有的三個上古力道傳承，一個在東海，一個在中洲。”
“第三個雖然在西域。但如今已經被武家占據，早在幾年前就在開采。說起來，武家的武姬娘娘也走的力道。正是得益於這道上古傳承，才穩固西域戰力第一的寶座。”
當然，這裏的第一寶座，隻是指的世俗。靈風秘法都已經是仙人那種層次，已經超脫凡俗，不計算於內。
淩雲又花費了七八天的時間，暗中調查，沒有任何進展。
“唉，隻剩下最後一個線索，實在不行，就隻能放棄了。”淩雲心道，他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
最後的這個線索，就是李然，這
個前世得到傳奇精石的主人公。
淩雲雖有紫荊令牌，但卻不好明目張膽地去調查。
不過記憶中的李然，也參加演武。得了傳奇精石後，大殺四方，橫掃演武場。
這就好辦了。
淩雲有強行挑戰的權利，於是借著這個名頭，來到特別接待處。
報名參加演武的李然，有三位。
兩男一女。
女首先暫時排除，傳聞中的李然是男性。
剩下的二人中，一位是老者，六十多歲，有薄名。靈師級別的修為，幾年前他衝上第三內城的演武場，這些年狀態不行，降回到第四內城。這顯然也不是，記憶中的李然混得很不如意。
另一位是中年男，五十多歲。靈者修為，來商家城已經近十年了，卻仍舊在第五內城演武區打轉。他喜好賭石，生活很窘迫。在商家城曾經結婚生，但是夫妻不和，早已分居。
淩雲暗暗調查，發現這人便是當初解石時，在賭石坊所見的那位。
連續跟蹤幾日，淩雲發現這個李然，生活極為困窘，有時候甚至吃了上頓，卻沒有下頓。
但這並非說明他沒有本事。
他在第五內城的演武場，依靠戰鬥獲取靈石，維持生計。
淩雲查了一下他的戰績，居然勝多敗少。
按道理來講，他應該不愁吃穿。但這人卻好吃好賭好嫖，花錢大手大腳，根本不知道節製。為了賭石，他很可能將身上的靈石全部拿出來用，以至於接下來的大半個月，他都得四處找人借錢，吃最低劣的飯菜過活。
同樣的，為了大搓一頓，他可以去最高檔的酒樓，花去身上大部分的錢財。他甚至還吃過霸王餐，現在還欠著幾家酒樓的飯錢。
“此人應該就是前世，得到傳奇精石的主人翁。但不懂得控製自己的欲望，就算是有傳奇精石，又能如何呢？難怪前世如流星般劃過，璀璨一時，不久後就銷聲匿跡了。”淩雲暗暗搖頭。
“他前世得到過傳奇精石，今生會不會再得到呢？我這樣跟蹤他，也不是長久之計。距離發現傳奇精石的日，已經臨近了。難道我真和這傳奇精石無緣？”淩雲緊皺眉頭。
這些天跟蹤李然，浪費了淩雲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若把這時間用來修行，也許提升更大。
關鍵是，淩雲心中沒底，跟蹤這個李然是否會有收獲。
而且跟蹤久了，還會被人發現。幸虧魏央擔當重任，隻有在淩雲演武戰鬥的時候，才會過來，否則淩雲也不方便追蹤李然。
若被魏央發現他跟蹤調查李然，又如何解釋呢？
現在最大的疑點，還是傳奇精石為何不在星辰石中，這和傳聞嚴重不符！
淩雲想不通，這實在是匪夷所思！各種因素都對上了，但最關鍵的一點上，卻出了岔。
不知道是不是思慮過重的原因，淩雲總覺得這個李然行為有些古怪。但到底古怪在哪裏，他又說不上來。這隻是一種感覺，似是而非，隱隱約約，連淩雲自己都不大確定。
就這樣又過了二十多天，淩雲陷入到深深的困擾當中。那種古怪的感覺，越來越重，但淩雲卻不知道源自哪裏。
李然的行為，根本毫無不妥之處。
他生活在商家城近十年，若真是有不妥之處，旁人早就出來了。
“我已經思維定勢，想太多了。這個時候，需要旁人的觀點來啟發自己。”淩雲對自己的處境有很清醒的認識。
但他向來隻信任自己，雖然蘇暖和他發了毒誓，但淩雲根本不信任蘇暖。他隻是利用她來修行，骨血團圓秘法可比自身修煉要好用多了。
沒有人幫忙，淩雲隻能靠自己。
但他已經習慣了依靠自己，也喜歡凡事依靠自己。
於是他來到商鋪：“店家，可有靈光一閃丹？”
淩雲問了好幾家店麵，都是沒有。終於有一家有存貨，一問價格，卻要兩萬九千塊靈石。
靈光一閃丹，乃是靈師級別的的消耗品，用一次就消耗掉。誰會花這麽多的靈石，買這麽一個玩意？
但事實上，真的有許多人用。
這些人就是專門推衍煉秘法秘方的修行者大師。
當他們遇到瓶頸，離成功隻差一步之遙的時候，便會選擇使用此物。此物一用，便能帶給他們最關鍵的一道靈光，讓他們捅破窗戶紙，推衍出新的秘方。
一道新秘方的價值，就遠遠不止兩萬九千塊靈石了。
是以，靈光一閃丹有價無市，若非淩雲擁有紫荊令牌，店家絕不可能賣給他。
和靈光一閃丹功用類似的，還有仙人指。
隻是後者是鐵家的獨有草秘法，市麵上根本就不流通。
淩雲咬咬牙，買下這隻靈光一閃丹。
此丹形如藍寶石蝌蚪，小巧玲瓏，甩著尾巴，不斷遊動。
淩雲靈力一催，此秘法頓時
射入到他的腦海之中，化作一道白色靈光，如霹靂閃電一般，瞬間替淩雲劃開重重迷霧。
淩雲眼中陡然暴射出精芒，終於察覺到古怪的感覺來源於哪裏。
“是了，這李然生活頹廢，毫無節製，似一團亂麻，但卻隱有規律。他每三天去七次酒樓，七天
去兩次賭坊，五天去一次青樓。而且，每隔十天左右，他都會去一家叫做‘富態祥和’的酒樓。”
原本雜亂複雜的情報，在靈光一閃丹的作用下，透露出了其中的規律。
這就是古怪之處，也是他的複雜之處。
若真的毫無節製，不思前想後的人，生活定然糜爛不堪，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規律？
三天之後，富態祥和酒樓。
“小二，會賬。”李然從窗外收回視線，大叫一聲。
“來咧，李然大人，這次總共五塊半靈石。”
“這是六塊，不用找了。”李然拋出六塊靈石。
“謝大人，大人您慢走！”
蹬蹬蹬……
李然下了樓，走出酒樓大門，直至背影轉入街角消失不見。
樓上，淩雲雙目幽幽，喚來夥計，手指著李然剛剛坐的位置：“這邊風景太差了，我要搬到那張桌去。”
據他了解，每次李然來此處酒樓，都會坐靠近窗戶的位置，這實在有些奇怪。
“沒問題！”夥計咧嘴一笑，“窈窕淑君好逑嘛。”
“此話何意？”淩雲眉頭微微一揚。
“咦，客官難道不是想秦豔樓的當家紅牌，安漁姑娘的嗎？嘿嘿，坐那個位置，正好可以到安漁姑娘的房間，有時候運氣好，真能到她的身影呢。剛剛那個李然大人，每次都坐這個位置，過個眼饞的癮。每次都是我給預留的位置，一次隻需要半塊靈石就好了。”夥計賊兮兮地說道。
“哦，是這樣？”淩雲不置可否，坐到李然的那個位置。
透過窗戶，果真到隔了兩條街的秦豔樓。
秦豔樓高達八層，頭牌姑娘安漁姑娘，乃是靈者修煉者，房間在頂層。她本身姿容不俗，修煉者的身份更能激起男的征服欲，據說單一夜作陪就要上萬塊靈石。
依李然的身家，當然不可能支付這筆巨款，但他真的是來偷窺安漁姑娘的嗎？
以他出入青樓的情況而言，他並非是那種癡情之人。
淩雲掃視窗外，秦豔樓周圍的酒樓不少，為什麽他單單選擇這裏？
如果他有增長目力的偵察秘法，也說得通。但就淩雲所知，他並沒有此類的功法和秘法。
這個距離過去，就算是安漁姑娘主動站在窗邊，也隻能到一個模糊的麵龐吧？
“咦？這是……”淩雲忽然目光一凝，他到了街對麵的一家豆腐小店。
一對母正忙著收拾鋪，準備打烊。
淩雲認得這對母，他們就是李然的妻和兒！
“難道說，李然真實的目的，是想他們
？”淩雲不由地想到。
他眯起雙眼，在腦海中回憶出這片街道的地形圖。
要偷窺安漁姑娘，有很多比這更好的地方。但要觀察這對母，卻隻有此處風景獨佳！
“如果，李然真的是要觀察母，為什麽要偷偷的旁觀？按照我的調查，明明是幾年前，他主動拋棄了這對母。難道是他心中有愧？古怪啊……他若心中有愧，想要關心妻和孩，完全可以主動現身，何必躲躲藏藏呢。”
“不，也有可能正是心中的這股羞愧，讓他無臉再見妻兒女。但他若真的羞愧，為什麽不痛改前非？蹊蹺啊，他似生活糜爛，不知節製，但事實上他頹廢的很有規律。這種規律，正說明他很有自控之力。”
淩雲雙目閃著幽光，腦海中思緒萬千。
他夾了一口菜放入嘴中咀嚼，但卻食不知味。
他感覺自己已經漸漸接近了整個事件的真相，就好像是一個在黑暗的房間中摸索的人，已經接近了房門。
所有的線索，所有的疑點，都在他的腦海中走馬觀花似的瘋狂亂閃。
這樣的急速思考，讓他吃飯的動作都緩慢了下來。
他慢騰騰地放下筷，然後緩緩地拿起酒杯，杯中的酒水如琥珀般剔透，散發著濃鬱的酒香。
忽然，淩雲的黑色瞳孔猛地一擴！
手中的酒杯才舉到一半，他整個手臂懸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宛若石雕。
仿佛有一道雷霆霹靂，在他腦海中哢嚓一聲，炸響開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他在心中興奮的低喝一聲，一道如閃電般耀眼犀利的光芒，在他雙眼中一閃即逝。
牽涉到前世今生的迷霧統統消散，一切的疑點都豁然貫通，淩雲尋找到了答案！
同樣的，也“尋找”到了丟失的傳奇精石！
“武然，如果為了家族，讓你犧牲前途，你願意嗎？”
“願意！”
……
“武然，若是為了家族，你必須犧牲名譽，你願意嗎？”
“願意！”
……
“武然，如果家族，需要你貢獻你的性命，你願意嗎？”
“我願意！”
……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武然。從你爺爺，到你父親，再到你，都是武家的忠臣！現在，家族就有一個任務給你，這個任務需要犧牲你的前途，犧牲你的名譽，甚至會犧牲你的生命。”
“族長大人，為了家族，我願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