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追求光的男孩> 世界上真的存在神

世界上真的存在神

  11月4日


  我始終相信這,隻是神不是擬人化的,神趨向於一種道,神是一種自然法則。或者如果神真的是一種生靈,該有一種更高級的“知覺”,如同有意識的生物之於無意識生物,神應該有一種人類無法體驗的“知覺”。


  神也許掌控著世界,掌控人類生老病死,但無論一個人處於怎樣的狀態,對其而言都無區別,隻是物質能量的一種存在方式。


  神並不關心一個人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一個人經受痛苦,這並不是在考驗他,而如果經受不住,那麽他被毀滅就毀滅了吧。


  隻是如果他承受下來,並且最終超越苦難,回歸本來的生活,他一定會體會到生活原本的美好。這並不是大道理,就好像一個人長期喝著苦水,如果再能有機會喝普通水,他肯定會感慨這水可口。


  ——我從高中始失眠,從前睡得著覺的時候從未認為睡覺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相反我並不喜歡睡覺,以為那是浪費時間的一件事。


  在我失眠以後,能像從前一樣睡個好覺則成了我的願望。


  在這之前,我的願望還是能有條件去紅燈區。


  最開始聽紅燈區這個詞,以為那裏所有人都在那站著,因為紅燈停綠燈行,紅燈是不讓人亂動的意思。


  後來才知道那裏的人十有六七都躺著,紅燈是鼓勵人們亂動的意思。


  明白了這種意思,去紅燈區這想法就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並且我表麵上越加抵觸它,實際上就越是渴望。看上去最抵觸的往往就是最能真正吸引我。


  有一段時間,我做夢夢到紅燈區,醒來的時候心裏慌亂,心想完了,做夢都和那方麵有關,我果然隻是一個衣冠禽獸。隻不過這種自我批判並沒有持續多久,我很快接受了自己這個夢,並且下意識把去紅燈區當作了一個願望。


  這種願望在現實中始終無法突破我道德的阻攔,但它卻並不甘心就此消失,它繼續潛入了我的夢境裏,在那裏大展拳腳。


  但是無數教訓告訴我們,大展拳腳很多時候是會閃腰。它還沒來得及在我夢境裏得意多久,我就開始失眠,而它也就失去了依附。


  ——如果世界上令人最難受的事情有排名次,那麽失眠應該會上榜: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睡著,你明明很困但無論如何都睡不著,醒著但是感覺卻像在做夢,精神愈加恍惚,心情愈加煩躁,崩潰得想要大喊,但是卻不能發出聲音。


  我度過了很多個這樣失眠的夜晚,並且逐漸習慣。隻能習慣。習慣有時候是一種麻木的體現,如果你不能改變一件事的發生,也許就隻剩下改變麵對事情的態度。


  這和做手術是很相似,在開刀之前最好先打些麻醉劑。


  還記得我是在高中學校裏住宿時開始失眠的,那時每晚上夜深人不靜,我躺在上鋪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聽著宿舍裏鼾聲如雷,感覺到他們睡得那麽愜意,隻覺得飽漢不知餓漢子饑。


  而在那種情況裏,我學會了苦中作樂。由於無聊,打開手機分貝儀功能,給打鼾的人做了一個排名。聽著這鼾聲高低起伏、此消彼長,我評判著哪個聲音更強一些,而哪個雖然音量上不占優勢,但卻能劍走偏鋒,把打鼾打出自己獨特的風格。像是在打雷的,或者像摩托車發動……


  有時候,在那種雖然擾民但卻很有規律的聲音裏,我這個裁判會在比賽中途恍惚間睡著,但剛睡不久就會被別人叫醒。


  他們,我的鼾聲把睡著的他們都吵醒了,因為我這個裁判鼾聲才最有特點,那是能讓人聯想起語文教科書《口技》的聲音,仿佛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11月4日


  在我童年的時候,熬夜對我來是一項算神秘的工作。因為最晚到晚上十點,我就會像缺電手機一樣地自動關機。熬夜是我無法觸及的領域。


  而如今,我因為失眠也常常熬夜。


  這世界上,熬夜是一個博大精深的運動,是參與人原因各異。


  有像我因為失眠而一個人熬夜的人,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一起熬夜。


  這是兩種極端,而在兩種極端之間,一些平常的熬夜者,網絡稱之為修仙群體。


  修仙群體中首先也包括雙修,據和神雕俠侶裏雙修一樣,一男一女要一絲不掛。然後趁著夜深人靜,打開一盞燈,在昏暗的燈光下,一起悄悄地做數學題。


  一絲不掛當然為了散熱方便,眾所周知,做數學題的時候人體的熱量巨大,如果不及時散熱,弄不好頭頂會冒煙。


  雙修之外,一些獨自修仙者修仙的理由則是多種多樣,徹夜看動漫的,追電視劇的,打遊戲或者三更半夜看舌尖上的中國同時不忘發動態分享的…


  多數熬夜的人熬夜都有這樣或那樣的令人興奮的理由。但失眠的人算是例外。


  我是被迫參加這種運動的。


  而在追求好覺卻不得的情況下,萬不得已,我遵從醫生的指導開始服用藥物。本來以為服用了藥物肯定就能睡好覺,沒想到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在藥物治療之後,我的睡眠依然沒得到多大改善。


  對現實的失望讓我想起了自己很的時候第一次吃紅燒牛肉麵的經曆。


  看著那袋方便麵包裝上的畫麵,尚且年幼無知的我不會想到現實會如此殘酷,沒有完全注意那一行“圖片僅供參考”的字樣所蘊含的意思就打開包裝袋,恍惚中仿佛聽到方便麵公司的牛發出的嘲笑:“哈哈,沒想到吧!老子毫發無損啊!”


  這種感覺不亞於看一張影碟片,放映之前看見影碟的介紹文字上寫道:本影片非常黃色,片段裏會出現大菠蘿,畫麵會搞得滿屏都是水。不由得激動不已,定力稍差沒準褲子都事先脫了,然後發現放的是海綿寶寶。


  當然,雖然現實給我帶來的聯想和現實本身經常有落差,但也並非時刻都那麽骨感。現實也有豐滿的時候。


  比如我童年時侯的一位英語老師,她就是最豐滿的現實。


  她胸前的山脈給人一種仿佛高聳入雲的錯覺。時候,那種巨大甚至已超越了幼的認知,以至我和我的夥伴都無法確定那究竟是什麽。


  在私下討論裏,我的一個朋友,那兩個東西應該是兩個水壺。用來飲驢,他家裏就用那種壺飲驢。隻不過那玩意好像沒那麽珍貴,還要隨身帶著。


  我一個沉迷武俠的朋友聞言哈哈大笑,反駁道:“那明明是兩個流星錘,隨身帶著防身用的。看一些大人平時瞟著它眼裏流露的神情,想是那錘品級不低啊。”


  我的一個“閱曆超群”的朋友聞言飽含深意地讚同:“確實品級不低。”。


  而聽得後者這樣,我們都認同了流星錘的解釋。並且心裏頗感驚訝,沒想到這老師還有這麽好的武器,而且深藏不露。


  而從那以後,那個老師就被我們稱作“流星錘”。並且我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為武林高手,和她親自切磋武藝。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