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空城
第三百一十二章空城
靈石和靈丹之中的靈氣很快便起了作用,汩汩水行、木行靈氣沖入經脈之中,那乾涸的幾欲破裂的筋脈頓時的得到了滋潤,微微一轉,便化作真氣流入丹田之中。
丹田裡藍綠兩團光華,暗淡無光,忽然收了筋脈之中注入的真氣,猛的便是一亮,如長鯨吸水一般將所有真氣分類收入兩團光華之中,空虛的丹田頓時感到點點熟悉的浸潤,尹修玄感受到體內的變化,差點就要###出來。
不過此時並不是他享受的時刻,動用意念,尹修玄便覺得眉心一陣撕裂的疼痛,這就是方才炸開子母雷震的同時還控制爆炸方向的後遺症。
還好的是,尹修玄本身意念之力十分強大凝練,便是有了這點損傷,卻也並不傷筋動骨,只要修養月余便能恢復如初。
強忍著眉心的撕痛,尹修玄放出一絲意念來,朝那還瀰漫著濃濃煙霧的爆炸中央探去。
忽然,他臉色一變,不過多久便作一絲苦笑,果然,煙霧漸漸淡去,一團黑霧還懸在空中,不是那天魔亂魂幡又是何物。
尹修玄心頭大恨,靈器雖然有著遠超法器的功效,能夠橫掃練氣期,但這等能力也太強了吧,方才那一擊之力,就算比起練氣九層高手自爆也絲毫不遜,便是初入築基的修士也得避開,但這天魔亂魂幡還好好的呆在那裡。
忽然,天魔亂魂幡所化的黑霧動了起來,蠕動一番,竟然周遭的點點黑霧散去大半,那濃稠無比,如同墨汁的黑霧竟然透明了幾分。
尹修玄嘴角扯動,冷冷一笑,也不是完好無損,他心頭頓時一陣快意。
看著黑霧漸漸散開,尹修玄臉上笑意頓減,換之為一臉的苦澀,他知道,方才那子母雷震正是他拚死的手段了,若是還不能對付了陰齊宗,便是他的死期到來。
暗暗鼓動丹田之中的真氣,雖然兩團真氣光華得到了補充,但遠遠還不足夠他揮霍使用的,便是現在御劍凌空,也算是苦苦堅持著,要想御劍離去,恐怕一動身就得墜落下去。
此時的他,才真是外不強,中也干,一絲一毫的戰鬥力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他不由得後悔起來,出門之時,以為不過是買點東西,花費不了多少精力,他便將兩窩漸漸有些戰力的蟲獸放回蟲室去了,若非如此,此時哪怕放出兩窩蟲獸,雖然算不得太大戰力,卻也不至於手無縛雞啊!
後悔歸後悔,看著眼前慢慢解開的天魔亂魂幡,尹修玄腦子裡急速轉動起來,要想盡一切辦法解決眼前危機,若是危機不解,離去不說,就此身死神滅,說不定還真要被煉魂百日而亡。
忽然,那兩次三番提點與他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小子,還有一擊之力么?」
尹修玄聞言,正要開口,忽然那聲音急促的響起:「不要動口,用神念,不,意念存著你想說的事情,跟我說就是了,千萬不能讓那魔門小子聽出你的虛實來。」
尹修玄一愣,卻是如那聲音指使一般,意念之中存入想法,在自己腦海之中響起,「不知前輩是誰,如何會在小子身邊?」
那聲音冷冷一哼,道:「為什麼在你身邊,我還想知道為什麼在你身邊,不要廢話了,那魔門小子就要起來了,快快與我說說你還有什麼手段沒有。」
尹修玄眉頭微皺,但也知道眼前最重要的是度過此劫,意念一動,道:「前輩明鑒,除了御劍凌空,小子身上再無一絲氣力,更別說什麼手段了。」
那聲音聞言,冷哼道:「小子,少說這麼多,你鬼點子多,趕緊想一個出來,不然今日ni就得殞命於此了!」
從這聲音之中,尹修玄聽出了一絲著急,但他卻是含而不露,傳音道:「前輩,小子哪裡還有什麼手段,若是有,恐怕拿出來嚇唬一下也好,但,這我哪裡還有手段啊~!」
聲音沉默了下去,任尹修玄如何喚都不再出聲,這是那包裹陰齊宗的天魔亂魂幡漸漸散開,露出一面近乎一絲不掛的陰齊宗,除了腰間系著腰帶還卷著一兩片破布,恐怕這堂堂陰公子就得露一個「大臉」了。
漸漸顯出的陰齊宗臉上,一個猙獰等詞不足以形容的表情,無邊怒火之中,微微抖動的眉毛,卻是顯出一絲絲如同恐懼的意味。
就在這時,尹修玄腦海之中那聲音再次響起:「小子,我就再祝你一臂之力,過會兒我會放出一道神識金光,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吧!」說著,聲音再次沉默了下去。
忽然得了這麼一個臂助,尹修玄心思頓時活了起來,不斷的回想所看過的、所見過的、所想過的有可能迴轉戰局的法子。
忽然靈光一閃,「空城」二字出現在尹修玄腦海之中,隨之便是心頭歡呼一聲,一邊猛力催了一道真氣灌入劍中,一邊忍著疼痛,朝四面放出他那遠超練氣九層的意念來,緊接著還哈哈大笑起來。
卻說陰齊宗千鈞一髮之際,動用了天魔亂魂幡最強的力量,保住了一條性命,雖然狼狽無比,也受了些傷勢,但卻還有三四成實力存留。
揭開天魔亂魂幡的一刻,他眼前見到的就是他此刻最恨的尹修玄。尹修玄此時也是一身狼狽不已,便是踩在劍上,也顯得如同風中殘燭一般,他大喜,心頭狂吼這要將這讓他丟盡臉面,吃距頭的人碎屍萬段,煉得魂飛魄散。
就在他想著各種惡毒的刑罰的時候,忽然,眼前這無比可恨的人竟然爆發出一股無匹的氣勢,頓時一絲方才兩次爆炸,植根於他心頭的一絲恐懼頓時無限的擴大。
「難道他還有實力,難道他還能動手,難道他……」一個一個念頭在他心頭生了又滅,一個又一個揣測在他心頭起了又落,尹修玄的形象頓時在他心頭變得十分巨大,張牙舞爪,頭戴犄角,瞬間便化作了惡魔的代名詞。
若非最後一絲鎮定,最後一絲僥倖還在心頭,他早就撒丫子就跑了。此時他還沒有跑,因為他在等,在等待著他也不知道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