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竟然又嫖妓!
第一章她竟然又嫖妓!
御書房,龍天放放下手中的硃筆,疲倦地揉揉眉心。
「皇上,已到晚膳時辰了。」一旁的德公公小聲提醒。
「嗯。」他輕應一聲,正要站起來。
外面閃進一個人,一進來就笑嘻嘻地,「皇兄,看臣弟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龍天放只得復又坐下去,微挑起一雙好看的劍眉,卻不打算開口。
看著他七情不動的樣子,龍天允好耐心地往門口作了個手勢——
外面的人竟捧著一匹又一匹的精美布料進來,呈在裡面,足足有幾十種花樣。
龍天放看著獻寶似的弟弟,淡淡地問:「天允,什麼時候你成了宮裡的女官了?這等事也管起來?」
話雖是這麼說,內心卻相當苦澀,當年,月兒還是東方越時,他也曾拿著眾多的布料淹沒她,那隔著薄薄的布料印下的一吻,足以讓他回味至今。
月兒,你的一切,叫朕如何忘記!
皇兄微微黯然的神色叫龍天允看了也一陣心酸,人生自古有情痴,說得大概就是皇兄這種人吧!
不過要他看來,皇兄也是,愛了就愛了,何必要加上那些個爭爭鬥斗的,把個好好的嫂嫂給氣跑了!
女人嘛,要懂更要寵!
他上前,拉起明顯不在狀態的皇帝,嘴裡說得天花亂墜,「皇兄,昨日太后老娘發狠了,說你這三年來過得跟個和尚沒有兩樣,平日也不仔細打點著自己,再這樣下去,就是出去了也給咱皇家丟臉,更別說哪個姑娘會另眼相看了。來來來,今天你就好好地選幾種做幾件,不要浪費了臣弟的一番心意。」
龍天放頓住身體,有些無奈地說:「過會再說吧!天允,陪朕用膳!」
龍天允拍拍他的肩,笑著:「皇兄休想找借口,今日辦不成,老娘可要罰我的,她不放人,我家蘭兒可要守空房的,皇兄你忍心嗎?」
「來來來,先辦完正事,臣弟一定好好地陪你喝幾杯。」龍天允死拉硬泡。
拿他沒有辦法,老娘老婆都抬出來了,他這個孤家寡人如何過得去。
勉為其難地走過去,漫不經心地看著,然後隨便指了指幾種較為沉穩的顏色,「就這幾種吧!」
「皇兄真是好眼光,臣弟佩服,這幾匹可都是玉織紡的壓店之寶,輕易不示人的,還是臣弟我和老闆有些交情,才弄到手的。」龍天允吹得天昏地暗的。
「是嗎?」龍天放不以為然,以他皇帝的身份,自是不把這小小地幾匹布料放在眼裡。
「皇兄,你看,這料子,據說是耐皺耐水,多細多滑,顏色多正啊!」一臉的陶醉。
龍天放皺眉,天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總之難以形容。
龍天允正正臉色,總算扯到正題了,「皇兄,你看這裡。」
他翻過一小角料子,露出一個小小的標記,「這是玉織紡的記號,可不要小看了這個,這可是用玉石粉壓上去的,別家是做不出假冒的。」
花俏!龍天放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
龍天允嘀咕著,「人家這是檔次。」
然後把那塊布料湊到皇帝哥哥眼前,「皇兄你看,是不是做得相當精緻?傳聞這幕後老闆是個女人呢!臣弟卻不相信。」
龍天放不得已,瞧了瞧被弟弟推崇有加的小記號。
這一看,他的血液頓時像是凝固住了,久久不得動彈一下。
半響,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竟是那樣的暗啞,「玉織紡的老闆倒底是誰?」
龍天允嚇一跳的樣子,「皇兄,你不會是看不慣人家有錢,想——那樣吧?」
「龍天允!」皇帝的臉色已經鐵青了,「快說。」
龍天允一臉的無辜:「皇兄,你是問的是男老闆還是幕後的女老闆,男老闆臣弟倒是可以代為引見,但是那女老闆,就是臣弟也不認得。」
龍天放冷靜下來,天允一定是知道某些事的,只是看他樣子,問是問不出什麼的,他有一種感覺,天允他會一步一步地牽著他去找他想要的答案。
今天,只是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罷了。
會嗎?會是他所想的那樣嗎?
夜裡,龍天放側躺在鳳棲宮的鳳床上,這三年來,他都是在這裡就寢的,睡不著了,就看著牆上的畫像,等待黎明的到來。
這三年,他是活在黑暗裡的人,月兒,朕陪你一同在黑暗裡,你不要怕。
他的手裡,放著那個從布匹上剪來的一小角標記,日中有月——月兒,為什麼這個會和你曾畫過的圖一模一樣,朕能夠再奢望一次嗎?
修長的大手捏緊那一小塊,緊緊地攢進懷裡,彷彿它會生熱,把他的心都悟燙了。
狹長的目閉起,三年了,朕不介意再等下去。
可是一切都來得又快又急,讓龍天放措手不及、心慌難耐。
這日,龍天允悄悄在他耳邊道:「皇兄,臣弟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結果,他真的走了,不是他以為的玉織紡老巢,而是——
該死的百花樓!
他沒有看錯,事隔三年,那李鴇兒風采依舊,只是越發上了年紀的臉上脂粉又刷多了一層。
龍天允輕笑一聲,有些熟門熟路地問:「李媽媽,清音可在。」
李鴇兒熱情地上前,「是龍公子啊,清音在呢,不過——」
她小心地看了下一旁的偉岸男子,低語:「玉公子在裡面,你看——」
龍天允打開摺扇,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不妨事的,李媽媽你忙,我自便了。」說完,大搖大擺地像是逛自家一樣帶著龍天放走進大堂。
正要穿到後院,內里走出一大撥人馬,俱是青色錦服,眾人簇擁著中間的一人,像是要出去的樣子。
龍天允笑道:「皇兄,你看,好大的派頭!當皇帝也不過如此!」
龍天放瞪他一眼,暗思,這是哪家的紈絝子弟,竟如此囂張!
眾多隨從竟都是長相不凡的少年,從他們的輕巧的腳步聲來看,竟都是高手。
回宮后,一定要好好查查。
那群人走到面前的時候,他忍不住朝中間的那個多望了兩眼——
因為人多,他的面孔被擋著,看不到五官,想來也是不俗的,只隱約可見墨玉束髮,一身白衣勝雪——
龍天放心裡微酸,在他的認知里,唯有月兒才能把白穿得那麼脫俗,一雙眼因為渴慕而緊盯著那人瞧。
和龍天放側身而過的時候,像是感覺到來自這方的灼熱目光,白衣男子微轉過頭,往他望了兩眼,不曾停下腳步,轉眼間,已然消失在門口。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冷得像是冰一樣,彷彿被它刺穿的一切都是透明的,龍天放獃滯了很久很久……
他驀地醒了過來,那不是他的月兒——月兒不會有那一雙眼,他退後一步,愣了放久,才承認,那就是月兒——冰一樣的月兒!
他飛快地衝出大門,只來得及吸一口馬車留下來的塵土,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他轉身,飛快地提起龍天允的衣領,表情惡狠狠的,「天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會來這裡?」
龍天允舉起雙手,「有話慢慢說。」他快要哭了,皇兄好可怕啊,像要吃了他一樣。
「快說!」龍天放一把放下他,可憐的尊貴允王爺險些摔在妓院的地上。
他摸摸頸子,「我不是帶你來見她嗎?」
龍天放倒退一步,「真的是她!」喃語幾不可聞。
但下一秒,他又火大地拎起弟弟的衣襟,狂怒地咆哮,「既然知道她沒有死,為什麼不告訴朕,知道是她,還讓她來妓院嫖妓?」
該死的,這三年來,他都是過得什麼樣的生活,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倒好,錦衣華服,還有一大幫子美男圍著,這點是最讓他切齒的。
她會不會已經,不,絕沒有這個可能,月兒她心性那麼高,不可能隨便看上別人的。
「她——身邊有沒有別人?」那個上官奕是他心裡的刺,而且那人現在在哪?
龍天放感覺自己像是掉在了冰火兩重天里,狂喜過後,是一陣陣地前所未有的慌亂,方才,他是不是感覺很呆?還有,月兒會不會誤會他來找樂子?
龍天允,不給朕一個交代,朕會剝了你的皮!
龍天允眼珠子轉了轉,微嘆口氣;「她已經成了親了!」但是——後面的他不打算說,就讓皇兄充滿活力地去搶人吧!
畢竟擄人妻子這種事由皇帝做起來才夠勁爆,也更有看頭不是嗎?
大不了,事情被揭穿之前,他跑快點就行了。
「成親了!」龍天放喃喃地,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那雙眼還能容得下別人!
「天允,不管如何,朕一定要再奪回她。」語氣中是不容置辯的霸氣和佔有,她來這裡是見那個叫清音的吧!
很好,除非她是不想這個清音活了,否則,她會知道怎麼做的,他不介意再次對她用強——如果她執意反抗的話。
這一次,他絕不能讓她再在他眼皮子底下淄走。
龍天允聳聳肩,皇兄啊,已經今非昔比了,但願你不急死也不要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