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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安好,便是晴天(3)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3) 

  夜幕低垂。 

  夏心妍站在城市的中央,早上升起的那一股力量早已在狂亂的奔跑,和一次次的失望中消失得一乾二淨。希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深。這會兒她真正的體會到了,望著紅綠交替的燈,車停人行,不停的循環。這個城市有美得讓人動人心魄的景色,有繁華讓人窒息的夜景,有眩得睜不開眼的霓虹燈,有笑個不停的來往人群,有不停奔走的豪華車輛……只是獨獨少了那個步履蹣跚的老人,那個白髮蒼蒼滿臉慈祥笑容的老人。 

  空氣里瀰漫著一種如置地窖的冰冷氣息,她想著,此時此刻在中國,該是全家人吃罷了團夜飯,圍在電視前看聯歡晚會了吧。儘管台詞十年不變,儘管節目早已不能夠吸人眼球,可總有那麼幾個人是那晚會的台柱,總有那麼幾個人能讓數十億的人捧腹大笑…… 

  她想,無比的想念那種奶奶一邊看電視,一邊碎碎念的溫馨……風吹起髮絲,飄落在臉頰上,緊帖著如蠶絲般冰涼,一點點的嵌入肌膚里……這才發現,臉上滿臉淚水,混著這涼氣,臉上沾著髮絲,該是一幅多可笑的畫面。 

  她還記得,她信心滿滿的一間一間醫院的找,一個病房一個病房的問,如此循環不斷,幾乎跑遍了這市區所有的醫院。身上的錢也全都搭了的士,希望全都在這奔流不息,塵土飛揚的蒼穹中淹滅了…… 

  「夏心妍,你可真夠蠢!」抹掉臉上的淚,她喃喃低語著,如若蚊鳴,卻又讓聞著殤之心肺。如是魅皇,那種手段的人,又怎麼會輕易讓她找到了?而這麼大的城市,要藏一個人談何容易?僅她一人之力又怎麼辦到? 

  十字路口中心,車輛如風之掠影,快得分不清車子的顏色。這是在哪兒?連空氣都如此陌生。 

  夜深了…… 

  無奈之下,數了一下身上的錢,十還一百來塊美金,足夠了。招了一輛的士,不記得藍雨軒給她找的房子的地名,只得用憋腳的英語為司機講著地理特徵。幸好,這司機是個老手,一點就通。 

  二十分鐘后,夏心妍坐在自己的家裡,只感覺全身發軟,虛弱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打開電視,正在放著聯歡晚會。總算給她破碎的心裡找了一絲慰籍,聽著熟悉的口音,看著與她同樣的面孔,眼眶沒來由地一陣發熱。在眼淚奪眶之前,她聽到外面有走路的聲音。 

  來之前,阿工就為她講了,這間公寓很少有人住,到了過年的時候,該走的都走完了。因為沒人清靜,所以為她找到了這裡。而如今……她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是藍雨軒么? 

  她連忙跑到門邊,清楚的聽到了心裡的跳動聲音。 

  開門,迎接她的是走道上虛弱的燈光,暗黃的光線照著地面上模糊不清,有細石碎紙靜表的淌在那裡,哪有半個人影?更遑論藍雨軒…… 

  又希望了……何苦呢? 

  關門,繼續看電視。這時連電視裡面歡快的聲音也激不起她心裡半點漣漪,看不進那就睡覺吧。屋子裡靜悄悄的,悶得發慌。又把電視打開,開到最大,去了卧室縮在被窩裡。 

  這一夜,睜眼到天明。 

  清晨,明亮的光線透射進來,暈眩了她的眼。夏心妍眼眶微紅,血絲橫現,抬眼一看,原來下雪了。 

  來美國的第一場雪,在所有人未察覺時,大地已是銀裝粟裹,白雪皚皚。窗子開了一小縫,立刻一股冷得噬股的冷氣快速吹來,夏心妍連忙關了窗戶。 

  電話響了,是阿工。 

  很帖心的問候,一貫的溫和。接著電話那端又傳來鬱郁的聲音。互相聊了幾句之後,雙方掛了電話。 

  她能感覺到,電話里,鬱郁欲言又止的話語,不知她想要說些什麼? 

  大年初一,以她家裡的風俗,這天早晨是要吃餃子。她去了廚房,果真是配備其全,什麼都有。找出白面,和面,剁餃子陷,包。這來來去去,已經去了二個小時。 

  這時門鈴響了,阿工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保溫桶。 

  看到了鍋里的煮沸的開水,和一旁邊等待入鍋的鉸子。阿工笑了,「原來我們的妍妍會兒餃子啊,早知道我就不在那裡吃了,你看看我給你帶著啥?」 

  這個老人算是除了奶奶之外,對她最好的了。站在她的面前,她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微笑,想要把最好的一面給他。 

  原來阿工帶來的也是餃子,從藍家帶來的餃子。 

  「阿伯,謝謝你。」她由衷的說著,真的謝謝他。 

  阿工笑著摸摸她的頭,眼裡有絲濕潤。 

  最後,藍家的餃子一個也沒吃,反倒把夏心妍包來的五十餃子吃了個精光,阿工滿足的躺在沙發上。 

  夏心妍收拾好一切后,坐到阿工的對面,她有一個預感,阿工來是要說些什麼。 

  終於隔了半響,阿工收起笑意,正色的說道,「雨軒住院了。」 

  夏心妍倏地抬頭,那個傢伙住院了?現在想來也沒什麼稀奇的,有多少次他們是在醫院裡度過的?「他怎麼了?」 

  又隔了一會兒,夏心妍感覺阿工沉重的呼吸,「昨夜下了大雪,而他在屋外凍了一夜,任誰也受不了。」 

  凍……到住院?這笨蛋!咚!夏心妍幕地想到了,昨晚她感到屋外有人,而出去時,沒見人影,難受是藍雨軒? 

  阿工見夏心妍有所覺悟的樣子,點了點頭。夏心妍連忙起身換衣服,換鞋,全副武裝隨阿工一起出了門。直到坐到阿工的車子時,夏心妍又覺得不太對勁。 

  若光是藍雨軒,那麼阿工不會以那麼沉重的口氣對她說話。凍到住院,並不是很嚴重的事,不會傷及人命,而阿工…… 

  街上雪厚三尺,她不知道原來美國也能下這麼大的雪,人煙稀少,但是商場之外倒還是人影幢幢。 

  夏心妍不停地望阿工看去,今天的他太不一樣,面色太愁。隱約的她想到了什麼,而那一句問號,卻始終沒有勇氣提出來…… 

  一直到了醫院外面,夏心妍看到那紅燙的醫院標誌,心裡又縮了起來。昨天她還從這裡滿懷希翼的跑了進去,出來時卻是面如死灰。阿工沒有下車的意思,夏心妍也坐著不動。 

  阿工滿是鹼的指間敲打著方向盤,以來掩飾心裡的慌亂,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如此難以開口,不過是一個消息而已……對夏心妍來說,或許會另她大呼叫好。 

  終於……夏心妍深呼一口氣,說,「阿伯,有什麼話說吧?」 

  「他沒死。」 

  夏心妍有些愣,他沒死?指誰?她燦若星辰的眸子就那樣直視著前方一片白雪蒼蒼。 

  「少爺沒死,或許……過幾個月你就能見到他了。」阿工沒有說的是,就在昨晚,他差一點就真的撒手歸西! 

  江南江北雪漫漫,遙知易水寒。那一刻,夏心妍感到大腦有片刻的蒼白,魅皇……沒死?心裡說不清的五味陳雜,更讓她不知所措的是,心時升起的一股子喜悅。 

  冷氣乍然而來,如雪罩寒梅。夏心妍愣愣得說不話來,連眼珠子都忘了轉動……魅皇是不是就等於藍雨澤? 

  開口,冷空氣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灌來,那股強大的氣把她想要說出的話,一下子給打回入腹。這種結果,她還是沒有勇氣問出來…… 

  如果真的是藍雨澤,那麼在暗夜門爆炸之時,她記得那十個大漢來時曾說了一句話,『藍冽集團總裁以後協助他們鏟了暗夜門』,若真是那樣,那麼藍雨澤何苦要這麼做,何苦要自挖墳墓。 

  「其實你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我,為何不問呢?若你真的問了我都可以告訴你。」隔了一會兒,感覺兩人之間的空氣要被這冷氣凍結之時,阿工才慢幽幽的說著。 

  「關於魅皇或是藍雨澤,我都不想知道。可我最想知道的,我的奶奶,你卻不會告訴我,是不是?」夏心妍的聲音如從天外而來,帶著空幽的玄音。 

  阿工又沉默了,這會兒手指安靜的垂在膝蓋之上,一直到下車也不曾動過。 

  兩人到了病房,藍雨軒還在打點滴,臉色蒼白得像隨時都要歸去。夏心妍的心幕地提到了嗓子眼上,卡在喉嚨,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句沉重的嘆息。 

  阿工走了,大年初一,他定有很多事要忙。藍家兩位主人都不在,他必定要承受很多外界的猜測和商場上的奉承,無論虛假諂媚還是真心。 

  大概過了危險期,床邊的氧氣桶已經沒用了,看來真的凍到很嚴重。摸著他的手,哪怕過了三四個小時,這冰還是一下子就傳到了她的體內,攪起一陣涌動。 

  護士走了進來,看到夏心妍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后又想到了什麼,連忙把該做的事快速做完,如逃似的出了病房。而夏心妍只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對那護士完全沒有注意到。 

  又過了二個小時,點滴才滴完,而這時他的睫毛微動了一下,閃著芳華。五官輪闊,眉若霜霜,鼻尖高挺,性感簿唇,夏心妍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對她笑得一幅禍國秧民的樣子,和那說話時眉飛色舞的眉。 

  「你醒了?」夏心妍撫開他兩鬢的碎發,聲音嬌柔。 

  藍雨軒愣了一下,見是夏心妍,眸子剎那間亮了起來,爾那一剎那之後似乎又想到了,那光如星星一般,瞬間暗了下去。「你怎麼來了?」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卻是有著致命的性感,與他年齡不符的誘.惑。 

  「傻瓜。」夏心妍感覺鼻子一酸,似乎又想流淚了,她深呼吸奮力的憋了回去。 

  藍雨軒陰沉的眸子幾乎是立刻的就柔了下去,舉起還有些僵硬的手,輕輕的摸著她的髮絲,纏在他的指間,感受那滑如絲織的上好絲料,輕輕的笑了。那一剎那,夏心妍只覺得眼前有萬紫千紅劃過,美得奪人心眩。 

  此時,說在多的話也是多餘,相視一笑,就已足夠!! 

  不知是那一刻的氣氛,還是那時藍雨軒心裡的落寞,而有了那一個笑容……只那一笑,爾後兩人又恢復了僵持的關係。儘管夏心妍努力找話題,扯開面頰一直柔笑以對,她想,無論與那一張照片有什麼關係,她多做一點總是對的。多做一點,或許她與藍雨軒又和以前一樣。 

  十二個小時后,藍雨軒已經可以行走自如了,此時他靠坐在病床上,看著夏心妍細心的削著蘋果,嘴角含著淡淡笑意。他漠然冷視,「你不用殷勤的對我,何必?有些事情終究是抹殺不了的。」 

  刀尖幕地一停,一個晃神快利的刀口划沒了手指,立刻的殷紅的鮮血就流了出來,明明只是一個小傷口而已,卻是感到沒來由的疼痛。 

  藍雨軒身子一動,想也不想的就要衝上去,可身形剛動就僵住了,體內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控制著他,無法前行! 

  夏心妍拿起一邊的紙巾擦式著傷品,想要堵住血,卻是越滴越多。索性也不管了,任它流著。這麼一直滴著,這麼小的傷口死不了,這點痛也不及心上的千分之一! 

  斂起笑容,臉頰肌肉僵硬,是,她何需獻殷勤呢?聲音平緩,「到底怎麼了?」 

  夏心妍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著藍雨軒,沒有不耐,沒有一絲的疑惑,如風平浪靜的穩,如深夜幽幽的靜……不帶一丁點的情緒,就那樣看著藍雨軒,指間的血一直流,滴在了乾淨的地板上,嫣紅的血液與白得刺眼的地板,詭異而妖治。 

  他感覺他的心,砰砰跳了起來……找不出理由,一聲強過一聲。瞳孔里夏心妍的影子慢慢的縮小,嬌氣小的倩影在眼前如螺旋般旋轉,直到消失…… 

  走了?她走了?原來是她離開了…… 

  藍雨軒連忙下床,踩著有些虛亂的步子追了出去,走道里人來人往,角落裡的海棠搖曳生姿,他一眼就瞧見了夏心妍,那個明明看起來隨時都要暈倒,卻又強裝著硬堂,步履平穩,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他停住了,為自己找不出追上的理由……他想著,若是以前他根本不會讓夏心妍走出這個房間一步,抑或是他會緊跟在她的身後。而如今……她根本不知道那張照片給他什麼樣的打擊,他想象的美好世界,只在那一剎,轟然倒塌!! 

  病房裡熟悉的旋律響起,藍雨軒走近生冷的接起,裡面響起了純正的英語。聽完,他深逐的眸子里蘊藏著淚花,全身激動…… 

  那是個報喜的電話,說『他』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昨夜是『他』的生命離閻王只有一公分的距離,差一點他們就生死兩隔!而昨天又是中國的除夕之夜,他卻是只想呆在夏心妍身的邊,在她的門邊徘徊躊躇,始終是沒敢伸出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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