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怒火
第十五章怒火
夏曉雨站在院子中,手臂還在一個如同鳥兒一般拉開的姿勢當中,愣愣的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兩個人,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你就是蘇莫莫?」韓瑾若看著夏曉雨,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眼睛很亮很閃動,顯然,這個女孩就是那日從天而降,而後又到他的鋪子中當掉了玉佩的那一位了。
「我可以說我不是蘇莫莫么?」夏曉雨看了看那兩人,就擋在院子中間,也沒有邀請他們進屋去的意思,「有什麼事?」
問出這句話之後,結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湛天沐只是蹙眉看到這夏曉雨,腦中想的卻是那一日她所的話,如同重鎚,一下下敲擊在他的心中,想著那玉佩,想著那芙妃看著玉佩並不認識的表情,湛天沐的怒火一重勝過一重,那芙妃根本就是……騙了他。
而韓瑾若倒是歪著頭,頗有興緻的看著夏曉雨,臉上掛著微笑,一言不發。幾日不見,這丫頭又瘦了一些,剛剛進來的時候,也瞧著她正在鍛煉身體,看起來,似乎是很賣力的要讓自己苗條嘛。
「如果兩位都沒有事的話……那就……請便吧。」夏曉雨道,心中虛得很,一來是因為屋中還有個楚離,二來,跟著湛天沐那人,她倒是記得的,她第一回出府中的時候,遇上的那個災星。
當時,他就懷疑她是沐王府的逃奴,沒想到現在還真是追查著過來了,一副來調查確認清楚的模樣,特別是他現在臉上的笑容,讓夏曉雨恨不得掐死他。
「離開?」湛天沐抿著嘴唇發話了,原本就在憤怒之中,而這個他一直以來就恨著的人的女兒,竟然開口就說讓他離開,這可是他的沐王府,他的地盤,「你有資格叫我離開嗎?」
韓瑾若看著突然怒氣衝天的湛天沐,眉頭微微皺起,本想開口勸住,不過突然之間看向了站在院子正中一副不準備相讓模樣的夏曉雨,突然就露出了一絲笑意,很想看看她究竟如何面對湛天沐的。
「你來了,我問你有什麼事情,你也不說話,那你不離開,你想幹什麼呢?」夏曉雨大聲道,增強自己氣勢的同時,也是在提醒屋子中的那一位,現在有人來了,「好吧,你若是想在這院子裡頭看風景,我確實是沒資格攔你,杏兒,走,我們回屋。」
杏兒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夏曉雨,終究還是不聲不響去開門,夏曉雨轉過身,朝著屋子走去。只要她進了屋子,應該……應該會好很多吧。
「得寸進尺。」這是湛天沐惱羞成怒的聲音,身形一晃,朝著夏曉雨而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夏曉雨聽著身後的聲音,往旁邊利落的一閃,而右手揮手就是一拳想著湛天沐的臉而去,力道十足,帶著陣陣厲風。
不過,到底這身體沒有以前的體質那麼好,鍛煉和恢復也沒有那麼快,甚至都還沒有脫離虛胖的狀態。這一拳對普通人來說,可能已經足夠將他打翻了,但是對於湛天沐這樣的習武之人來說,卻是差了許多。
湛天沐的掌包著夏曉雨的拳頭,而且還握了起來,讓夏曉雨收不了拳頭。
「放手。」夏曉雨冷哼一聲,今日,她就是要激怒湛天沐,最好他怒了,然後拂袖而去,可今日湛天沐這麼憤怒了,為什麼還不走?難道是因為……那個男子?
夏曉雨犀利的目光落在一旁看熱鬧的韓瑾若身上,他肯定會湛天沐說了什麼,說不定就是說自己翻牆出府去了,所以湛天沐才會這麼惱怒。
很好,這仇恨記下了,此仇不報非君子。
「放手?」湛天沐聽著夏曉雨的厲聲,則是冷冷一笑,「聽說過凌遲之刑沒?有一千零八刀的,也有三千零八刀的,你喜歡哪一種?」
「你什麼意思?」聽著湛天沐的這句話,夏曉雨心中涼了個透徹,而心則是痛得要死,這痛該是蘇莫莫的,她如此深愛的男子,不僅一次次的傷害她,冷落她,將她拋到這幾乎冷宮的地方,現在還要將她……凌遲處死?
「你難道聽不懂我的意思?」湛天沐道,依舊捏著夏曉雨的手,十分用力,像是要把她的手捏斷似地,「原本,我沒打算殺你,你畢竟是我妻,我也不想落個那麼難聽的名聲,不過,看著你這麼囂張的樣子,我就不想讓你再活下去了,凌遲處死,是一個很好的死法。」
「啪」,夏曉雨另一隻沒有捏住的手一個耳光抽在了湛天沐的臉上,動作快得讓他淬不及防,力度更是重得讓他耳中嗡嗡作響。
「你……」湛天沐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夏曉雨,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才好。
在旁的韓瑾若眼中的笑意全是更深了,這個女子,倒是獨特,聽到凌遲處死這麼殘酷的死法的時候,竟然沒有軟弱哭泣,也沒有害怕,而且帶著盛怒,揚起一巴掌就給了堂堂湛天沐沐王爺一巴掌。
響亮之極的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我替蘇莫莫給你的。」夏曉雨冷聲道,「在你殺了蘇家全家的時候,蘇莫莫就已經死了,她很愛很愛你,拼死拼活嫁給了你,她自認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在府中小心翼翼,沒有半分對不起你,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只是你的一件工具而已。」
腦中,蘇莫莫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從八歲那次的相遇,她對他的思戀和愛慕從未少過半分,她一直在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想念中度過,直到她如願以償的披上了嫁衣的那一天。
那一天,卻是噩夢的開始,這樣一個柔弱善良的女孩子,進入王府的日子是怎樣的煎熬?那些側妃、貴妾們暗中下的絆子,那些齷齪的事兒,盡數扣在她的頭上,她孤立無援,她生活在那樣的溺愛中,沒有絲毫的能力能應對這一切。
而且,最讓蘇莫莫沒想過她的是,她根本得不到湛天沐絲毫的憐憫,只是用她來牽制她的父親而已。
現在,他還殘忍的說要將她凌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