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為愛不顧一切,隻因為耳邊回蕩的那一句誓言。
——周文博
姚木蘭恍惚覺得一切都結束了,像是一場夢一樣,兩年前的自己自從遇見這麽一群人夢就開始了,兩年後的今天大家在經曆了很多之後各奔東西,於是夢就結束了。記得誰曾經說過,生活就是一個又一個華麗的夢,一個夢醒了,就要開始下一個夢,那些不願意從上一個夢裏走出來的人就永遠留在了過去,變成了回憶。想到這句話,姚木蘭覺得有些莫名的傷感,因為自己真的很懷念過去,懷念過去大家在一起的快樂的日子,可是一切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真的也許就到了夢該結束時候了。姚木蘭想透了,也就覺得淡然了,好像一切也都沒什麽了,自己現在的生活重心應該轉移一下,兒時的大學夢現在也應該重新拾起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就讓那些回憶留在腦海裏,變成自己一生最珍貴的財富與紀念吧。
那次在自己家裏和陳勇的爭吵,似乎成了姚木蘭和陳勇的最後一次見麵。陳勇做到了他的保證,再也沒有找過姚木蘭,也沒有和姚木蘭聯係。可姚木蘭還是會時常想起那天發生的一切,自己無法抑製地流淚,想起自己那天說出的那些決絕的話,自己現在想起來都有些沉悶的心痛。也許真的到分開的時候了,姚木蘭心裏暗暗地想著,也不再惦念著兩個人是否還彼此相愛,是否還彼此掛記。分開後的日子也就是這樣了,沒什麽大不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也別有一番滋味,至少自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思考了,再也不用為了那些糾葛而難過。可是姚木蘭還是覺得缺了些什麽,就算是真的要分手,也應該再最後好好的談一次把什麽都說明白,彼此微笑著告別祝福。但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麽要說的,一切都已經明了,那樣的告別也許顯得有些多餘。或許隻有留點遺憾才是最美的結局。對陳勇的思念,逐漸變得平淡,姚木蘭不再感到傷心,也不覺得有什麽痛苦的感覺,心裏隻剩下了一些淡淡的追憶。
姚木蘭也會想起常萍,想起她過去帶給自己的一切,她教會了自己勇敢,教會了自己堅強,她用陽光的微笑為自己照亮了青春的陰霾,她帶來的友誼給了自己最開心的體驗,她像是一個天使,敢愛敢恨,快意恩仇。她教會了自己很多很多,她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最難以磨滅的印記。每當想起常萍的時候,姚木蘭總會想起第一次在校門口常萍跑過來拉住自己的手時臉上溫暖的微笑。好像一切都是從那個微笑開始的,兩個人一起走過了春秋冬夏,走過了愛恨糾葛,始終形影不離彼此支撐著。其實常萍根本沒那麽堅強,她有時硬撐著,一臉倔強,姚木蘭一想到這些就覺得難過,而現在,常萍去傻傻地追尋自己的幸福,姚木蘭隻能默默地祝福了。可是常萍現在過得好嗎?姚木蘭總會在心裏問著自己這個問題。浪跡天涯東躲西藏的日子應該也不好過,雖然是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但是也應該很艱難吧,如果有一天兩個人都累了那該怎麽辦呢?姚木蘭想到這裏會想起自己懷孕時候的那段心情,糾結痛苦進退兩難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害怕被發現,又暗自地覺得甜蜜,常萍現在和李煒在一起也應該是現在這個心情吧。可是又能怎麽樣呢。姚木蘭不知道常萍是否還會回來,一如兩年前那樣帶著溫暖的微笑跑過來牽起自己的手,然後兩個人就發誓一輩子在一起當好朋友。可是一切還能回到最初的地方嗎?姚木蘭覺得自己心裏都沒底。
爸爸媽媽覺得姚木蘭最近的情緒似乎穩定多了,於是都放下了心,姚木蘭這段時間隻能和周文博走在一起,有時候下課了就去找周文博聊聊,這是自己最後一個可以談心的人了。周文博仍然是那麽斯文,隻不過比兩年前又成熟穩重的多了,看上去很有氣質。看到周文博,和周文博笑著聊天,姚木蘭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李煒,李煒身上也有種迷人的氣質,希望他能和常萍幸福下去。但是一想到李煒背負著命案,姚木蘭就總覺得背後一涼,一邊想著常萍的幸福希望李煒不要被發現,一邊又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餓辦法如果有一天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呢。陳勇也會浮現在腦海,當姚木蘭和周文博笑著聊天的時候,姚木蘭甚至能從周文博的身上看到陳勇的影子,兩個人從從初中就是最好的朋友,雖然兩個人有所不同,但是周文博還是和陳勇有太多的相像。周文博似乎也覺得很開心,每天和姚木蘭的靠近都讓周文博覺得心裏暖暖的,兩個人很有默契地都不再提起陳勇常萍,而是輕鬆地談一些無關痛癢餓東西,暢想美好的未來,在姚木蘭的眼裏,自己和周文博一樣都是為情所困的人,自己是為了陳勇,而周文博是為了常萍,但是周文博心裏卻想著能和姚木蘭再近一點。
日子就這樣過著,不知不覺一個星期就過去了,姚木蘭越來越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六月悄悄的來到,一切都有了夏天的感覺,一如兩年前的盛夏。
我愛了,我活了,我就什麽都不管了,心愛到瘋了恨到算了,也許就好了,可能的,可以的,真的可惜了,幸福好不容易,怎麽你卻不敢了呢?現在的我終於明白了,那些理想中的轟轟烈烈的愛,原來在現實中太過單薄,它永遠都隻能存在在人們的想象中,指引著人向著純真努力,但卻不能代替現實,成為現實。因為它不能經受住一點現實的壓力,任何的風吹草動的微妙變故,都能引起它的消亡。我們都太年輕了,我們的感情沒有錯,但是我們唯一致命的錯誤就是以為理想中的轟轟烈烈的愛是一切,我們太過相信,所以我們敗給了現實。如果讓我現在評價我和你的感情,我想說我不後悔,真的,陳勇,我不後悔曾經認識了你愛上了你,那些年少的感情最最純真,在那個時代就應該肆意蓬發,我愛了,我經曆了,我學到了,我不後悔,我還愛你,可是我知道我們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其實我還想就那樣跟你在一起,不管怎麽樣都不害怕,隻專注於自己的感情,其他的什麽都不管。可是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我就快十八歲了,我成年了,我應該學會用理性去看問題,就像你說的一樣,努力拚搏給未來的自己爭取一個愛的資格。那些義無反顧的愛還是因為我們太年少了,但是我們都不曾後悔,因為就是這些我們看來轟轟烈烈的愛教會了我們成長,不是嗎?我現在已經能夠平靜的想起你了,再也不會有悲傷的感覺,隻是偶爾會覺得心痛,我想那應該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變成記憶中最最溫暖的紀念。希望你以後好好的,如果真的有下一個生,就讓今生未完成的愛來世再圓滿。
常萍,當我用力在日記本上寫下你的名字的時候,我的心就猛地痛了一下。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也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你選擇了你自己的路,可是你卻拋棄了我。我不怪你,我了解你,你一定也沒有忘記我。即使你現在和李煒的日子並不好過,也一定會時常想起我吧。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是個懷舊的人。我們都不能忘記曾經用盡了感情和力氣的過去,那些日子,我和你都會銘記在心裏。你給我寫了信,我都明白,我都懂,我知道你心裏的苦,可是這種特殊的情況我也不能在你身邊安慰你了,你自己要保重。要照顧哈自己。你知道嗎,現在我是一個人了,真真正正的一個人生活,那年夏天你帶進我生命中的人事物都隨著你的離開而離開,你現在還不知道吧。可是我心裏真的很難過。
我想你。
我還想我們能夠在一起,天不怕地不怕手牽著手在操場上散步,吃著冰糕在太陽下談天說地,可是現在一切都回不去了。也許一切真的都是宿命吧,上天注定了的,誰都改變不了。但是我真的很想念你,你其實根本不知道,我對你很依賴,雖然我嘴上不說,但是真的很依賴你,是你給了我勇氣,教會我勇敢,可是現在怎麽你就走了呢。你要的生活你好好過,我們的故事或許就隻能說到這兒了。你知道嗎,你走了之後我是多麽的孤單,每次轉頭看到自己身邊空蕩蕩的座位,我就老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你,想起我們曾經擁有經曆過的一切,可是一想到你現在正在一個未知的地方,我就覺得難過,我好想你,怎麽一切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不論你在哪裏,記住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姐妹,下一個生,我們還要在一起。我還願意當你的同桌,做你的朋友,做你的姐妹。
——姚木蘭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