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上
我最平凡卻又最真摯的願望就是希望你永遠幸福快樂。
——陳勇
新的一個九月,自己真正地升了高三。現在自己已經站在了最最重要的時刻,姚木蘭在心裏對自己說著。自己應該高度地保持清醒,不能再渾渾噩噩一天又一天了。要加油,要努力,要為了自己的未來拚一次。所有的一切在過去的八月已經徹底結束了。
可是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姚木蘭在心裏常常這樣問自己。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有那麽一點不舍,又覺得必須到了結束的時候了。過去的一切還是常常會出現在姚木蘭的腦海裏,常萍,李煒,陳勇,那些像是天使一樣的人兒,自己始終還是不能忘記。姚木蘭還是時常會回想起高一剛剛開學的那一天,在學校的大門外,像是做夢一樣,一個叫做常萍的微笑著的女孩子跑過來拉住自己的手,然後從此自己的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然而現在,夢醒了,該結束了,最開始的人們一個個離開。兜兜轉轉一大圈,到了最後,留在原點的還是隻有自己一個人。
姚木蘭沒有力氣再去想那麽多,她現在隻想好好的生活。
九月的日子,依然悶熱,夏天的感覺沒有散去。學校裏又迎進來一批新的學生,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新奇喜悅的表情,操場上時常能聽到響亮的口號聲。姚木蘭高三的生活正式開始,日子緊張有序,每天仍然是試卷資料一大堆,老師在黑板上拚命地講著,恨不得將一節課當成兩節課用。同學們在座位上,抬頭低頭,手中的筆一直不停記著什麽。每天的生活很忙碌,按時上學,按時放學,這樣的日子似乎很讓人難以忍受,但是姚木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感覺,這樣的日子倒是讓姚木蘭有了一絲快慰。
下午放學,姚木蘭一個人去食堂吃飯。端著餐盤,姚木蘭看到了周文博,打了個招呼,便坐在了周文博的對麵,兩個人說了幾句就開始各自吃飯了。姚木蘭看到周文博的樣子,突然間就想起了陳勇,想起了曾經自己瘋狂愛上的那個陳勇。姚木蘭的突然就問起了周文博:“陳勇去外地了,你知道嗎?”周文博顯然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姚木蘭怎麽會問起這個問題,明明兩個人已經分開很久了。周文博很小心地反問:“你們兩個又怎麽了?”姚木蘭淡然地笑了笑,“能怎麽了啊,都已經結束了。就是隨便問問。”
周文博抱歉地笑了笑說;“是啊,去外地了,七月份走的,已經走很久了。”姚木蘭苦笑了一下又問:“是他親口告訴你的吧?”周文博點點頭答道:“是啊。”姚木蘭放下了筷子,很輕聲地歎了口氣。不說話了。此刻姚木蘭心裏想著,或許世界上陳勇認識的人中,隻有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陳勇去外地事情的人。“可笑啊。”姚木蘭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周文博有些不明白,反問道:“怎麽了?”姚木蘭隻能苦笑,好一會兒才說:“他都沒有告訴我,看來我們的感情真的是太幼稚了,我真傻。”姚木蘭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來是高興還是傷心。
周文博突然就像觸電般的驚了一下,那天晚上自己親手燒了陳勇那封信的事情一下子湧上了腦海。周文博正想著,姚木蘭已經吃好了,打了招呼就回了教室。周文博的內心一下子就不安了起來。
晚自習在教室,周文博一直坐立不安,自己那天晚上親手燒了陳勇給姚木蘭的信得場景一直在自己的腦海回放。一種愧疚的感覺直逼上心頭,那種痛苦太過於難熬。周文博覺得自己很不道德,陳勇是自己的好朋友,他那麽信任自己讓自己給姚木蘭傳信,可是自己卻因為內心自私的感情,把信給燒了。姚木蘭現在一定恨死陳勇了,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或者他們兩個以後還能夠很美好的在一起,而自己自私的毀了這一切。這樣想著,周文博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種自責的感覺像是熊熊燃燒的大火,快要將自己毀滅。或許自己這樣做對了呢?陳勇本來就沒有辦法給姚木蘭幸福,自己沒有把那封信送給姚木蘭,兩個人各自分開,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自己說不定是幫了姚木蘭。更何況,自己也是不小心才燒掉的那封信,怎麽說也不能算是故意的吧。再說自己已經幫姚木蘭傳了信,也算是幫了他們一把的吧。可是看著姚木蘭的痛苦,周文博就是覺得很內疚很自責。自己很想和姚木蘭說清楚,說清楚陳勇有給她寫信,有給她說要去外地的消息。但是周文博不知道該怎麽說,也不知道如果說了之後姚木蘭會怎麽看自己,說不定再也不理自己了,說不定會恨自己是自己毀了她的幸福?思前想後,周文博想著或許一切上天都已經注定了,反正信自己已經燒了,如果姚木蘭真的和陳勇有緣分的話,也不在乎自己的一點破壞。過去的就過去吧,能有什麽大不了。現在這樣的生活很好了,平靜沒有波瀾,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這樣想著,周文博才稍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