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上輩子琅王人緣奇臭,怎麽鬧出那麽多生死與共的同黨?現在想來,倒像是小肚雞腸的太子在鏟除異己。


  這位儲君陷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卻是不得不防……


  想到這,瓊娘揮手叫來丫鬟翠玉,隻低聲與她吩咐了一番,叫她從此以後天天如此準備。


  就這般窒息的兩日後,琅王終於班師回營。


  這次伏擊,江東軍大獲全勝,殲滅匪徒無數,琅王正是意氣風發時。


  可是沒有想到,人剛到江東大營,還沒來得及卸下鎧甲,便看曹德勝領人來宣讀聖旨,要徹查江東軍通匪一事。


  琅王身後的將士們都是激戰了幾日,得勝歸來,正要好好休憩,狠狠睡上一天。


  沒想到,沒等來封官進爵的封賞,卻等來了“通匪”的大帽子。頓時個個嗷嗷怪叫,毫不掩飾的罵起娘來:“他媽的,又是朝堂上哪個屁.眼沒通開的文官?竟是滿嘴噴糞!老子這幾日與水匪激戰,刀刃都卷邊兒了,個龜兒子竟然說我們大帥通匪?是哪一個,給老子站出來!”


  說實在的,那胡大人雖然號稱刀筆吏,卻從來沒有舞刀弄槍過。


  此時他麵前的這群將士,一看便是浴血奮戰歸來,有的滿臉的血汙還沒有擦淨,因為之前殺戮的亢奮,一個個麵露凶光,活似地獄歸來的惡煞凶靈,這心內也是微微打顫,是以平時敢在金鑾殿上直嗆皇上的耿直之臣,被罵屁門被封,愣是沒敢站出來。


  畢竟萬歲立誌明君,不會斬殺諫官。可是這群不通聖賢之道的渾人,卻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啊!


  琅王倨傲地看著曹德勝,冷著嘴角一笑道:“曹將軍您剿匪這麽些時日,毛兒都沒剿到,還讓水匪日益壯大,若是有通匪嫌疑的話,依著本王看,將軍您鞠躬莫偉,誰也不敢跟您搶這份功勞啊!可您偏偏選著本王清剿了匪徒,活捉了激水客之時前來截胡……曹大人,您確定有那個胃口吞下不屬於您的軍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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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曹德勝被琅王拿話一噎,登時有些接續不上, 可是他來此處是早有準備的, 是以在窘迫之後立刻皮笑肉不笑道:“王爺您向來驍勇,隻要自己不作死, 哪個敢搶您的軍功啊?您看朝廷有人拿出了證據參奏您,聖上也是為難, 這才派人下來徹查, 若是有什麽不滿,您盡可以直諫聖上,可別問難我們這些個辦差的啊!”


  就在這時, 瓊娘從營帳裏走了出來, 對這曹德勝他們道:“王爺剛剛剿匪歸來,加之前些日子重傷未愈, 且得休息一下, 還容各位大人讓我給王爺換藥再審……”


  二皇子劉剡這時挑眉接口道:“重傷?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瓊娘上前替琅王卸了前甲, 正露出前襟裏包紮的白布, 也許是這幾日伸拉劇烈的緣故, 裏麵又滲出了鮮紅的血跡。


  瓊娘也不避諱, 隻當著眾人的麵前解開了裹布, 那深深的箭傷還未愈合, 皮肉隆起得老高。


  隻見琅王妃讓丫鬟端來水和傷藥,手腳麻利地給王爺洗傷口換藥包紮。她一邊包紮一邊道:“王爺到了江東, 就與那匪首交戰, 亂軍中被利箭刺穿胸部, 以至於王爺昏迷幾日才醒,叔公有心上報朝廷,可是王爺醒了後,卻派人快馬將信使召回,隻說此時乃是交戰膠著之時,臨時換將有損士氣,他隻要還沒有倒下,絕不會臨陣退縮……”


  一個嬌弱女子雙眸含淚給帶傷上陣的夫君包裹傷口,偏偏這位保家衛國舍生忘死之人卻被人誣陷成了反賊?

  這般悲切含淚的行事,就算一向對琅王印象不好的胡大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隻咳嗽了兩聲後道:“聖上不過叫太子與臣等徹查,並未說琅王便是反賊,既然琅王剛剛陣前歸來,自然的稍事休整才好,容得過會兒再談。”


  於是就這般,琅王帶著瓊娘先自回了營帳。


  可是入了營帳,瓊娘卻閉了口,心內千萬言語想問的實在太多,一時不知該從哪句問起。


  琅王此時倒是盡忘了走時兩人鬧得不愉快,隻一把抱住了她嬌軟的身子,低聲道:“本王回來得太晚,他們可讓你受了委屈?”


  瓊娘搖了搖頭,道:“聖上既然能派二位皇子前來,那麽朝堂上必定呈送了鐵證,此前白家曾經派人接近我哥哥傳寶,我已經秘密派人盯著他了,而他此前也有些蹊蹺,雖然我已經做了處理,原以為不過是商家的惡意競爭,可是現在出了這事,恐怕是有不妥,還要與王爺細說……”


  二人雖然幾日沒見,可是這一次得以重逢,卻沒有時間兒女情長,琅王聽了瓊娘的細述之後,臉色愈加的陰沉。


  他抱著瓊娘纖細的腰肢道:“你做得都很好,不過本王回來,剩下的便交由本王處理,太子蓄謀扳倒本王甚久,這次也該叫他嚐嚐厲害了!”


  其實這次之所以陣仗鬧得那麽大,是從崔記船行傳出崔記的船上皆掛了通匪的黑碟牌。


  要知道這正規的船行,船上皆掛著官家發放的碟牌,確保在沿岸各個碼頭暢通無阻。


  可是因為激水客的猖獗,有些個船行還兼有黑碟牌,這碟牌顧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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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便是給足了盜匪納貢,免了他們劫船的勞苦後,便放行通關。


  若是其他的船行還好,左右不過是混口飯吃,可是崔記乃是琅王妃名下的產業,一個剿匪的將軍,卻縱容正妻給盜匪納貢,便會叫人無法容忍了。


  當琅王夫妻俱不在京城時,太子便派人查抄了崔記的船行,據說在船上搜出了黑碟牌,鐵證如山無可抵賴,更有人請奏說是琅王本是盜匪的背後主使,這才愈演愈烈。


  就在琅王正說話時,太子與二皇子等三位欽差便到了琅王的營帳外,朗聲道:“皇命在身,特來搜查琅王大營聽,還請琅王見諒!”


  說著便揮手命幾個京城內監府的司人去搜查了大營。


  出乎太子意料的事,琅王竟然沒有半點阻攔之意,隻任憑那些個司人去翻箱倒櫃。


  說來也是奇怪,那些司人像是知道那些個東西藏於何處一般,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床褥的最下層,搜查出了幾封臘封的書信。那臘封上的魚形印戳子正是太子先前展示的黑碟牌的花型。


  主帥營帳被查之事在營地內鬧得沸沸揚揚。


  因為怕搜查之人動手腳,楚歸禾帶著人在一旁看著,就連那個何若惜也是不遠不近地站在營地外。


  在那些個人翻箱倒櫃的時候,瓊娘得空瞟了那何若惜一眼。


  清麗的姑娘不知是不是沒吃早飯,那臉兒煞白煞白的,沒有半點顏色。


  待得書信被查到,太子看著琅王溫言笑道:“這些書信可都方便叫我等一觀?”


  琅王端坐在一旁侍衛搬來的帥椅上,隻穿著換上的的短褂子,一邊喝著瓊娘一早便煲好的雞湯,一邊斜著眼兒道:“太子,有些對不住,還真是有些不方便。”


  太子聞言,笑意更深,一旁耿直的胡大人忍不住道:“這是什麽話?有人密報你私通叛匪,這些書信便是憑證,不給太子看,如何自證你的清白?”


  琅王又品了一口,緩緩道:“既然是如此,那便有勞胡大人您代為宣讀,叫這在場之人看看,那書信裏的哪一行字泄露了本王的謀反之心!”


  胡大人幾步走上前去,拿了那書信,小心保留了那臘封的完整以作呈堂證供,便抽出了信紙開始高聲讀了出來。


  “吾郎展信見喜,今分別已有數日,情難耐,夜漫漫……”


  胡大人年歲不小,為人方正,生平跟自家夫人都沒說過這熱辣辣之言,如今隻念了半句,便覺得臉頰熾熱,山羊胡翹起老高。


  瓊娘深吸了一口氣,便是不言語地朝著琅王鞠禮,轉身飛奔,便要營寨裏粗壯的拴馬柱子撞去。


  翠玉手疾眼快,攔住了王妃,嘴裏啼哭道:“王妃,您這是怎麽了?為何這般的想不開?”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那喜鵲也是趴伏在地上,扯著自家王妃的裙擺嚎啕大哭,隻喊著不要。


  那何若惜心裏的一塊大石猛的落了地。


  果真是有奸情!不然那瓊娘為何這把心虛!


  其實那幾封書信是那位尚大人交與她的,隻說是瓊娘給那個黑臉男子私通的書信,當時他是開了信封給她讀了一封的,裏麵的語言熱辣,何若惜先前在王府時,看過瓊娘題寫的字畫,那信紙上也的確是瓊娘的字跡。


  隻是不知尚大人如何申通,弄來了這男女私通的鐵證。當時何若惜隻覺得心內一陣的憤恨與暢快。


  憤恨的是瓊娘的不知惜福,竟然這般作踐王爺的真情。暢快的是,有這書信在手,還怕那商賈賤婦的醜事不曝光?


  於是她便是依從了尚大人之言,尋機會趁著瓊娘不在,偷偷入了營房,將這幾封偽裝成尚未寄出的書信塞到了床下。


  方才那太子說這幾封是,與謀逆反賊的通信時,她還嚇得不輕,隻用眼睛去瞟看太子身後的尚雲天,以為自己是被尚大人利用了。


  而那尚大人卻連看都未看自己,恍若不認識一般。


  可是現在胡大人一讀,她才放下心來,這信分明是男女的私情,看那瓊娘要尋思的光景也是羞憤難當,於是她趁著這機會,輕聲道:“江東琅王清譽不容詆毀,胡大人還是將信讀完,以證王爺清白!”


  這話一出,琅王的目光如炬,立刻陰沉瞪向了何若惜。


  可是胡大人實在讀不下去這滿篇的情情愛愛,隻搖頭揮手,將信遞給了身旁的二皇子。


  二皇子一目十行,看了一陣,便是無奈道:“這……這分明是王妃寫給王爺的私信,這般大庭廣眾下來讀,真是不成體統。”


  何若惜一聽,眼睛猛然瞪大,而隱在太子身後的尚雲天越是表情一僵,心道:不可能,他將偽裝的私通盜匪交納歲貢之事,俱模仿瓊娘的筆體寫在了書信裏。然後先是拿男女私通的書信騙住了那何若惜,然後趁著她不備調了包,那臘封未破,怎麽變成了瓊娘寫給琅王的書信?


  太子一聽,也接過信來急急看了一遍,猶是不信,又展開了第二封、第三封……


  琅王妃顯然不堪自己與夫君私下之言被人看到,又是羞憤萬分,竟然又哭喊著要去撞柱,嬌弱帶雨的模樣,叫人憐惜。


  琅王咬牙恨道:“太子可是看夠了?要不要我夫妻二人在您的麵前親近一番,讓您飽飽眼福才好?今日有人折損了我愛妻的顏麵,這筆帳,就是告到萬歲的麵前,本王也要算得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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