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得了賞的官員都得閉著眼自受用了。更別提她們的模樣可都是千裏挑一的美人,想必王爺定然是不會厭煩。隻是礙著王妃有孕,王爺大約是不好意思主動納了通房。
少不得她們懂事些,主動去見了主子,便自在王妃的房裏伺候著。這通房的姑娘大都如此,先自討了主母的順眼,主動些伺候在當家主母的房中。
然後便是自己拿捏著火候時機了,便是等著主母倦怠午睡時,尋了空子伺候王爺,這書房,外室皆是能成事的地方,且得懂得些情趣,撩撥得王爺起了性兒,泄了火,自是嚐到了別樣的滋味,
這伺候男人的本事,在出宮前,都是有專門的嬤嬤教習過她們,那畫冊子也看了不少,想到那王爺俊美的模樣,自是叫人羞澀之餘又有些心癢,心內盼著早點伺候上王爺。
可是哪裏想,那個王妃也是能睡的,竟然日上三竿才起,待得王妃漱洗完畢,又食了飯,大半天也就過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王妃點頭,她們便是入了王妃的房中,去見女主子。
昨日也是匆匆一瞥,她倆並沒有細看清王妃的模樣,現在下午陽光傾斜,看得正是清楚。
她們自問在宮中見過的美人也是不少,可是這等絕色就算入了宮去,也是出挑的頭一份兒啊!
隻見那王妃的臉色若糯米粉團,臉上未施用粉黛,卻明豔異常。嘴兒也不知方才吃了什麽,紅豔豔的。那如雲的長發被個鑲嵌了碧璽的扶搖發釵高高地束在了頭頂,卻有幾綹發絲俏皮地滑落在頸後。
也許是因為在家中,她並未著長裙,隻上身一件鬆泛泛的薄棉素花坎子,內著件同樣寬鬆的緞子半裙,露出一雙塗了蔻丹的白嫩纖足,半插在錦被裏,紅豔豔的腳趾尖半露,看得人心癢。
總之這整個人都是一副自然純真,又透著十足慵懶的舒適氣質,若是不知她的底細,當著覺得這是嬌養出來的貴女,通身的富貴典雅氣質。
這二人看著王妃的模樣,隱隱有些自慚形穢。而瓊娘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們。
她向來與仆役下人和善,絕少打罵欺淩。可是如今明知道這兩個女人奉旨勾引自己丈夫的,再心胸寬大的女人,對著她們也和善不起來。
是以,瓊娘冷眼看著她們精心勾描的美豔,寬腰帶勒得鼓囊囊的胸脯,真是處處都是風情,心裏頓時不大舒服。
不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丈夫要睡通房,這都是阻攔不住的事情。
她也是前世裏受足了恩愛丈夫偷睡女人的教訓,刻意將對楚邪的期待降至最低。
反正她的態度是擺在了那裏,王爺若是整日看著這兩個貌美正當時的豔婢心裏動了意,這偌大的府宅,書房、樓閣、假山洞子那麽多,她哪能防範得住?自是懶得操心圍堵,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是放著兩個礙眼的在眼前的肚量,恐怕她再跳井重生也是生不出來。
既然如此,便是要將這兩個礙眼的遠遠地調離了眼前。
可是畢竟是皇帝的禦賜,總不好真像王爺所言那般,分到柴房劈柴去,隻給她們安排個清閑的活計,白養著便是了。
於是她開口道:“我的身邊不缺人,王爺也是用慣了小廝,不耐侍女服侍的,既然如此,你們倆便去花園子西側的樓閣裏負責灑掃去吧。”
那兩個姑娘一聽,麵麵相覷,全都愣住了。
她們倆可是皇帝的禦賜,怎麽這王妃竟然真準備拿著她們掃地抹灰的粗使丫頭?這是吃了熊心,還是嚐了豹膽?
第135章
還是那蝶衣沉不住氣, 微微抬起頭道:“王妃, 這臨出宮前,萬歲吩咐奴婢要照拂好王爺與王妃的起居,可是如今安排到了那西閣,不能日日侍奉王爺王妃,日後萬歲責怪, 奴婢實在是惶恐……”
瓊娘覺得懷了身孕後, 自己的氣量不知怎麽的,日漸的小了。有這兩位美嬌娥在屋子裏, 實在是礙著了她吃下一碟子果盤的心情, 於是也懶得再聽這個叫蝶衣的跟著皇帝攀附著交情,淡淡道:“皇兄那裏,本宮自會去說, 你們做好分內事, 照拂好西閣裏新買來的名貴家私便好。”
那一句“皇兄”登時將那想拿萬歲壓人的蝶衣噎得臉色尷尬。
可不是, 若是從太後那邊兒論起, 韶容公主可算是萬歲爺的皇妹的。
這兄妹之間過話, 哪裏容得個婢子挑唆?
一直沉默不語的戀花,這是便是向瓊娘作揖後,便拉著蝶衣識趣地退下了。
那蝶衣出來時,不高興地對戀花道:“方才怎麽不見你說話,你我已經入了王府, 若是真任憑了王妃擺布, 豈不是永無出頭日, 便是要做了灑掃的丫鬟?”
戀花沒有做聲,隻是回到二人的房中,四下無人時才道:“你看那王妃長得如何?”
蝶衣被問得一滯,沒好氣道:“既然庶民出身卻被王爺一眼看中的,自然是顏色生得極美,叫男人一看便移不開眼了。”
那戀花解了自己自己的發釵,拿了把梳子梳著頭道:“既然是這般,你我又何必是去自討著沒趣,叫王妃比得沒了顏色?不過……”
她話鋒一轉,又自是道:“再過幾個月,王妃也該顯懷了,那腿腳一時浮腫,臉上的斑用粉也自是遮不住了,那時蝶衣姐若是有個上進的心思,再作打算也是不遲。”
那蝶衣雖然性子急,卻也不是傻的,隻琢磨了一番,登時明白了戀花話裏的意思。
可不正是這個道理?女人生養孩子,便要脫一層皮,再嬌媚的絕色等得懷孕的時候,都還殘了相,那王妃看著便還小,不懂得這層道理,隻想一味獨寵,隻怕以後糟了王爺厭棄的時候,便悔不當初,倒不如給丈夫納了美妾固寵呢。
這般像倆,蝶衣也漸自有了底氣,便決定安心待著王府裏,也是要循著機會,慢慢了解了王爺的癖好才好從長計議。
再說瓊娘那,待得那蝶衣、戀花走出了,在外屋負責收拾衣箱子的纖香輕蔑地朝著那兩人斜飛了一眼,衝著來給王妃取披風的翠玉道:“初來乍到的,沒的給我們王妃上筏子,當真是沒規矩的!”
翠玉瞪了她一眼道:“萬歲爺賞賜下來的人,哪輪得著你等亂嚼著舌根?做好自己的差事才是正經!”
翠玉是王妃屋裏的大丫鬟,她一開口,纖香不好多言,便自賠笑著翻找出披風遞給了翠玉。
翠玉將披風取了進屋時,正看見王妃又吃了半碟子的果盤,便是不放心地道:“王妃,你先前吃了棗,如今又吃果子,仔細吃壞了腸胃,先前來給你診脈的太醫說了,要你多走動走動,可別是吃得存了食。”
瓊娘用手帕揩了揩嘴角,笑著道:“也不知怎麽,這幾日甚是能吃,這便停手歇了。”
說著便起身洗了手,換了條長裙,再罩上貂絨的披風去花園子裏走動走動。
遠處不知哪家府宅在放鞭炮,不時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響,瓊娘緩緩地吐著氣兒,心內盤算著來年的事情。
如今她身為漕運商會的會長,除了掌控自家的船行外,也是要兼顧著整個漕運的行當。
最近幾日,京城裏南洋的舶來品甚是受著青睞,瓊娘也自進了批貨色,又找了懂行的掌櫃估價,那掌櫃道,那些個物品原是不貴,可是架不住海運的費用,便水漲船高,別看賣得貴,可是大頭都是被海船賺去,就是這樣,這些珍稀的玩意兒還供不應求呢。
瓊娘琢磨著,便想著要自己牽頭,帶著幾家大船行涉足下海運的生意。
若是以前,她自是不幹,可是現在有了公孫兄妹這樣懂得門道的能人幫忙,她自然可以大著膽子,另外開辟一番疆土。■思■兔■網■
那日楚依依的一番通房的話語,既叫瓊娘心內覺得不舒服,又是讓她再次提醒著自己,萬萬不可因為嫁了人,便不自覺起了依靠夫君之心。
她覺得自己對錢銀的愛戀,才還恒古不變的。
如此一來,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切的事情就要早作打算,免得再過幾個月,大了肚子,便是不好再張羅周旋了。
她正自想著,這邊看見自己櫃下的一個小夥計,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花園子門口,正伸著脖子往園裏望。
待看見瓊娘正坐在廳裏,那管家吩咐夥計在花園子口候著,自己現在過來跟瓊娘通稟道:“櫃上的這個夥計有急事要告知王妃。”
瓊娘心知這大過年的,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便叫那夥計過來說話。
那夥計跪下便道:“王妃,不好了,公孫二姑娘被官府抓去了!”
楚盛在一旁看著這夥計晦氣,隻沉著臉道:“先前是怎麽吩咐你的?竟全忘了?不是說大過年的討個彩頭嗎?怎麽張嘴便說‘不好’?你得說公孫二姑娘被‘請’進官府裏去。”
在這管家看來,那個比漢子還要粗獷的二姑娘大約是喝了酒,在街市上與人發生可口角一類才被官府抓了去。這樣的事情,便是讓人打點下,自能解決的,何須這般喪著臉?
瓊娘微微皺眉,道:“二姑娘是因為何事被抓?”
那夥計估計也是被管家申斥了一通,想起了新年討個好彩頭的關節來,便是舔了舔嘴唇道:“二姑娘今日帶了位小爺到櫃上支錢,說是八大胡同裏今日有正當紅的姑娘唱曲,她要去捧場……您說過,這位二姑娘要使銀子,盡管來用,是以掌櫃的便給她支了錢,可是她又要小的替她拎東西,便是跟著二姑娘一起去了。誰知聽了曲,散了場,二姑娘領著小爺出來以後,一位爺連招呼都不打,便給二姑娘來了個‘五福臨門’。二姑娘不是吃虧的主兒啊,便回了那位爺一個‘海底撈金蛋’。最後也便不知怎麽的,引來了官爺,二姑娘便去官府,替衙役們開張,來了個‘開門紅’……”
瓊娘被這小夥計的滿嘴吉祥話都繞得迷糊了。
又是問了幾遍才鬧清楚事情的原委。
當下立刻派人官府詢問才知,這公孫二姑娘可是闖了大禍。
她領著入胡同聽曲兒的那位,竟然是女扮男裝的雍陽公主!
而那位打了公孫二姑娘的爺,卻是剛從北地回京探親的柳將琚。
原來柳將琚這天出門訪友拜年,行了不遠,突然看到巷子深遠兩個男人正在拉扯。柳將琚眉頭微皺,準備繞路而過。那兩人也看見了柳將琚,一個立時停了手,且將臉扭了過去,似乎怕被柳將琚瞧到,而另一個仍然糾纏。
柳將琚心中起疑,多看了幾眼,那矮個兒的公子竟然將手抬起覆在麵上,卻被另一人嬉皮笑臉地伸手扯了下來。
柳將琚發現那人有些眼熟,仔細看了幾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可不是正是雍陽公主,隻是著了男裝而已。
眼看著公主身邊沒有侍衛和教習嬤嬤跟著,卻被個臉色黝黑的年輕男子糾纏。
柳將琚心中一驚,趕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