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相
開始他隻是想報複她懲罰她 ，讓她嚐嚐被傷害的滋味。第一次見到她，她打扮的花枝招展流連在高級場所。她那一副自命清高的勁，讓他有一種送她去見黎殷的衝動，又覺得這麽做太便宜她。後來的相處她完全違背了當初的意願，舍不得對她動手。甚至連他自己的心，也跟著賠了進去。
淩雪整理完桌上的文件已經早上6點了， 她活動活動全身僵硬的肌肉準備拿包離開。 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回頭正看見頹廢的賴文穀倚在門口看著她，嚇的發出一聲尖叫“啊……”。
賴文穀看著淩雪嚇的蒼白的臉，露出一臉輕蔑:“淩秘書，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做了什麽虧心事嚇成這樣？”
“總裁，您喝多了。”淩雪看著賴文穀頹廢的樣子，不明白發生什麽事情？刺鼻的酒味讓她不免皺皺眉頭，倒了一杯溫水遞給賴文穀。
賴文穀沒有接她手裏的水:“淩雪，難道你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淩雪不是傻瓜，她聽的出賴文穀話裏有話。隻是另她困惑的是他屢次三番說她做了虧心事，她自己卻不明白她做過什麽虧心事。“總裁，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良心不安過，因為我問心無愧。”
“哈哈哈哈，好一個問心無愧。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淩雪，沒想到你裝的功夫還真是一流，我還真小瞧你了。” 賴文穀一步一步逼近淩雪，他眼睛裏的恨讓淩雪覺得恐懼，這種感覺就像他第一次開車差一點撞上她一樣。
“我不懂你在說什 麽？我究竟那裏招惹到你了？”
“你不懂？哈哈……你是不懂？你每天在男人堆裏穿梭，那些人個個把你捧在手心裏。 你又怎麽會記得有一個人被你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想到黎殷每次痛苦的跟他訴說他是如何如何愛她，她又是如何如何傷害他。他就恨她，恨她絕情，恨她無情。
“我沒有。我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我也從來沒有踏進男人堆裏過。我沒有能力阻止別人喜歡我，可我有拒絕別人的權利。”她覺得很委屈，在他心裏她是那麽的賤。
“你是有拒絕別人的權利，可你沒有逼死他的權利？”
“我逼死誰了？”賴文穀的話如同一把利刃插在淩雪的胸口，痛的她無法喘息。逼死人，這個罪名太沉重她背不起。
“你不知道？你每天過得那麽滋潤，你又麽會知道有人為你肝腸寸斷？”
“他是誰？”
“黎殷。”賴文穀將淩雪逼到辦公桌前，他沒有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那一瞬間的驚愕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黎殷……不可能？黎殷是車禍死的，那隻是個意外。”黎殷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太熟悉 了，那是她學生時代第一次遇到難纏的主，對她死纏爛打差點她就被他折磨成神經病了。她怎麽 可能會逼死他呢？她是拒絕了他，年前的情書裏她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也說明了自己的苦 衷。她希望他可以等她，等她長大成熟等她完成學業。如果不是年假中他不停的騷擾和開學後的那件事發生，她也不會變的恨他，討厭他。
“意外？哼！我讓你知道什麽叫“意外”？”賴文穀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一封泛黃的信，他狠狠的丟在淩雪的臉上:“好好看清楚，這是黎殷死前寫給你的信。”
淩雪撿起地上的信，信封已經泛黃，黎殷那龍飛鳳舞的淩雪兩個字讓她印象深刻。 拆開信：
淩雪，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你身邊。沒有我在你身邊聒噪，你就不會覺得煩，不會覺得困擾。突然間身邊少了一個人，你會不會不習慣？會不會偶爾想起我？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我，到我墳前站一站可好？讓我知道，你並不是那麽討厭我。
其實我的要求真的不高，我隻是想遠遠的看著你，保護你，這樣的機會你都不願意給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份愛，方法也許很笨拙。但我是認真的，你可感受的到？看著校園裏出雙入對的情侶，我好羨慕他們。而我想要得到你的一個微笑，為什麽那麽難？現在我隻能在天堂裏看著你，保護你，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你也不會覺得我煩。
你讓我 去死，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為我流淚？有時候真的挺恨你的，你那麽絕情 說的每一句話都那麽傷人。你可知，我的心已經被你無情的話語砍的亂七八糟的？每次寫給你情書都原封不動的又送了回來，你可知道我有多難過？我到底怎麽做，才能融化你鐵一般的心？
今晚的最後一通電話，你接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我不要再騷擾你。那是一通告別電話，你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就掛斷了，我感覺到我的心在流血，你可知？淩雪，我沒有辦法不愛你，我也沒有辦法恨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我想到另一個世界去問問姐姐，我突然好想她。我想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會很快樂，可我會很難過。因為我再也觸碰不到你的臉，再也沒有機會得到你的愛。不知道你會不會拆開這封為你寫的絕筆 ，還是又原封不動的被退回來，我不敢想，也不想再去想了。
淩雪，請允許我叫你聲雪兒。雪兒，我愛你。最後我想告訴你， 現在我的腦海裏全是你的身影。讓我帶著這份愛和你最後的身影跟你說聲永別！永別了，我最愛的人。
黎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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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雪看完這封信，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她沒有想到黎殷堅強的外表下竟是如此脆弱，也沒有想過他 竟是如此在意她的態度。他怎麽會這麽傻，選擇自殺。
賴文穀抓住她顫抖的雙手說:“你這個凶手，你居然有臉說自己問心無愧。”
“我不是，我不是凶手，我不是。我是拒絕了他，他想不開選擇自殺和我有什麽關係？”
賴文穀突然狠狠的掐住淩雪的脖子:“你這個賤人，現在你還敢抵賴？你就一點也不愧疚嗎？…………”
淩雪被賴文穀掐的臉色發紅，手緊緊掐住賴文穀的胳膊。她畢竟不是男人，力氣遠遠沒有男人大，她的垂打掙紮在不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使賴文穀加重手上的力道。 淩雪覺的眼皮很重，全身變的無力，掐住 賴文穀的胳膊的手也慢慢鬆開，意識逐漸模糊，最後暈了過去。 賴文穀手上力道加重時，他真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看到她無力的掙紮，眼中的絕望，讓他狠不下心，手漸漸放開她的脖子。 淩雪說的沒錯，拒絕黎殷她沒有錯。是他對不起黎酥沒有完成她臨終囑托，沒有照顧好黎殷。他憑什麽把他的過錯內疚轉嫁在淩雪身上。
賴文穀用手輕輕拍打淩雪的臉，見淩雪睫毛動了動知道她醒過來了。
淩雪看著賴文穀冷漠的眼神:“你一開始接近我是不是因為黎殷？”
“是。”既然事情已經說穿，他沒有必要在隱瞞什麽？
“你讓我愛上你，也是為了黎殷報複我？”
“是。”
“我有什麽錯，你憑什麽那麽對我？憑什麽？我是拒絕了黎殷，可我在他最後一封情書裏告訴他，我的苦衷是他自己沒有看。你憑什麽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我的頭上？你們又怎麽會懂，在單親家庭長大的擔憂和害怕。 ”
“你真的有和他說明一切？”
“賴文穀， 你既然這麽恨我， 為什麽還要從倪健手裏把我救出來？如果倪健強奸了我，你應該感到高興？”淩雪頭腦比往常都要清晰，以往他對她的忽冷忽熱讓她想不明白，現在答案清楚的擺在眼前。如果說他隻是為了報複她，倪健的事他為什麽要救她？ 她不相信他對她的感情是假的？
“理由很簡單，我的獵物怎麽處置由我說了算，任何人都沒有占有或分享的權利。 ”賴文穀不想再回答她的問題，他知道她下一個問題一定會問，你有沒有愛過我？這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話題，他一直掙紮在愛上她的痛苦之中，他也為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和借口來安慰自己，說愛上她隻是為了玩弄她傷害她。賴文穀起身離開，他累了不想玩 了。
“真的隻是這樣？你有沒有愛過我？”
賴文穀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電梯口，回應她的隻是空蕩的房間和黑暗的夜晚。留下淩雪呆呆的坐在地上，許久她撿起地上的信，那龍飛鳳舞的狂草字跡讓她不免想起那段令她頭痛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