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三章 疼痛的記憶
淩雪回到奉氏別墅,爸媽都已經睡下了。唐嫣從房間裏出來,淩雪喊了聲嫂子問了個好上樓去了。
賴天跟著淩雪一起上樓,淩雪將賴天哄睡後回到自己房間。奉天其靜靜的站在她房門口等她,看到淩雪從賴天房間裏出來奉天其走了過來。
淩雪看著走過來的奉天其說:“哥,我累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她知道他擔心他。她真的很累,什麽也不想說什麽也不想做。
奉天其看著淩雪蒼白憔悴的臉,空洞的眼神,心疼的將淩雪摟入懷裏。
“雪兒,你還有我。”
奉天其結實的胸膛給了淩雪一股暖意,無論她和賴文穀走到什麽地步,她還有家,還有一個處處保護她的騎士哥哥。淩雪的淚水湧了上來,落在奉天其的西裝上。她也分不清此時的眼淚是感動,還是委屈?
“好了,別哭了。回房去睡吧!”奉天其的手輕輕的拭掉淩雪臉上的淚水:“回房間吧!”
奉天其看著淩雪關上房門,自己慢慢的走下樓。看到淩雪落下的眼淚,他的心像被誰狠狠的擰了一把。
從接到淩雪的電話,他的心便揪成一團。拿著外套急匆匆的往賴文穀的別墅趕,看到的確實失魂落魄狼狽不堪的她。她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目光空洞,眼睛又紅又腫,滿臉幹凅的淚痕。看到她那個樣子,奉天其心疼的想要將她摟在懷裏。
他一再的克製住自己,看看四周沒有見到賴文穀的身影。如果當時看到賴文穀,他一定過去狠狠的揍上他一頓。他已經不是一次的提醒賴文穀,不要傷害她,不要傷害她,結果還是把她傷了。
奉天其推門進入房間,唐嫣正坐在床上等他。“她還好嗎?”
唐嫣雖然不知道淩雪發生了什麽事情,奉天其不顧一切的向外衝出去可見事情的嚴重性。淩雪進門時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疼。
“不好。”奉天其不願多說,唐嫣也不在多問。
躺在床上的淩雪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裏全是賴文穀的話: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黎殷怎麽會死?是你讓我失信於黎酥,是你讓我背負著種種自責,愧疚,是你,都是你。讓我送你下去跟黎殷道歉。
淩雪翻身看著窗外,淚水悄悄的流了下來。拒絕黎殷,她沒有錯。他想不開自殺,所有的罪全歸到她的頭上。黎殷帶給她的痛苦,誰知道?
賴文穀,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把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我的頭上。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對我,我會有多難過?你怎麽狠的下心拿上對著我?你又怎麽舍得對我開槍?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嗎?
淩雪想著想著又想到了過往的重重:他溫柔的眼神,柔情的話語,他的關心,為她吃醋…………
……………
從他們第一次邂逅,到後來的相識相愛,最後自己嫁給他。這個過程的點點滴滴,她都深深的印在腦海裏。原以為他們會白頭到老,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
想著想著淩雪漸漸的睡著了,睡夢中她眼角掛著淚痕,呢喃的喊著賴文穀的名字。
而賴文穀看著奉天其的車子消失在夜色當中,他轉身回到客廳。艾薇兒和遲暮都在看著他,賴文穀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說:“太晚了,都回去吧!”
說完轉身上樓,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麽,立刻轉身向樓下看。遲暮和艾薇兒都還在,賴文穀對著遲暮說:“暮,謝謝。”
說完賴文穀上樓去了,留下遲暮和艾薇兒麵麵相覷。
艾薇兒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遲暮,他們的老大居然說“謝謝”太不可思議了。這是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聽見賴文穀鄭重的說謝謝。
賴文穀在房間門口停下腳步,推開進入。屋裏沒有淩雪的身影,屋子格外空蕩。屋裏到處都是她的味道,她的杯子,她用的梳子,她的化妝品……
賴文穀往床上一躺,閉著眼睛仿佛聽到嘩啦啦的水聲。賴文穀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浴室門猛然打開。浴室裏空空的,她不在,她不在。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幻覺……
賴文穀逃離房間,他進入書房。書房淩雪很少進來,沒有她的味道。賴文穀頹廢的倒在沙發上,抬頭看見酒架上的酒。拿起一瓶對著喝,她都已經不在了,他喝多少又有什麽關係?
“對不起……對不起……。”賴文穀幾乎喝一口說一句對不起,三瓶紅酒杯他喝光了,也說了無數個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賴文穀除了說對不起不知道說什麽,他拿槍指著她,他對她開槍。
他又一次把所有的責任摧到她得頭上,當初接近她帶著恨。相處中他的心一點一點淪陷,最後到達無法自拔的地步。
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也漸漸的要放下一切。就是那個女人,那個該死的女人,那個擁有著和黎酥一樣容貌的女人。她說的那些話,勾起了他內心的一切。
那個女人是誰?不管她是誰,他要殺了她。賤人,毀了他的一切。他要讓她,不得好死。
賴文穀喝完第四瓶紅酒,已經醉的站不起來了。他的心,被那個該死的女人的話蠱惑,迷失了。隨著槍響,他的心跟著碎了。
“雪兒,對不起,對不起。我曾發誓此生絕不負你的一片深情,我食言了。對不起……對不起……”。賴文穀坐在地上,臉上寫滿了痛苦,絕望。
“對不起……對不起……。”
賴文穀回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回憶讓他忍不住開心的想笑。笑過之後,他又忍不住想哭。
皇家娛樂城內,他們第一次邂逅。 他從流氓手中救了她,她一副感恩帶德的說:“謝謝。”
而他卻說:“小姐,今夜你歸我,價錢隨你開。”
當時她咬牙切齒的說:“先生,你找錯認人了。”
記憶中她耍無賴時候。她往辦公桌上一座,對著保安說:“有本事你們就將我抬出去,抬出去不出去我就不離開。”
保安還沒來得及動手,她雙手一攤一副好心的警告:如果你們誰敢動我,我就告你們性騷擾。
保安沒辦法看向遲暮,遲暮不語。她雙手拍拍說:“來啊!來把我抬出去啊!”
想到這裏賴文穀喝了一口酒,忍不住笑了。笑到眼角流出了晶瑩的液體,他的眼在流淚,他心卻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