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想不到你也是它的後代
噬靈獸血紅的雙眼睜開,它的身體並未移動,但是一股無形的威壓讓眾人無法移動半分。
徐林感覺自己的雙腿仿佛灌鉛,沉重萬分。
在靈眼的觀察下,天地間的異靈之氣都朝著它的背殼湧動,一股股靈氣瘋狂的湧入它的背殼之上,黝黑的身體不斷的吸收著天地的精華。
這樹幹上的流光也再不斷朝著它的身體湧入,仿佛天地的所有的能量都在朝著它的身體匯聚。
噬靈獸黝黑的背殼之上漸漸的變得光亮,淡淡的光芒在它背上流轉著,最終匯聚到它背殼中央的一個凹陷,凹陷的光芒漸漸強烈,仔細看去那竟然是個掌印。
眾人在下方看得驚心,這異獸如此的強大,為何背上還有個掌印?誰還有這手段能一掌在它的堅殼上打上印記?
無從得知,可這不代表通曉事情的山雞不能猜到。
當這噬靈獸醒來之後,它也不再舒適的窩在徐林懷中,它背後雞毛倒立,如臨大敵。
這噬靈獸醒了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是它發現噬靈獸背後那個掌印上湧動的能量是如此的熟悉。
那掌印冒出的能量正是山雞在二層與那位大金魚商量要去幹架的上層大佬的氣息。
山雞心中不免有了許多想法。
以這噬靈獸的實力,絕對不是第三層的常駐居民,怎麽說都是第四層第五層的老手,它為何在這裏,又何為背上有那個人的掌印,這其中的事情值得推敲。
此時眾人根本無法前進半步,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天地間的靈氣因為這異獸的蘇醒被搞的雜亂不堪,強的威壓更是在空中如一片片刀刃割著眾人的肌膚。
體外的寒冷早已經無暇顧及,現在這靈壓之下的恐怖才是眾人心中的寒意。
而現在最為害怕的則是那要找回場子的刺鱷。
它這麽多年觀察,看著這噬靈獸的威壓越來越低,信誓旦旦的帶著眾多小弟登峰而上,鼓足了萬分的勇氣來試探它。
當這些探路的弟子進去之後,刺鱷放下了心,果然它實力受到限製。
信心滿滿的再次來到自己曾經的地盤,踏上那熟悉的鬆軟草地,它仿佛看到了下一刻自己就將帶領小弟,重回巢穴。
可是就在它踏上這土地的一刹那,噬靈獸醒了。
強大的威壓如潮水湧了過來,靈壓猶如千斤巨鼎,讓著踏足而入的刺鱷當場趴了下去,不光是它,它身後的那些小弟更是如此。
密密麻麻的刺鱷通通被這強大的靈壓碾壓。
為首的刺鱷受到的衝擊最大,僅僅是一眼,就讓它無法抗衡,它想起了當年的恐懼,心中悔恨萬分,自己哪裏該來找回場子,這玩意兒哪裏是自己能抗衡的?
靈壓的衝擊直接讓它的身體嘎吱作響,背脊上的倒刺早已經順溜回去,現在仿佛柔順的毛發,帖服在身體上,它的頭與那鬆軟的土壤貼合著,連眼眸都不敢抬起與那噬靈獸對視。
如此強大的威壓卻沒有讓徐林眾人當場跪下,爆體而亡,這份功勞不得不歸結於山雞。
在噬靈獸清醒的片刻,它自然也釋放出靈壓,兩隻強大的異獸互相博弈。
隻是山雞畢竟不是以前,實力境界的跌落讓它如今的實力有些弱小,雖然抵禦了大部分的靈壓,但是還是有一些竄了進來。
充斥在徐林眾人的身體之上,靈氣躁動,本來溫文爾雅的一條條白色靈氣如今卻猶如靈蛇舞動,扭動著身軀。
眾人受到靈壓的壓製,現在挪不開半分步子,想要抬腿,那雙腿根本就不聽得使喚。
躁動的異靈之氣仿佛一條條鞭子,不斷的抽打著他們。
眾人看不見,卻能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疼痛,火辣辣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
這靈氣的鞭笞粗細不一,範圍也分布不均,徐林幾人由於在山雞的重點保護之下,所有受到的鞭笞極少。
但是僅僅是幾次,也讓徐林冷汗直冒,比起平日裏流入身體的溫和靈力,現在這些靈力鞭刑帶來疼痛的同時更是在抽取他們的靈氣。
這無聲的侵蝕讓徐林有些不寒而栗。
而領頭的內門弟子與身後那幾個碩果僅存的外門弟子則是更慘了,這些靈力鞭笞不斷的在他們身上施行著。
如烈焰煎熬,又如千萬螞蟻啃食,身體的痛苦和心靈的恐懼讓他們生不如死。
張嘴想要喊叫,卻發現自己連嘴都無法張開,恐懼與痛苦被淹沒在了咽喉中,死神仿佛就在他們身旁漫步,在他們的耳邊輕語。
內門的弟子們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就和身後的刺鱷幹起來,來這小樹林幹啥。
在樣一個眼神就能讓眾人共赴黃泉的異獸,他們來觸黴頭幹嘛。
掛在樹上的噬靈獸並沒有大的動作,一個眼神足以殺死外麵的那些刺鱷,它根本無需擔心。
這天地的能量與樹幹上的流光都在朝著它身體匯聚,最終流向那掌印之上。
掌印上的精光大作仿佛在與這些能量抗衡,不過隨著能量的湧入,掌印漸漸變得閃爍,連嵌入的印痕都在變淺。
看到這裏山雞明白了,原來這家夥正在恢複,而且是關鍵時期,如果等他恢複過來,以現在它的實力絕對幹不過,岌岌可危。
要是它現在拚著受傷的危險出手?
那噬靈獸多半會受重傷,有大幾率直接被搞死。
那它到底要不要搏一搏?
很明顯它不敢。
因為這風險實在太大了,特別是它實力降低,境地跌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之後,膽子就是更小了。
否則當年徐林去拔它毛的時候,它也不會因為感覺到徐林有無形的威脅,就放棄了抵抗。
以往它自傲是它該,它是強大的異獸,遊曆在妖塔之內,橫行霸道無人可管,就連以前那宗主都拿它沒轍。
要不是當時妖塔裏出了個異類,它又哪裏會落到二層會被差點烤熟的地步。
往事不勝唏噓,山雞自然不想去回憶。
反正現在它重回妖塔,有著夫人和劉長老的技術支持,還有昔日小夥伴傻魚的支持,它還是有信心去和那個異類幹一架的。
它現在自然不能在這種地方冒險,這才三層而已,難道它要提前拿出實力來?好讓那上層的異類仇家們發現它?計劃全盤落空?
這不值當。
噬靈獸處於關鍵階段,如有外力幹預,它注定危機。
此時它睜開眼,主要是因為它發現了山雞,它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但是它現在這副弱小的模樣卻讓噬靈獸無法想起它是誰。
未知是最為恐懼的力量,特別是噬靈獸這種強大而神秘的異獸它的危機感更為強烈。
“你是誰?”
通過靈識,它終於憋不住先開了口。
如果說這小小的雞崽子要是回答得不對,哪怕有半分的疑慮,它都會用僅存的那點實力出手解決掉這個危機。
聽著它開了口,山雞心中有些安定了,異獸之間都有感覺,如果能讓對方感到威脅,那實力定然不弱。
如果說是弱者,那強者廢話都不會多說兩句,上去就是幹了。
現在既然這噬靈獸開了口,說明它不方便或者是不願出手,更願意搞清楚山雞的身份。
山雞與釋靈獸並未見過,但是它背後的那個掌印山雞清楚的知道是出自誰的手。
妖塔之中異獸繁多,特別是上層的異獸,那更是琳琅滿目,不認識是正常的事。
但除了那些年前快速崛起的那位異類,還有一位是所有上層異獸都認識的大佬。
那是一條老蛟,它在上層中名聲大躁,高層的異獸都認識它,它存在極為久遠,妖塔之中無人敢惹,就連那崛起的異類都不敢去觸碰它的怒火。
但那頭老蛟卻是奇怪,它沒有什麽怒火。但是大家依然不敢去惹它,甚至見著它都要躲。
它在妖塔之中處於閑雲野鶴,偶爾出來溜溜彎,找找有沒有什麽特殊的異獸能與它們交合。
這是那頭老蛟的特殊癖好,當年山雞實力還在巔峰的時候,它也遇見過這頭老蛟,還好它年幼沒有在老蛟的考慮範疇之內,否則它定是會被抓了去。
想到這裏,山雞竟然還有些後怕。
正因為這頭蛟龍好生產,完全沒有計劃生育的概念,它的後代就極為多。
不過分的說上層妖塔中,近半數的異獸都有它的血緣,或淡或濃。
這頭老蛟是公認的強者,也是公認的種馬。
上層妖塔中流傳著“談蛟色變”這麽一說,也側麵反映出它的種馬威力。
山雞想到這些,自然知道怎麽回答才能威懾到噬靈獸。
它冷哼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乃龍蛟的後代。我勸你收起靈壓,你這靈壓這麽強,實力也不弱,想必龍蛟很感興趣。”
就這麽幾句話,噬靈獸的靈壓減小了,如潮水般退去,靈力的鞭笞也突然變成了輕撫,眾人如沫春風。
山雞一愣,這蛟龍的名聲這麽好使?
可是萬萬沒想到,噬靈獸來了一句。
“想不到你也是它的後代。”
山雞暴汗,這話聽著怎麽這麽不對味啊!難道你也是他的孩子?或者你曾經與那頭蛟龍有個什麽不可見人的秘史??
心裏劈裏啪啦萬頭草泥馬飛過,對著那老蛟一通亂罵。
“您可真是妖塔裏神奇的存在,我隨便吹個牛逼沒想到還真的成了,您到底是什麽神仙?為什麽連蟲都不放過?”
當然山雞震驚不以,卻不能表現,輕輕的冷哼了一聲。
隨著靈力的褪去,一雞一獸也沉默了。
大有兩個失聯多年的兄弟相認,卻不知從何說起的心酸。
隨著沉默,它背後的掌印已經消失,隻有淡淡的劃痕在背殼之上。
山雞正準備與他交涉,都是同根生不如放我通行,我們有緣再會。
沒想到那噬靈獸撤去的靈壓再次卷土重來,而且這次比剛才更盛,連山雞都撐不住。
它心中不解,不是兄弟相認嗎,怎麽你又來搞事情?
“這頭老蛟狗東西,我當年在上層的時候它非要與我相合,說什麽我是上古血脈,難能可貴!”
聽到這裏,山雞感覺有些不妙,你不是老蛟的孩子嗎,怎麽你話中怨念這麽深?是我理解錯了嗎?
“我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東西,竟然要被它拉著去做那事!!!”
威壓不斷的提升,即時是靈識的交流,山雞都感覺到它無限的憤怒。
“你是它的後輩,很好。”
聽到這裏山雞有些明白,這噬靈獸哪兒是什麽兄弟姐妹,明擺著就是受害者啊。
看著它背後那掌印的徹底消失,山雞明白自己上套了,要是剛才果斷出手,這噬靈獸絕對無法抵抗。
可惜一切都完了。
它靈壓越來越強,連山雞都被壓的喘不過氣,更別提那些弟子和徐林眾人,現在通通七竅出血,到了生死的邊緣。
山雞哭的心都有了,您早說啊,我以前也差點成為受害者啊,我們同病相憐啊!
隻可惜山雞沒有機會說出口。
噬靈獸不再掛在樹幹之上,它疾馳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