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意外
徐林的出手讓人始料未及,大管家風光這些年哪兒曾想到他今日竟會在此地遭到強烈的抵抗。
這藥園弟子帶了個傻子孩子他是知道的,早些年他還來看過,想不到這些年過去那小傻子竟然成了個身材魁梧的大傻子。
而且就剛剛這兩手,著實的人傻力氣大。
可這些想法都是一閃而過,他大管家的身份擺在那兒,這山腳的大大小小藥園裏誰敢談他的不是?
又有誰敢對他帶來的人下手?
可今天不光有人忤逆了他,甚至還將他的護衛們打得重傷不起,這可是犯了他心裏的禁忌。
有人觸犯他的威嚴,這事不可能善罷。
徐林見著那幾個管事衝了過來,心裏也無懼,將背簍放下準備迎戰。
那藥園弟子緊張擔心,卻根本無用,他這點微末境界要是真有用,哪兒還會有他被欺負的這一出。
藥園的管事襲來他心裏滿是無奈,這傻孩子竟然對這些人動手。
這些年他都是受盡欺負,從未反抗,今天又為何突然動了手,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可這孩子畢竟是他帶大的,難道要看他死不成?
境界雖是微末,麵對這些管事可能受不住一招,但他的拳頭還是捏了捏,少年時的一股熱血仿佛再次降臨重燃。
就在他準備反抗準備出手的時候,他突然瞄到徐林放下的那背簍。
今日不同往日,這背簍今天被喂的很滿,滿到隨便掃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充裕。
往日裏徐林采藥不過鋪底,可今天的采藥卻比尋常多了十倍有餘。
而且對於熟悉藥理的他來說,這背簍之中竟能尋得幾株珍貴稀有藥材。
稀有藥材極其難得,生長條件幾位苛刻,不少都在懸崖峭壁之上,都是危險之路,連他平日裏都不敢嚐試,可眼前的這背簍之中已然能見得四五株。
更別談掀開這些普通草藥之後,這背簍裏還有多少。
他人都蒙了,這傻孩子什麽時候能采到這麽的懸崖峭壁的珍貴草藥了?
本來準備以命相搏的他停住,今天傻孩子極為反常,不管是出手還是這一背簍的藥材。
思來想去,難不成他,他竟是開了神智?傻子的春天來了?
還好徐林並不知道他所想,否則定是要轉過頭來先把自己帶大的藥園弟子給解決了。
要不是自己丟了魂魄,至於傻這麽十六年?
在這種情況下,藥園弟子有些期待,有些擔憂,有些興奮。
大總管一聲令下,七八位管事同時出手,這些管事的實力比起在山道攔路的三個外門弟子又是高上不少。
他們不光地位高,收到的油水更是充足,這些油水和修煉資源充足的情況下,他們的修煉自然水到渠成,境界也水漲船高。
這一切的福利來的也簡單,隻要舔好了大總管,萬事都好說。
他們對大總管那是言聽計從,彷如如爹,現在有人來挑釁大總管,還不準時上供。
大總管能忍,他們也不能忍,這不是斷了他們的財路,猶如殺他們父母嗎?
這七八位管事靈力崩騰,衝刺而上,迎麵而來。
徐林立於當前不懂分毫,這些人的境界他本來也是摸不準的,可幾個管事比起外麵弟子要強,但也不至於強到碾壓,所以他大約也能猜出境界。
這些管事不過築基初級的水平。
看著他們靈力加持後的步伐動作,徐林心中也是一笑,和自己猜想的沒多大差,這些人也就築基二三層的水平。
他對陣那山間的小王可以輕鬆用氣勢碾壓,不知麵對這些個築基管事,他能不能輕鬆戰勝呢?
幾位管事已然來到了徐林的跟前,他們或手成爪成拳,靈力加持威力巨大,或是飛腳而來,衝著的是徐林致命的部位,又或是亮閃閃.……
徐林突然覺得不對,為何人群中有一人出手竟帶著絲絲光芒,而且那人在最邊上的位置進攻,那是個極為不起眼的進攻點,稍不注意可能會被忽略。
他目光掃過去,竟發現他袖間有一把匕首。
徐林心裏咯噔一下。
不對!宗門裏私鬥都是禁止的,大總管就算是權勢滔天也不可能在宗門山腳殺人。
而且那人眼神陰冷,殺意很濃。
七八個管事中就隻有他是真刀真槍,掏出了匕首,雖然隻是一閃即逝的光芒,但徐林終究是發現了。
來不及挨個處理其他的管事,徐林轉身過來,右手捏拳,佝僂著身子向前狠狠一擊衝拳。
麵對另外幾個管事,徐林都懶得管,他們不過是拳腳相向,而那個人竟是拿著凶器。
另外幾個管事有些懵,這小子怎麽突然就側身甚至是背對自己了?
那個帶著凶器的管事見著徐林轉身,他眼中一驚可並未多想,以袖做掩狠狠朝著徐林的頸部插去。
徐林見得這人竟是想下死手,他心裏冷笑,自己一個傻了十六年的傻子,根本不可能得罪任何一個人,現在這人竟對自己下死手,這事情不簡單啊。
當然,徐林不是省油的燈,那個管事的匕首也沒有徐林的拳頭快。
在他還未刺下的時候,徐林的拳頭已然來到他的胸口。
一聲悶響,夾雜著好幾根骨頭碎裂的聲音。
另外幾位管事的拳腳打在了徐林的身上,悶悶作響,徐林感覺自己的身體一沉,這些人單獨拎出一個,自己沒問題,可是每個人都是築基二三層境界,加起來這靈力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那個攜凶器的管事受到徐林重重一擊,前胸後背衣物直接被打穿,血腥的場麵倒是沒有,可他的五髒六腑早已經被震得破碎。
他倒飛而出滑行了十來米才勉強停下,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就差把那破碎的肝髒給吐出來。
其中一個管事與他私交甚好,在痛擊徐林之後趕緊去尋他。
“六子!六子!”
他呼喊著,話語中帶著驚悚。
被稱為六子的管事不斷吐血根本停不下來,而徐林也是受了一個組合拳,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這些人他要是能拆招卸招,那還能打,但是像現在這樣硬抗,卻是萬萬不行。
他身體受了些傷,還好未傷及根本,並不嚴重,但是在這時間裏他是廢了,無法再動彈。
大管家走了過來,滿臉的怒意“敢在太上宗內殺人,你可知道這是違反宗門禁忌!”
徐林默不作聲,他現在處於一個極其被動的局麵。
大總管有些氣急,剛那個六子可是他的親信,常年為他出謀劃策,是個十分得力的助手。
沒想到,他竟在這裏栽了跟頭,大總管自然是憤怒不已。
“綁起來,先帶回去抽幾十鞭子,再帶到宗門理事去,把他帶去幽牢,讓他將牢底坐穿!”
大管家一聲令下幾個管事就撲了上來,現在徐林受了傷不能動彈,自然隻有任其擺布。
遠處站著的藥園弟子渾身顫抖著,他想出手,可傻小子殺了人,要是動手就是與宗門為敵,可不出手他卻心不安,神不寧。
他眉頭皺了皺,顫抖的身子終究是向前邁了一步。
“啊!!!”
一聲慘叫傳出,眾人一驚尋著聲音而去。
方才那跑過去抱著六子的那個管事不停的抽搐著,他的頸脖被劃開,一尺長的口子咕嚕嚕的冒著鮮血,他單手捂住可哪兒架得住傷口的血流。
他不過築基三層,雖比普通人強上千百,但他還不是大修煉者,並不能抵禦這種致命傷。
鮮血咕嚕嚕的冒著,他的臉色很快就白了下來,他低著眸看著懷裏的六子,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在這裏死了。
血之熱的,心是冷的,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想得通,為何小六子會對自家的兄弟下手。
大管家還有其他的管事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小六子太躺在那管事的腿上,而他的單手拿著匕首,匕首上是管事的血,他嘴裏吐著血泡,咕嚕咕嚕的說著什麽。
可無人知曉他在說什麽。
看著他手上的匕首,看著死去的兩人,大總管的腦子裏嗡嗡作響。
他畢竟是個老狐狸,事情稍微一想就覺得不對。
宗門的管事都算是文職,常在宗門內行動,多數人除了自己的本命武器,根本不會再帶其他的。
但是今天小六子並未帶自己的本命武器,反而是隨身帶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平日裏更是沒見得他用過。
這種行為就顯得十分的奇怪。
在大總管思考的時候已有幾個管事的弟子衝了上去,不一會便傳來消息,這小六子並不是本人。
他用易容術和靈力加持改變了容貌,他並不是宗門之人。
這消息一出,大總管心裏有些打顫,這不是小六子的人到底跟了他多久,又到底有何所圖,這些事情是陰霾,蒙在他的心上。
他看了一眼徐林,他現在被壓製著,動不了手腳,可他卻傻傻的笑。
大總管心裏有些亂,這事已經不是他能管的了。
“去將執法管事叫來,告訴他們有外人潛入,還有宗門的管事死了。”
管事應了一聲轉身離去,這個潛伏者的死亡讓眾管事憤怒,而另一位將他誤認為小六子的管事死亡則是讓他們心痛。
現場氣氛有些陰沉,誰能想到來這小小的藥園竟能碰到如此之事。
大總管又看了看徐林。
“將他給押好,一會將事情交代清楚,讓執法來定他的罪。”
“還有那個藥園弟子也押了,他和這個傻子一夥兒的。”
徐林和藥園弟子兩人被拘了,動都動不了,他們隻能等著那執法來行事,大總管的說詞肯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甚至過分點可以將他們和這個潛伏者聯係起來。
徐林恨得牙癢癢卻毫無辦法,心裏想著那常來看他的老東西怎麽今天就不在了。
這時候躲在草叢見證一切的三位宗主差點打了個噴嚏,他們目睹了一切,更是知道來龍去脈。
但這個偽裝的小弟子他們也是才看清。
“老大哥,死了那小子用的是李家的身法吧!?”
和善撓了撓腦袋說道。
太上宗主微微一笑。
“這死去的人的確是用的李家身法,可李家在早些年就被我們給殲滅了,為何現在還有餘孽?”
“而且這餘孽潛伏在太上宗,又是何居心?他的目的是什麽?”
老道來了個三連問,宗主笑了笑。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
“這是冬春交替,來點野草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走吧,這裏沒我們的事兒了。”
太上宗主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準備離去,和善和道士也起身隨心。
至於徐林的安危他們並不擔憂,既然宗主都不擔心他們這兩個非太上宗的人又惆個啥。
眾人等著執法來,氣氛沉默得可怕。
那藥園弟子看著徐林他還在偷偷傻樂心裏悲涼,這傻孩子把人給弄死了還不知道苦,一會執法過來自己怕是脫不了幹係。
本以為在藥園最不濟也能養老,但事與願違今日這麽一遭,怕是要徹底斷了性命。
看著徐林,他也是無奈一歎,心中已然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