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秀甜蜜
她的聲音讓全場都安靜下來,伊佛內特夜望著安沫沫時心中一緊,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但他握緊泛白的手剛好被離他最近位置的赤看到。
「沫沫,我說過會尊重你的意見,如果你不願意嫁,沒有人會逼你,這只是一個提議,是我所期望的理想狀態。」伊佛內特夜說話時,加中了這「理想」二字,讓安沫沫聽起來如此刺耳。
此刻,安沫沫心中無比委屈,她想要走過去提起大叔的衣領質問他,可臨到嘴邊的話在望著男人無謂的樣子時如何都將不出來。
一切就這樣靜著,客廳座鐘上的指針發出規律的「嗒嗒」地響聲,敲擊著每一個人的心。
也就在這時,赤的聲音響起。
「我接受!豬,你個膽小鬼,是不是被我嚇到了?哈哈哈哈」赤打趣般說著,他的話卻剛好消除了現在這般尷尬緊張的氛圍。
爵看了看赤,眼中藏著複雜的情緒,伊佛內特夜看著赤,也有些不懂了。
最該認同這樣決定的爵猶豫了,而該竭力反對的赤卻一口就答應了。
自己離開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伊佛內特夜再次將目光移到沫沫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眼眶裡已經充滿淚水,晶瑩的淚光閃爍著,讓伊佛內特夜的心好像針扎般,酸楚無比。
她瑩瑩的淚光背後,又包含著對他的滿滿恨意,那冷意的目光背後還會再有期待嗎?
伊佛內特夜不知道,他不敢再看安沫沫,目光移向了別處。
「我!不!要!」淚水伴著女孩激動的情緒,從她的眼眶中落了下來,「吧嗒」一聲掉在桌上激起無數小的淚渣。
安沫沫這句話是沖著伊佛內特夜喊的,隨後她看向赤,吼道「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嫁給你!你去死吧!」
安沫沫朝赤狠狠地踢了過去,「啊」地一聲哀嚎,安沫沫繞開叫疼的赤,徑直朝大門口跑去。
很奇怪,沫沫每次生氣都會踢赤的膝蓋,該死,自己卻從來沒有防備,以往的警覺性都哪裡去了,赤痛的無法起身,看著沫沫跑開想要去追卻連站都站不起來。
面對如此情景,伊佛內特夜沒有動身,他的心很痛,亦不知道如何面對安沫沫。
所有人中,只剩下爵追著安沫沫跑了出去,拉住了她「沫沫!」
「放開我,騙子,全是騙子!大叔騙我,赤戲弄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安沫沫的淚水早已染滿臉頰,抽咽得心口發痛。
「沒事,如果你不願意,沒有人會勉強你的決定。」爵將沫沫抱在了懷裡,溫暖她、安慰她。
事情演變成今日的樣子,也是爵萬萬沒有想到的,雖然自己很愛沫沫,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弟弟赤也會愛上她。
但遺憾的是,沫沫心裡的那個人卻不是他們,而是叔叔。
事情變得有些混亂,爵試圖再說些什麼,可是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能夠了解沫沫心中的苦,被愛的人無視和推開,他何嘗不是呢?
但至少,他能夠陪在她的身邊守著她、保護她。
爵將自己的肩膀借給了安沫沫,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女孩夜晚,這是一個不眠夜,在伊佛內特的莊園里,二樓和三樓房間里的燈早早就熄滅了,但主人們卻做著不盡相同的事情。
伊佛內特夜的屋子裡,只能看到忽明忽暗的星點火苗閃爍,他坐在地上,依靠著床沿,手中是那根時不時吸上一口的香煙,煙圈漫在灰暗的光線里,讓空氣顯得壓抑。
伊佛內特夜不斷問自己:沫沫會恨我嗎?為什麼我的心很痛?
伊佛內特爵的房間,男人一隻手拿著叔叔、赤和自己的那張合影照片,另一隻手夾著一根香煙,任燒掉的煙灰掉在手背上而不自知。
他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如果我那樣做了,一定會傷害到你吧?沫沫伊佛內特赤房間的地上則隨處可見喝光的啤酒罐子,只見他又從地上拾起瓶子,搖一搖分辨著哪一瓶不是空的。
他拿起一瓶少半罐的易拉罐,一口氣喝個精光,口中念叨著:女人,到底怎麼才能讓你愛上我?
回過頭去看安沫沫的房間,她躺在床上,腦海中反覆著今天客廳里的情景,眼淚就這樣不自覺地掉在枕頭上。
她哭的毫無聲息,只是閉著眼睛,努力讓心情變得平靜,但卻如何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傷痛。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經過一夜的不眠,也許這個莊園里的人剛剛睡下。
安沫沫起身來到了爵的房門前,「咚咚咚!」敲響了。
當安沫沫望著爵的一刻,她口中吐出了讓男人難以置信的句子:「爵,你願意試著和我交往嗎?」
「什麼?」爵驚異的目光望著安沫沫。
早餐時候,爵拉著安沫沫的手,並排走下樓梯。
伊佛內特夜和赤同時注意到了他們的出現,和緊緊相握的姿勢,發生了什麼嗎?
當爵和安沫沫來到餐桌面,面對叔叔和赤的一刻,爵開口。
「剛剛我和沫沫商量后決定了一件事,從今天起我們正式交往。」
爵宣布完畢后回過頭望著安沫沫,在她的面容上,可以清晰的讀到安靜,還有絲絲的喜悅。
「什麼!結婚?」
一時間,伊佛內特夜和赤都被震驚了,他們望著親密挽著手的兩個人,赤第一個發出了難以置信地嘩然和質疑。
他顯得很激動,自己剛剛確定了對安沫沫的感情,就要看她嫁給自己的哥哥,成為嫂子嗎?
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我不同意!」赤拍案而起。
「這是我和爵的決定,輪不到你不同意!」安沫沫下一刻就對著赤大聲吼道。
多希望這個阻止他們交往的會是大叔,可是仍然是那個討厭的、愛和自己作對的赤。
伊佛內特夜緩緩起身,插在褲袋裡的手沒有拿出來,「正如我的期望,這很好,你們吃吧,我出門了。」
他看起來格外平靜,男人笑著回答后,離桌望著大叔離開的背影,安沫沫嘴角掛著一絲苦笑,果然,自己的決定不會影響大叔什麼,他,不愛自己。
安沫沫,你又輸了,你到底在期待什麼呢?女孩垂下了眸子。
坐在車裡的一刻,伊佛內特夜終於伸出了久久藏在褲袋裡的手。
他的手已經被自己緊握的拳頭印入了深深的血印,殊不知剛剛爵和沫沫的話讓他多麼難過。雖然開始是自己宣布的這個建議,但如今得知安沫沫的決定,伊佛內特夜還是詫異不已。
他原以為安沫沫會吵鬧不休,他曾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但獨獨沒有料到她會如此欣然的接受,並很快做出了選擇。
沫沫不是應該愛著自己的嗎?她不是應該很生氣的嗎?為什麼會轉變的如此之快?她在賭氣嗎?還是真的被爵感動了?
所以,那說明沫沫放棄了自己嗎?此時此刻,男人心裡居然出現了大大的失落和心痛。
接下來的數日,安沫沫和爵頻繁出現在各大報紙、雜誌的新聞頭條,伊佛內特家和世界排名第一的蕭氏集團的聯姻消息迅速被各大網路、媒介所關注。
這些無疑是安沫沫要求爵做的,她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消息。
照片中,兩個人手牽著手、肩並著肩,他們笑容以對,每一個圖片的出現同時刺痛著兩個男人的眼眸。
赤坐在酒吧的包間里,送酒水的服務生偏偏不長眼睛地在端來酒水時附贈了一本雜誌,封面剛好就是爵和安沫沫的合影。
赤一把將雜誌仍在地上,提起服務生的衣領大吼。
「你存心和老子作對是不是?拿這種東西給我看?笑話我沒有女人愛是嗎?」
「沒、沒,沒有這個意思,如果赤少不喜歡我馬上把它拿走」。
服務生不知道因何觸怒了這位活閻王,只恨自己當初為什麼多手拿了本雜誌過來。
然而,服務生話還沒說完,赤的拳頭就揮了過去,只一瞬間男服務生的鼻孔竄出鮮血。
「混蛋!敢瞧不起我,真是反了!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赤一邊打一邊罵。
「對不起赤少,您饒了我吧,饒了我」。
服務生乾脆跪在地上求饒,但拳頭還是避無可避地飛了過來「嗙!嗙!嗙!」
他哀叫連連,卻未曾換來赤的一分同情。
「嘩啦嘩啦」地酒瓶、易拉罐掉在地上翻滾破碎的聲音,和男人的慘叫混在一起。
赤哪管對方死活,他就像個打紅眼的豹子,拳頭是一記接著一記,左一拳、右一腳,他的吃人模樣讓周圍的人根本不敢插手,唯恐自己被牽連,要知道被遷怒的後果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眼看服務生被打的不行,兩隻眼睛變成渾圓的烏雞蛋,血幾乎染化了臉頰,剛才一旁跟著赤的女人怕的不敢睜眼去看。
就這,赤打的累了,才算是解了氣,停手作罷。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饒不了你!」
臨了,赤還記著下次。可他這幅樣子誰還敢再有下次啊,經過這回相信人家早就捲鋪蓋捲走人了。
可最後還是得謝謝赤少的「不殺之恩」:「謝謝赤少、大人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