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看人,一般不會看走眼
“他就是你用來控製我媽媽的王牌?”慕念聲音沉沉的問了一句,轉頭看著慕宏修,秀眉微皺。
“所以,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媽媽,不過是一句稱呼,更何況他隻是一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慕念輕輕挑眉:“不如你直接告訴我,讓我來看他,是想讓我做什麽。或許我還可以看心情,是不是答應你的要求。”
她說話的時候,神情很坦率,沒有任何對裏麵那個孩子的擔憂。
本來就是一個和她沒有關係的人,她還沒有善良到同情心泛濫的地步。
“我要你馬上去亡獄。”
這時,病床上的孩子突然之間激動的扯掉了身上的全部插管,撲過來,隔著玻璃,用力的拍打著,眼神凶狠的瞪著慕宏修。
這一點倒是引起了慕念的興趣。
她伸出食指,微微彎屈,在玻璃上輕輕的敲了敲。
秦緒轉頭看著她,眼睛血紅血紅的。
“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等你從亡獄活著回來,我會讓你見他的。可是如果你不聽話,我會讓他消失,包括你媽媽。”
這一次慕宏修倒是聰明了不少,就怕秦緒不足以威脅到慕念,還加上了她媽媽進去。
慕念轉頭看著秦緒,確實有些眼熟,這是在哪裏見過?
照片!
不對,是雲澤景給秦樹看的那張照片裏的孩子。
她對沈秀雅是沒有記憶的,所以,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她的媽媽。
雲澤景拿著兩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去騙了秦樹?
“我答應過別人幫他做事,時間沒到,我不會去的。”
慕念說完轉身就走了。
……
“少爺。”
衛承又心疼又無奈的看著雲澤景的傷口,之前慕念的藥明明已經讓他的傷口快速的愈合了,可是今天晚上他跑去地下格鬥場,回來傷口不僅裂開,現在還有發炎的跡象。
雲澤景沒有說話,連衛承替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眼神有如一汪死水,毫無波瀾。
每年這個時候,少爺都會這樣,不斷的折磨自己,似乎這樣,他才能好受一點。
這時,雲澤景的眼神微微的動了一下,就連衛承也聽到了窗戶外麵的動靜。
衛承掏出匕首,正要過去,雲澤景將衣服整理好,淡淡的說道:“你先出去吧。”
衛承抬頭,一個嬌小的身影坐在欄杆上,沒打算進來,他也知道外麵那個人是誰了。
“是。”
雲澤景走出去,慕念背對著他,坐在欄杆上腳朝著外麵懸空著,還不時的晃悠。
“念念!”
雲澤景的語氣不悅。
慕念撐著欄杆輕輕的跳了下來,眉頭一皺:“血腥味!”
她沒等雲澤景反應過來,一把掀開他的衣服,露出裏麵滲血的紗布。
他的手背上也有破皮的傷。
慕念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些傷是怎麽造成的,但她沒有多問,隻是撇撇嘴。
她推著雲澤景往裏麵走,他的傷被衛承粗枝大略的處理過,傷得不輕。
“大叔這是自己跑去格鬥場玩了嗎?”
雲澤景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輕抬下巴:“剛才你來了,沒有進來,有心事?”
“嗯。”慕念也沒有追問。
她從藥箱裏拿出藥和紗布,手法熟練,動作很輕的開始替他重新處理。
“在來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大叔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今天慕家的人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本來我是很肯定的,可是在見到一個人之後,我又不太肯定了。”
慕念抬頭看著他:“可是剛才我在那裏坐著,又肯定了,我看人,一般不會看走眼。”
雲澤景不禁輕笑一聲,手在她的頭發上輕輕的揉了一下:“你才多大點年紀,就敢說這樣的話?”
“生逢亂世之中,如果連這麽一點眼力都沒有的話,早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雲澤景並沒有去細聽她的這句話,隻當她是指回到帝都,回到這麽一群沒有任何親情可言的親人之中。
“見了一個什麽人?”
“秦緒!”慕念見雲澤景眼神透著茫然,“秦樹的兒子,也是我媽媽的兒子。”
雲澤景心裏倏的緊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人,可是他不想在慕念的心裏認為他是一個不可信的人。
“念念,我……”
“我媽和秦緒都被慕家的人藏了起來,大叔再厲害,想要從慕家手裏找到一個人,也是不容易的。秦樹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如果讓他知道他的親人都出了事,他要麽就玉石俱焚,要麽就生無可戀。大叔也是為了他好。”
慕念把他的新傷處理完,扶著他躺下:“我很快回來。”
她跑到隔壁的房間,選了些藥草,又飛快的跑下樓,直接進了廚房。
在院子裏坐著喝茶的雲老爺子揉了揉眼睛:“我沒眼花吧,我剛才好像看到慕念那丫頭了。”
白管家哭笑不得,除了慕念還能是誰?隻是,他們一直都在這裏,根本就沒有看到她進來過。
“丫頭,你什麽時候來的?”
慕念沒有回頭,伸手在水氣上感受了一下溫度,再將手裏的藥草一片一片的放下鍋。
“就在爺爺你說這茶的味道不及家裏的香的時候。”
“你在做什麽?”雲老爺子走過來,好奇的伸頭看了一眼,立刻被臭得直皺眉。
“這是我從烏龜山上找到的,治外傷很有用。”
“外傷?”雲老爺子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就反應過來,輕聲低語了一句,“又一年了麽?”
慕念沒有出聲,隻是小心著鍋裏的水。
“丫頭,你怎麽就不問問,為什麽澤景今天會受傷?”
慕念轉頭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大叔不說的事,我都不會問。就像我不說的事,大叔也不會問是一個道理。”
“你這丫頭……”雲老爺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幾天你幫我好好看著他吧,我怕他再出什麽事。”
“好的。”
慕念將火關了,讓傭人給她取來一個盆子:“爺爺你先自己去玩會,我先上去了。”
雲澤景看著慕念手裏端著的藥水,一臉的嫌棄。
“大叔,這藥草已經越來越少了,我現在暫時還沒時間去找材料,你能不能省著點受傷?”
“……”
“我喜歡跟人打架,是因為我打架很厲害,大叔不一樣,大叔連我都打不過,就不該隨便出去逞強。”
“……”雲澤景內心的陰鬱似乎消散了不少,“念念安慰人的方式,還真是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