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是慕小姐的手筆
雲澤景眼神一緊。
“不過你放心,幸好慕宣發現得早,把慕小姐送進了手術室。比上次睡得要久一些,沒吵沒鬧的做完了兩個小時的手術。不過,老爺子守了一夜,擔心壞了。”
周墨沒有注意到雲澤景的情緒,笑了笑:“還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慕家可能不行了。”
他轉頭看到雲澤景眼中的不解:“看來景少你果然還不知道,昨天晚上慕宏修殺人逃逸,被抓之後直接送進了亡獄。”
“什麽時候被抓的?”
“我聽說是淩晨四點鍾左右。”
“念念什麽時候受的傷?”
周墨聽著雲澤景的連續發問,他先是一愣,後來很快就想明白了雲澤景的意思。
周墨飛快的在腦子裏理了一遍時間線。
“昨天晚上慕小姐堅持要住在秦緒的病房旁邊,因為慕小姐在醫院,昨天晚上是由我值班的。兩點多的時候,慕宣偷偷的溜進醫院,然後一陣大吵大鬧,說慕小姐和秦緒兩個人都失蹤了。”
“慕宣是要求看醫院的監控,我感覺,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人失蹤的原因。後來就聽說慕小姐就在病房,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但是慕宣按鈴叫了護士,說慕小姐不行了。送來手術室的時候,我看到慕小姐原來的舊傷裂開了,還添了新傷。後來我去看過秦緒,秦緒渾身都濕透了,而昨天晚上一直都在下雨。”
“秦緒不肯說他們出去的時候,去了哪裏,也沒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周墨重重的吸了口氣:“景少你是懷疑,慕宏修的事,是慕小姐的手筆。”
雲澤景手裏的咖啡杯突然碎了,血順著碎片流到了地上。
周墨趕緊要替他止血,被雲澤景再次避開了。
雲澤景隨手從藥箱裏取出了些紗布纏在手上:“照顧好影希。”
雲澤景回到景園,雲老爺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繼續對沈管家吩咐道:“再多派些人去,念念他們傷的傷,殘的殘,走不了多遠的。”
“是,老爺。”
“爺爺,你說什麽?念念走了?”
雲澤景雖然是問了,但是根本就沒等雲老爺子回答,大步的跑上樓,直接推開了慕念的房門。
他給慕念買的東西都還在,但是她最開始來到帝都時帶的那些,全都不見了。
怎麽可能?
院子裏的那些藥草明明都還在的,那些全都是念念的寶貝。
她平時一刻都靜不下來,可是隻要是麵對這些藥草,她的耐心都可以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衛承,立刻去一趟醫院,看好秦緒,不許任何人帶走他。如果念念出現,想辦法攔住她,等我過來。”
衛承立刻就應下了,可是他心裏也直打鼓,這念念小姐,就憑他,哪裏攔得住?
聽到樓梯上急促的腳步聲,雲老爺子淡淡的看過去:“人都已經走了,你才想到要去找?”
“爺爺,我回來再跟你解釋。”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那些廢話留著給念念說吧。丫頭昨天晚上渾身是血被送進手術室,周墨都跟我們說隻能盡力了……”
雲老爺子重重的歎了口氣:“念念丫頭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她不會因為你昨天晚上沒出現就走,我想,以她的性格,從來都不會白白的受人恩惠。她認為你現在已經不需要她了,她也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雲澤景的雙拳越握越緊,剛剛凝固的血又流了下來。
雲老爺子看了他的手一眼:“念念各方麵的天賦都很高,唯有情愛方麵的一直都沒有開竅,你這麽快就沒有耐心了?”
憤憤的說完,轉身往房間走去。
“白管家,等找到念念丫頭,我們就立刻回老宅,我看不下去了。”
“是,老爺。”
雲澤景給慕念打電話,手機關機。
打給慕宣,因為慕宏修的事情,現在整個慕氏一團亂。
慕宣因為之前就一直在慕氏坐陣,現在更是忙得焦頭爛額。
而慕念不見了的事情,他半點都不知情。
他去了武館,慕井修也沒有見過慕念。
她就像是從世間蒸發了,所有她有可能會去的地方,全都沒有消息。
衛承從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秦緒早就已經不見了,連出院都沒有辦理。
念念這是下定決心要跟他劃清界線了嗎?
此時,帝都城一個普通的出租屋裏,慕念正翹著腿在吃蘋果。
秦緒被她綁在床上,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
“我還以為過了一天你能夠變得更加聰明點,看來是我想多了。”慕念涼涼的眸子輕瞥了秦緒一眼,“你這個小屁孩能看得出來一段視頻的真假,那才是稀奇。”
慕念把椅子拖到秦緒的對麵坐下:“昨天晚上我救了你,你是不是也應該跟我說一聲謝謝?”
“我餓了。”
“餓了了不起啊?”慕念眯眼一笑,“小屁孩,我這兩天一直都在想,之前你還是我的跟屁蟲,被人家三言兩語的就給洗了腦,其實是不是因為你一直都在暗中嫉妒我比你聰明?”
在裏麵房中躺著的莫遠聽了這話,冷哼一聲:“這都哪跟哪?”
“那你為什麽不敢告訴我,媽媽死了?”
慕念眼神微微一沉,唇角一勾:“不想。”
她起身走到莫遠的房間,將門關上。
“師父,秦緒身體不好,你幫我看著他別讓他跑出去。”
“我是殘疾人,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你現在能不能走路,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我要去做一件事,冰箱裏備了這一個星期的菜。如果一個星期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就……把他愛扔哪扔哪,自己愛去哪浪就去哪浪吧。”
莫遠看著慕念,第一次沒有跟她兩個人吵。
“小念念,超人的電影是假的。你一個人做不了那麽多事,別沒事瞎扛上身。”
“吃了別人的,用了別人的,都可以拿錢還,拿命去還,卻是最蠢的。”
慕念聽了這話,倒是有些驚訝,這個向來都不怎麽靠譜的師父,居然能說出這麽有條有理的話,實在難得。
她輕輕咧嘴:“我隻做我應該做的事,你教了我這麽多年,我早就學得比你還精了。”
莫遠看了她一眼,雙手枕在腦後,哀怨的歎了口氣:“罷了,女大不由爹,我管不到了。”
“放心,我很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