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失寵
這樣的聲音根本不像辯解,而是躁動。
相思偏著頭,盡量不去看他。唇瓣輕咬,雙頰飛上一抹潮紅。
纖細的腰肢被他握在掌中,好似浮萍般不盈一握。她能感受到他的灼熱,那般滾燙。
相思始終保持著一絲理智,然而他貼的如此近,便連呼吸都攪在一起。
瞧她那般,靳容修眼底忍耐,他隻是感覺她今晚有點不同,具體哪裏不同他也說不上來。
“鬱相思,看著本王。”嘴上那樣說,但眸色已暗成一片。他想讓相思主動看他,但他卻沒想到,事情會朝著他無法控製的地方發展。
好似因為它在這裏,相思的身體已不是自己的。
她主動環住他的腰。
媚色的雙眸盯著他,濕漉漉的,像極了她每次喝醉後的那般,靳容修隻當她徹底醉了,看著她到底要做什麽。
相思口中喃喃:“王爺.……”
這一聲,幾乎讓他緊繃了身。
嗓間湧動,他急切吼她:“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明白。”
“.……”
靳容修緊抓住她的手,單手一凜,撫上她的後背。
他將她摁在牆上親吻,不帶一絲猶豫,相思的唇齒間發出聲音,更是撩的他下腹一緊。
兩人的情動爆發在一瞬之間,靳容修想又被她給套路了,本來他是帶著問責怒氣,想要好好和她說一番。
這個妖精。
他想起來,她雙手而環,他想罵她,她便像小狐狸般盯著他。
該死!
將她抱上床,兩人也不顧什麽,相思黏人的很,對他無所不用其極,發絲垂下,他睜著還算清明的雙眸瞧她,身下的女子媚態盡顯。
偏他還能從中看出美麗?
靳容修有種要洗眼睛的衝動。
然而他不知道,此刻的相思才是鬱悶,明明她心裏想的是天哪她好羞澀,天哪她要去死啊,但說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羞恥。
“鬱相思,你別纏著我,放手!”男人吼她,相思卻撒嬌:“不放。”
“.……”
床帳之間,男子僅有的耐性全部用光,深覺她就是欠打,然他看了眼她渾身的傷勢,卻下不去手。
相思仰起頭,玩火般湊過身子,貼著他,去吻他頸間。
那般生澀,隻將空氣弄的纏綿不已。
靳容修在沒有什麽好耐心,他是個正常男人,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坐懷不亂。
借由相思的吻,他將她抱在懷中。
聲音低沉:“這火是你撩起來的,就必須由你滅了,鬱相思,今晚,我們誰也別想睡。”
“.……阿離……”相思湊在他耳邊,輕喚那個名字。
不過簡單兩個字,比任何情藥都管用,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
他真是瘋了,不怕中毒被傳染,卻一連兩晚與她做最親密的事情。
然他已顧不上那麽多。
月上枝梢,漫漫長夜。直到將近天明時,一切才歸於平寂。
……
“啊——!”
青兒聽著這聲音,微微有些不忍。但不忍又能如何,這藥還是要上。
第二日,一切恢複正常,然而相思也為昨晚做出了犧牲。
莫大的犧牲。
她捂著頭,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一想起昨晚,一兩句真說不清。
青兒照例來上藥,但昨晚王爺與她家主子做過什麽,她還是知道的,但沒想到是,如此瘋狂。
相思已成廢人,不論青兒抬哪裏,動哪裏,她都疼。
趴躺在床上,她叫的撕心裂肺,青兒不忍看。
動動嘴皮子:“娘娘.……不是奴婢說你,你好歹安靜一會,也不會這樣被王爺對待,你瞧瞧你,怎麽跟被人打了一樣?”
“難道不是嗎,我何止被人打了,我根本就是被人欺負了,裏裏外外都被欺負!”相思覺得特委屈,她想早知道這樣她就不作死去要那個神物啊,要了回來,也應該問清楚在讓嵐音上手啊。
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咬下後槽牙,真是恨不得將那東西扔出去。
也就嘴上說說。
相思鬱悶,整張臉快要哭了,青兒廢了好大勁才將草藥全部敷在她身上,這才站起來,“娘娘,奴婢好了。”
“嗯,你出去給我倒杯水,我吃藥。”
“哦。”
青兒聽話,剛邁出去就看見某個罪魁禍首男人往裏麵走,她剛想叫,男人噓聲,讓她下去。
青兒快步而走,輕輕闔上門。
相思等著水,見半天她沒動靜,趴在那裏喊,“青兒,你睡著了嗎,將水和藥拿過來,快點。”
屋外響起動靜,相思沒抬眼,等了又等。
很快一杯水一包藥放在她身邊,相思抬手去摸,自己將那紙袋拆開,將裏麵的藥丸拿出來。
就著水吞下去。
她輕揉著手腕,又想起昨晚某人獸行,不禁吐槽:“真是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幹的卻不是人事,哪有人這樣的,隻知道橫衝直撞,一點技術都不會,禽獸!”
“.……”
相思哼了哼,因為她敷藥期間不能動,隻將頭埋在枕頭裏,在床上各種耍賴。
要死了啊,滿腦子都是他做過的事。
立在她身旁好久的錦靴微動,從他進來就看著她這樣,看了足足有幾分鍾。
而她說的話,也一字不差落在他耳中。
靳容修鐵青的臉勾起冷冷的笑,果然如他所想,這女人一起來就翻臉不認人。
真不愧是她鬱相思。
他被這樣對待也不是一次兩次,每每她喝醉後等酒醒必會這樣,白日裏看她挺矜持的樣子,但一酒醉,就原型畢露。
那媚人的本事比青樓裏的姑娘有過之而不及。
怪他?
他涼涼的咳嗽一聲,就那樣站在她身側不遠處,想看她反應。而當相思陡然聽見房中發出一聲男人的聲音,嚇得她猛地朝後看!
陰森森的某人,不知何時站在屋中。
她一怔,回神好半天,又似想到了什麽,捂住嘴,差點從床上翻下來。
他適時出手去扶她,生怕她真的掉下來,相思身上的藥膏還帶著涼意,一動掉落不少。
她又是疼痛幾分。
男人拉著她手將她重新放在床上,坐在邊上問:“你剛才似乎對我有很大意見?”
“.……”真記仇。
相思眼珠一轉,神色輕變:“我說什麽了?”
“嗬……”他似乎知道她會這樣裝傻,也不多說,將旁邊的藥膏拿過來,給她重新抹。
相思忐忑地繼續趴好。
他與她正常說著話:“父皇與太後不日便要啟程回京,我已吩咐人去府中準備行當,你有什麽需要帶的與你小丫鬟說一聲,讓她這兩天著手去做。”
“這麽快,皇上便要走了?不是還有三四天嗎?”
“帝京還有政務需要處理,今年皇祭沒有太大意外,父皇說一切從簡,便要早些結束。”
“嗯,那我等會跟青兒說一聲。”
相思感受著他的輕柔,與青兒敷不同,他動作很輕,生怕要將她弄疼,故而癢癢的。
相思下意識看向神物方向,沒亮光,沒感覺。
所以很奇怪,她身體裏的躁動也少了,難道是因為昨晚發泄的緣故,所以今天這種感覺就少些,便連他碰觸也與平時一樣。
她深呼了口氣,還好不是每時每刻的。
為她敷好藥,他站起身理了理錦衣,瞧她要亂動,輕喝:“老實點。”
“.……靳容修,我那個,我這裏癢。”
她回過頭,討好似的笑,用餘光瞄一處,那是她腰窩處,他負手而立,勾唇:“癢?”
“嗯。”
“想讓本王幫你撓?”
“.……嗯,你不讓我動,那就麻煩你了。”
“鬱相思,是誰說本王床技不厲害,隻知道橫衝直撞的?”
“.……”
相思微怔,對他此刻此時的問責,沒有半點辦法。
她蹙眉看他,心想她自己撓吧,省的還要討好他。
手剛一動就被他用扇柄打了一下,相思怒目圓睜,“你——”
“回答我。”
男人恨不得用眼睛冰死她。
她闔下眼簾,不情不願的說:“好,我錯了,我說的玩的,王爺你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那重說。”
“.……”
相思組織組織語言,羞紅著臉說:“我家王爺是特別厲害的人,床技好極了.……”
“.……”
他輕笑,盯著她說話的樣子,能看出花來。
為了獎勵她,彎下身來,拾起她的臉來親吻,相思臉色更紅,快速垂下眼。
兩人在房中的輕暢被打破,林長卿站在外麵說:“王爺,司詢姑娘找你。”
靳容修看了眼她。
聽到這個名字,她下意識偏過頭來,不鹹不淡說:“快去吧,你的正妃等你呢。”
言語裏的酸勁,讓他深了眸,他蹲下身,撫上她的臉:“別鬧,我保證,去去就回,絕不會對她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