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心尖的人
到底要怎麽辦,還要看她。
誰想她順水推舟,點了點頭:“十爺這提議甚好,就將她送到大理寺。”
林長卿:“鬱妃!”
相思側眸瞧向靳容修,她不過是想要他一句定論,她的心思已經表明,今日這事她是要問出個結果。
靳容修沒應聲,而是在沉思什麽。
長卿急了,拉了花衾上前跪在她麵前:“她一介小女子口無遮攔,鬱妃,就看在她專心伺候的份上網開一麵。”
相思反問:“林侍衛,是她犯錯又不是你,你不用如此。”
“花衾!”林長卿吼道。
少女緊咬唇瓣,多有不甘。但她也明白大理寺是個什麽地方,長卿為了她好。
撇開心氣,她不得不將頭磕的響:“還請.……你.……放過我.……”
她實在說不出口討好的話,雙手緊緊扣在地麵上。
“長卿。”靳容修終於開口,“廢了她功夫,趕出府去。”
花衾大驚:“王爺!”
坐上男子麵色清冷,一絲情麵不講:“你即如此不服管教,汙蔑皇子,本王府裏留不下你。念你多年忠心,回老家去吧。”
“不,王爺你不要趕我走!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亂說了,我就是氣不過……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少女哭泣起來,三兩下撲到他靴邊,緊緊抱住他的腿。
跟他這麽多年,她早將王府當成自己家,如果不在這裏,她不知該去哪裏。
靳容修彎身,一拂衣袂,“滾出去。”
“王爺,王爺你不要這樣……我真的會改,真的……”
花衾還不放棄,林長卿過來扶她,歎息一聲,將她帶下去。
院外,便聽一聲女子哀嚎,長卿親自廢了她功夫。
相思的心硬如磐石,她是變了很多,在經過那一晚後,她明白一個道理。
這個世界,愛憎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沒有誰可以欺辱她。
她轉過身,不去聽花衾的慘叫,而是喚了青兒素兒一聲,獨自走了。
靳眠影本還想與她說什麽,卻在瞧著她的背影將話壓下。
“十弟,讓你見笑了。”靳容修安撫他,吩咐下人送他離開。
靳眠影笑了笑。
相思回到了錦秋閣,問青兒要了一盤魚食,獨身趴在院中的涼亭裏,悶悶喂魚。
男子錦靴跟來,輕咳一聲。
是他。
她回眸瞧了一眼,將身子朝邊上坐了坐。
給他讓出一個位置。
靳容修還穿著朝服,身前白鶴補子栩栩如生,張開羽翅,似要直飛九霄。
她斂下眉眼,悶聲問了一句:“我聽長卿說你每日都要入宮受罰.……你可好?”
男子輕笑,“他怎麽與你說的?”
“就說的挺嚴重的……”她摳著手:“你平時那麽聰明,怎麽到這事上犯糊塗了。”
“本王舍不下你。”
靳容修說的直接,讓她心裏一澀,抬眸瞧他,錦秋閣夜色美麗,卻不及他眉眼輕色。
光是側顏,就讓她心動。
她默默抓了把魚食,將它扔到水中。兩人便看著諸多紅尾鯉魚湊上來,爭搶間水波漾漾。
他忽然說:“你要看看本王的傷嗎?”
“嗯?”
靳容修沒等她反應,便抬手解開自己朝服,一件件脫下,將背脊對向她。
相思本無意,卻在看到他背的瞬間捂了唇。
難以想象,這是一個皇子的背。
這才幾日,背上就遍布了各種杖痕,有長有短,有深有淺。
相思一時眼熱,手指觸上傷口,說了聲:“你等等我。”
她提起裙角快步走進房中,在醫箱裏找了找。
出來時,他半斂衣襟坐在那裏。
相思將藥膏放到一邊,先用一冰涼的帕子為他擦拭,“你忍著點。”
“嗯。”
靳容修應聲,唇角卻是笑著的,他雖看不見她的神情,卻能借由水麵窺見她的身姿。
朦朦朧朧,影影綽綽。
美極了。
是他心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