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把天聊死了
屋內陳列不少,卻是比她想象的大。
將門輕輕關上,一轉身便放鬆了自己,將酒瓶舉起,張嘴先嚐了嚐味道。
自言自語說:“這青樓裏的酒也不過如此,竟然還摻水!”暗自罵了句無奸不商,湊合喝吧。
想找個地方來坐,不想這屋中沒有凳子,隻有一張床。
她摸黑坐在邊上,一邊喝酒一邊歇著腳。
將兩隻腳的錦靴脫下,她嫌男裝礙事,又挽了挽袖籠,盤腿坐在床榻上。笑了幾分:“若是讓靳容修知道我放著府中大好時光不幹,偏偏來這裏尋找什麽紅衣小哥哥,他那個臭冰塊臉,定是好看極了。”
“幸好與林長卿打好招呼,想那蓮子蓮心在,林長卿也是放心不少。”
“嗯……說起那兩姐妹,果然是什麽樣子的主人什麽樣子的奴仆,都是怪脾氣,怪毛病,別的沒學會,靳容修那冰塊臉到學的十成像。”
“啊……要是現在有隻燒雞就好了.……”
說到這兒,她有點饞,舔舔唇瓣,用餘光瞄了眼那床,瞧著被褥宣軟,微微隆起,似乎很舒服的樣子。
想也未想,她枕著手躺上去——
“我這床,你睡的可好?”
突然黑暗中起了抹聲音,似鬼魅般將她嚇的汗毛直立。她原本正想倒入嘴中的酒手一抖,直直澆了她一臉,頸間衣襟也全濕透。
她呸了一聲,朝四周望去。
床間,她躺的地方似有什麽起身,黑暗中床帳一晃,原本掛起的兩個簾幔就這樣鬆鬆散散地垂了下來。
她被圍在了裏麵,對上一張素色的麵具。
啊的一聲,手上酒瓶落地。她欲起來,又被某人拉著倒在這床上。
耀眼紅衣,不帶感情的麵具,縱然是在黑暗中也讓人忽視不了。
四目相對,她被人壓在身下成了鹹魚。
男子聲音響起:“我還當是誰打擾人睡覺,原來是你。”
他扯了扯她嘴上那可愛的八字胡,“愛好?”
“當然不是!”相思捂上嘴,將他推開。紅衣男子手袖一拂,似有什麽穿透床帳,點燃了屋內的蠟燭。
一霎間,黑暗全無。
相思暗歎一聲自己太巧了,隨便找一間屋子來就能碰見這男人,想外麵那些人天天花錢進來都見不到。
若是讓江慕辭知道,得炸毛了。
她掀開床幔下床,說道:“我若知道你在這屋中休息,定不會進來打擾你。隻是這覺你也能睡的下去,外麵可都吵瘋了。”
“都說你是那鬼君聞蒼,還在押注你到底長什麽樣子。”
她站在原地晃了晃身,有些為難看著濕掉的衣襟,歎氣。
“我是。”男子凝著她坐正身姿,“你來,也是為了那蒼術令?”
“不不,我對那東西沒有半分興趣——就是聽說你在這裏。”
男子藏在麵具下的臉微冷:“想見我?”
相思被他一問,怔了怔。
說實話她也不是非要見他不可,而是不知怎麽,她莫名對他有種好感,大概從第一次見時他說起的名字,給她的熟悉感。
被外人稱為鬼君聞蒼的人,卻有一個叫阿離的名字。
她笑了笑,“我就是想問你我那信你看了沒?”
“看了。”他聲音冷淡:“那日你走便走了,不用留信都可以,我不會找你。”
這.……讓她怎麽接。
把天聊死了。
她幹笑兩聲,從地上撿起掉落的酒瓶,太可惜了,雖然難喝點,但好歹是酒。
用手控了控,一瓶酒已灑去大半,隻剩幾滴落在地上。
她有些鬱悶。
床間,他勾唇凝她,麵具下的眸光溫柔誘人。
輕問:“想喝?”他話少的毛病自見第一麵便知道,但還是有點不適應,這個男人單個詞單個字的往外蹦,一但走神,她就不知他問什麽。
一如現在,她茫然抬頭,反應了一會才說:“就是覺得可惜.……在外放縱一次不容易,方才還被你嚇的全灑了。”
他笑,聲音卻是冷淡:“怪我?”
“呃……我可沒有那樣說!”她慌忙搖頭,心想這人怎麽還多想了,她哪想過那麽多。
男人並不聽她解釋。起身,走到屋內某處,彎身從櫃子一角拿出一壇東西。
相思睜大了眼睛,似有些不相信望他。男人爽朗,直接開了口,倒了一些在酒瓶中。
相思歪頭朝壇子看了看。
女兒紅。
那可是好酒啊。
她的雙眼泛起了光芒,笑容瞬間掛在臉上,走到他身邊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壇身。
“如此佳釀,紅衣小哥哥,你藏了幾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