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本君不是好惹的
白庭舟向來目中無人慣了,這些年他是神醫,到哪裏都是人人敬佩的。
唯獨與她在一起後,讓他有了種挫敗之情,心中不止一次冒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想法。
但他自己又不想承認。
他研究醫術多年,開顱一說聞所未聞,而她辦到了。他幾年前給囚堯診治,寫下的方子他遍尋也找不到的草藥她輕而易舉就找到了。便連現在治療囚堯,他無論做什麽都要先問過她。
不是習慣,而是他沒有把握。
他已經開始慢慢地,慢慢地依賴她。
……
白庭舟還未察覺這變化,隻當心中有氣難舒。
他本就不是真的要與她搶,聽她答應如此痛快,他自己倒有些不想讓。
許久,他冷哼著將搗藥的臼子拿起,“算了,我也不與你一個女子計較。”
“.……”相思暗自笑了。
兩人各司其職,再也沒了話語。
有江慕辭在熱鬧必少不了,船行長流的第二天這男人便召集了一堆唱曲兒的姑娘上船,白日為他演唱,夜晚便跳舞助興。
江慕辭似乎一心想要將鬼君那老頭惹毛,不停望著那緊閉的門窗,恨不得那些姑娘們聲音再大些。
相思暗暗說句真是作死。
在這樣下去,恐怕靳容修當真惱了,叫蓮子蓮心來收拾他。
江慕辭眼波一轉,便見從那神秘房中出來的相思,她手中端著個竹簍,裏麵有很多用過的繃帶與醫用廢料,男子唇色一勾,探手喊了聲:“小美人,來。”
她翻了個白眼。
並未理,而是將竹簍裏東西倒掉,轉身便欲再進去。
江慕辭半坐在蒲毯上,四周環繞的皆是絲竹音,幾名身姿曼妙的女子正舞的歡,時不時還要對他放個電。
他喝了些酒,並未穿鞋靴,而是光著腳便攔住她的去路。
四目相對,他指尖微抬她下頷,“聽不見本世子在叫?嗯?”
“誰有你那麽閑,江世子還請讓開道路,讓我過去。”
“我說小美人,你那位七王爺可不在,你便不能給本世子一點甜頭?總歸追了你這麽久,讓人好傷心啊。”
追?
他麽?
相思不想瞧他,這男人縱然長得比女人還美又怎樣,渾身上下就沒有一點能吸引到她,做朋友可以,其他,別想。
她又翻了個白眼,聲音盡量放低:“江世子,你醉的不輕。”
“小美人,早之前本世子便與你說過,跟著我,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即便你要作妖也無人會管,嗯?就不考慮一些?相思.……認真瞧瞧我.……”
他吐氣如蘭,借著身高優勢將身靠近,便似個花孔雀開屏求愛,因玩樂衣襟微敞的錦衣現在露出幾分他內裏肌膚,男子的肌膚……冷白色。
深陷的鎖骨半隱半現,的確,勾人的很。
她的目光隨之看去。
兩人此刻姿勢很曖昧。
江慕辭目光裏盡是她,繼續撩撥:“隻要你說個好,本世子今晚就搬去和你睡……”
“江世子。”
一聲令人冷寒的老音突起,煞風景的打亂兩人這般,好不容易造就的曖昧環境頃刻皆碎。
相思趁著這空檔推開他,自己站穩了些。
回眸望去,那一直緊閉門不出的鬼君此時便陰暗的坐在輪椅上,一張麵具將他所有表情隱藏。
獨那雙眼,緊緊望著她。
那身紅衣獨一無二,舉世無雙。
江慕辭本想罵人,孰料讓他見到鬼君那老頭終於出屋,一時噙著笑,扯了扯半開的衣襟。
“您老怎麽出來了?莫不是在屋中悶著了?來,您老隨本世子一起看場歌舞?”
輪椅上人未動,也未說話。隻是深寒看他。
江慕辭被盯了會兒也覺渾身發毛,他明明什麽都沒做,怎麽就讓他感到壓迫?
又一想關於鬼君的種種傳說,他心生一股寒意。
相思掩嘴笑了。
瞧見江慕辭額上有汗落下,隻覺活該。
靳容修終於忍不住要收拾他了?
儲寒歌推著輪椅上前,刻意將之停在兩人當中。靳容修側眸,聲音說不出的蒼老:“本君雖答應於你去青未,卻並未承諾可任由你胡作非為。這些女子你不經本君允許便招上船來,若其中有心異的人又該如何?本君行走江湖百餘載,還未受過如此屈辱。江世子,本君可不會慣著你!”
這一幕,像極了爺爺訓孫子。
江慕辭驚了。
他正想辯解,又被鬼君氣勢壓製,那老頭就算坐著輪椅都比他要厲害,直接從儲寒歌手中接過一把沉黑戒尺。
二話不說,他抬手就打在江慕辭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