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本王就是個混蛋
相思當即躬身:“皇上,小女知道不該出現在這裏,但現在救人要緊,太醫們不好下手,但小女是女子,或許可以救太子妃一命。”
“老七!!朕不是說她不準踏入皇宮一步?”皇帝怒道。
而此時,靳容修則單膝跪地,“父皇,帶她來實則是為了太子妃著想,畢竟她的醫術,宮中之人皆知。”
“.……”
皇帝病還未好,說多了喘的不行。
而相思可管不了那麽多,她方才觀夏初裳麵色,再晚點恐怕她也無能為力了。
一個箭步上前,她直接將那幫太醫趕到一邊去。
太後看的清切,又被靳眠影揪了下手袖,便說道:“皇帝,還是讓她先治病在說。”
相思跪在床邊,將手中醫箱一打,拿起一個瓷瓶倒了些清水於棉帕上。
她用現代的心肺複蘇法,直接將夏初裳下頷一抬,打開她的口腔用棉帕擦拭。
隨後她探了下她脈搏,起了身,開始給她摁壓胸口。
一邊壓,一邊為她渡氣。
滿殿的人看到她不顧髒汙直接以唇吻上時倒抽了口涼氣,就是一向看不慣她的靳風汐都擰著眉,摒了呼吸。
因為時間關係錯過最佳救治時間,相思剛才檢查到夏初裳現在是沒有呼吸脈搏很微弱,所以她必須先讓她恢複心跳,且保持呼吸暢通。
而隨著她摁壓的力道,她也在觀察她的反應。
當夏初裳的睫羽動了一下時,相思當即將她拉起來,以腿肘作為支撐,將她上身控起來,用手掌輕拍了下她後背。
就是這一下,夏初裳將肺裏的水吐了出來。
“咳咳咳。”女子不停咳嗽,卻是活了!
殿內眾人一瞧,各人各色,然則氣氛緩和不少。
夏太傅連忙抱住女兒:“裳兒,裳兒你可嚇死爹了啊.……”
夏初裳還很虛弱,根本未分辨身邊的人是誰,而是從心底喊了聲:“疼,好疼。”
一直站在旁的靳弘旬臉色一變。
為怕皇帝起疑,他一步上前拉起夏太傅:“既然裳兒已醒,嶽丈,本宮就好好照顧她。”
他連忙給夏初裳披上外衣,想遮住她後背的傷痕。
然相思在旁看的清切。早在剛才她救治時就見夏初裳雖穿中衣,但脖後露出的肌膚裏,有點點紅痕。
她本就對靳弘旬厭煩,之前他奪走她清白,她還未與他算。
而今,她又怎能放過這機會。
心一橫,她喊道:“太子殿下慢著。小女還未醫治完呢。”
靳弘旬投她一犀利的光。
相思直接拉起夏初裳手腕,裝作給她診脈的樣子說:“太子妃明明除了落水受寒之外還有身虛體竭之症,太子殿下,還請你讓讓。”
相思一動,靳弘旬擰住她腕子阻攔道:“太子妃既然醒了就不要多管閑事。”
“殿下,還請你讓小女查驗!”
兩人這般殿內其他人都在看著,靳容修一見靳弘旬碰她,當即忍不了出來,上前一把拿開靳弘旬的手。
兩個男人眸光對上,迸射出無聲的火花。
“二哥,讓她看看又何妨?太子妃身體更為重要。”靳容修淡淡說,給相思遞了個眼色,她當即將夏初裳往懷中一拉。
女子迷迷糊糊的,又喊了聲疼。
殿內燈火通明,將每個人神色照的一清二楚,也將相思接下來做的事照的一清二楚。
她隻是微掀了下夏初裳背上的衣衫。
一道道血痕或深或淺耀著眾人眼。
登時,殿內響起皇帝的震怒:“太子!!你太讓朕失望了!!你!你——”皇帝氣的說不出話,而是拂袖,直接讓宮人將之抬出去。
而隨之而來的就是夏太傅半晌的不說話,又突然哭了起來。
他朝皇後看了一眼。
苓妃,靳素燁的生母則是微微一笑,看熱鬧的瞄向皇後。
太後也怒了。
平日裏太子怎麽翻天都行,然而想不到他竟然會胡鬧到這種地步,太子妃畢竟是有母家的人,她父親還在當朝為官,而太子就這樣不管不顧鞭打她?
還讓親生父親瞧個正著。
再加上這些時日太子劣行本就被朝臣彈劾,皇帝若是不做出點什麽又怎麽能平息眾怒,太後想了一圈,便代皇帝行使權力:
聲音威嚴:“來人啊,將太子帶下去,禁足側殿!!”
靳弘旬沒吭一聲。事已至此,他隻有裝柔弱才能保住自己。
而靳容修,離的最近,看的也是最清。
手指緊緊捏起,他瞧夏初裳此般模樣,竟是一時想抽自己。
抽當初的他。
他此時才明白當初的自己有多混賬,有多自私與冷血……為了他所追求的東西肆意玩弄人心,明知夏初裳對他情意卻選擇讓她羊入虎口。
今日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靳容修從未對夏初裳有過憐憫之心,然而這一刻他有了,可那有什麽用。
他對她的傷害已經造成。
他的臉色陰森可怕,是寒山的冷。
相思適時握住他的手,說道:“我會治好她的,你也別這樣。”
“相思.……本王就是個混蛋。”
他聲音輕悄,如此剖析自己,讓她也是一笑。
反問:“你也知道啊……行了,知錯能改便好.……”
靳容修頃刻將身轉過。
隨著夏初裳轉醒,一幹人等都散了,除了殿中留下的相思外,便是靳眠影在陪她。
靳容修似不想在這裏待,也在方才匆匆出去。
相思為夏初裳上著藥。
不同於方才,現在的她恢複了點意識,趴在床上,她才看清救她的是相思。
也是驚詫了一番。
隨後,她心恢複平靜,睜著木然的眸子看著殿內一切,幽幽道:“你不該救我。”
“你以為死就能解決辦法?你死了,除了你爹誰能為你掉眼淚。”
“我就是不想讓父親為難才選擇……”
“夏初裳,沒想到你也這樣傻。”相思睜著明亮眸子看她:“你死了,你父親隻會更為難,憑白消失一條命,就是為讓傷害你的人難受?你錯了,靳弘旬不但沒事也隻是禁足而已。”
“可我明明留下了血書.……”
“嗬,你覺得這東西會存在於世上?我想,早在發現你時被有心人收走了。”
“.……”夏初裳閉了嘴。
她說的對,靳弘旬是太子,他母妃又是皇後,收走一個血書,是何等簡單的事情。
她.……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