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做好自己的使命
睿王府內。
江照月在幾個婆子看照下換了粗布衣衫，正在收拾包袱。雙眼哭的紅腫，她剛落了孩子，整個人還處在虛弱，卻要收拾東西離開睿王府。
靳素燁對她未有憐憫心，隻涼涼吩咐了句看著她直到收拾完送上去往佛寺的車。
江照月忽然心生後悔。
若她那日跟許斂行走了，是否會有不同結局……
但一切都晚了。
她慢慢直起身，將包袱拎在手中：“事到如今，能否能讓我再見一眼我爹？”
“王妃，首輔大人因你受牽連不少，這事你不是不知道，但念及你身體不適，王爺已經寬宏大量很多，所以，請不要給奴婢們找事，乖乖走吧。”
江照月知道她與許斂行事雖然沒人知道，但靳素燁還是找了個理由便是她至今未能生育，身體有虧，自然不能再成為睿王妃。
她垂下頭，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掐去。
隨著幾個婆子走出，不想靳素燁就站在那院子裏，雙眸朝她看過，男人噙著溫潤地笑，目睹她這副鬼樣子。
與幾名婆子說：“到了寺裏，好好照顧王妃。”
那聲好好，帶著幾分陰冷。
江照月打了個寒戰。
最後一點求饒也說不下去，她默默而走，又似預見自己將來生活，哭了起來。
一名小廝行來，將一封信交於靳素燁：“王爺，那人給的。”
靳素燁迅速拆開信。
……
新年後的半月裏，帝京出了一件大事。
便是以江首輔為首的數十名大臣前往天原寺突然以國之發展為由請求皇帝重開科考，用來選拔人才。
皇帝對這個提議沒有過多反對，畢竟自上一場殿試後，南燕已經將近五年未增選年輕才俊。
皇帝詢問了下兩個兒子意見，靳素燁很讚同，靳容修則是附和。
皇帝想了想，“也好，那今年的考試便由禮部負責，地點就在帝京書院吧。”
靳容修跪恩，與靳素燁走出佛寺。
兩人一前一後，誰也沒跟誰說話。靳容修聽見靳素燁在後笑了聲，似嘲諷又似關心地問：“七弟，聽聞你家那位小側妃近日與你鬧了些別扭？”
“三哥消息還是那樣靈通。”
“嗬，你這可就冤枉三哥了，畢竟那日父皇將你二人詔入宮內說了什麽本王母妃還是知道的，更何況，那日你與她在宮道的爭執也不是沒人看見。”
“勞煩三哥費心。”
靳容修眉眼微冷，最近提起相思就是要殺人的衝動。
靳素燁最會揶揄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果然又是一聲笑。
靳素燁將身貼靠他，以一種過來人身份說：“不是兄長多嘴一句，當初相思在我府上時可是乖巧的很，向來最喜愛的就是跪在本王腳邊聽本王說話，這女人果然就是個會看眼色的，到了你這裏越發大膽無邊……你說，這是被你慣的……還是……你天生就鎮不住她？”
“容修，聽三哥一句勸，他日若不想要了，便將她送回我府上，調教調教，總能繼續用下去。”
“靳素燁，你想死嗎？”
靳容修被激怒，渾身氣場都改變，麵對靳素燁挑釁，他聲音平穩低沉，帶著幾分淩厲。
靳素燁嘖了一聲。
似保護般遠離了幾分，“七弟，勿動怒，兄長不過開個玩笑。”
“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好。”
靳素燁了然無趣，“不說了不說了。”
他含著笑而走。
關於皇帝要重開科考的消息相思還是從齊韻錦那裏聽到。之前新年時她與她講過的那個鄰居，因為這個消息在家裏高興很久。
齊韻錦說他叫張汀，家中獨子，帝京人士。
張家書香門第，祖上曾做過官，到了他這一輩家中還算殷實，但一直讓他延續門風。
張汀準備科考前曾中過會試，取得名次比較靠前。
相思卻不怎麽在乎張汀，隻是猜測皇帝突然這樣做的目的，又去帝京的各大茶館坐了坐，收集了下情報。
她雖與靳容修劃清關係，但她還是要幫他的。如今她神魂歸位，更加知道自己使命，便也殷勤不少。
經過這兩日打聽，她漸漸知道來龍去脈——這提議是江首輔說的，也就是說，是靳素燁授意的。
那肯定是憋著什麽事。
相思想起江照月那事皇帝雖然替靳素燁瞞了但該知道的也知道，皇帝選擇不說定是有什麽打算，那麽江首輔那邊，靳容修一定會做些打算。
或許……此時的隱瞞是為了他日更加激烈的反目成仇。
一般選拔人才便是要選陣營，通常能夠參與的書生必然是哪位的門生，或者與朝中哪位有著什麽關係，而最後能選上殿試的，則更是要拚背景。
靳素燁在這個時候開科考，擺明了是想招攬一批人才。
或許是為他日後做打算。
光狀元便有文武之分，而日後東宮遴選，除了皇子本身優秀外還要經受朝中各朝臣認可，狀元在評定中占很大一部分抉擇。
想明白這點，相思當天就往帝京書院走了一趟。
此時書院前圍了很多人，皆是前來谘詢的考生。相思好不容易擠進去，在負責宣發的兩個文官身前站定：“敢問兩位大人，這次考試可否有各種限製？”
“喏，自己拿著紙看。”
兩個文官一臉冷漠將一張黃紙遞給她，上麵密密麻麻寫了關於科考的條件，答疑解惑。
相思看了半天想了想，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