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流年趣12父親的抉擇
邪琴莫邪。
這便是東離要教雋兒的新本事。
世人都知東離帝君的武器是蒼澤劍，但其實他還有一把琴，很少透露於世間。
若論實力，這琴比蒼澤還要厲害，但也正因為太厲害故而不好控製，東離之前又是那樣淡漠性子，漸漸就擱置起來。
可以說，若不是雋兒使出今日一招，帝君壓根就不想將這琴暴露。
嵐音去而複返，雙手捧著一把古琴而來，那琴身含著淡淡塵土之氣，氣息朦朧不堪。
琴弦極其特別，光照下猶如一個個蟄伏的野獸般不起眼。
雋兒出奇，抱著東離大腿問：“父君，這個便是您要教於孩兒的東西？”
“它叫莫邪，論輩分，你該叫一聲爺爺。”
雋兒睜大眼睛，從未見東離如此尊稱過什麽，竟然對一把琴？
木樨樹下，東離拂袖間自有一張桌出現，嵐音將琴放上，拿出帕子認真擦拭。
東離拍拍身邊位置，讓雋兒過來坐。
小孩子倚靠著他。
小滿立在旁邊看，便連那木樨樹妖也湊過腦袋瞧，這樣場麵很美，花樹、俊逸男子、小萌娃……
東離十指微動，將之放在琴弦上，隻聽錚的一聲，琴身發出震顫，似與他共鳴。
這把琴，竟然是有靈魂的！
雋兒見一縷青煙升騰，琴身處突然出現一名白胡子老頭，隻有上半身，還在打著瞌睡。
老頭顯然太久未現世，都快長毛了。
他睨了眼東離，又睨了眼他身邊的小雋兒，隨意說：“多少年了，帝君終於想起老頭了？這是將老頭當成樂器？教習小孩子？”
“這是孤的子嗣，想讓他學習莫邪。”
“嗯？帝君！你要將老頭交給這個小孩子？！”白胡子老頭猛烈搖頭，一抖身上掉下很多灰塵，他哼了哼：“雖然我長睡多年但還未老，縱然是您的孩子也不行，老頭要麵子，不可不可。”
“前輩，相信孤。”
東離說話一言九鼎，既然他同意自然就有同意的理由，這邪琴莫邪這麽多年就與東離配合過一次，還是他戰神噬殺百方的時候。
曾幾何時，上天界動亂，魔族一舉來傾，東離手持蒼澤劍，身背莫邪，就這樣直入魔族大營。
之後很長時間裏魔族元氣大傷再也不敢動彈，於是便保持了好幾千年的三界和平。
而如今的魔族早已為天界所用，完全沒有往日風采。
老頭上下打量起雋兒，他也賣東離麵子，傲然的說：“那，便讓他試一試，帝君，就一次機會，懂麽？”
“嗯。”
東離應了老頭話，煙霧消散，老頭靈魂轉瞬而逝，恢複正常。
雋兒有些懵懂，凝著東離：“父君，孩兒要怎麽學？”
“莫邪有靈，你需觸碰上與它建立靈感，這之後你要控製五感，用心去感受它形神變化，若你能悟到，則莫邪自然能讓你撥出聲弦。”
“哦。”
雋兒短短肉肉的小手搓了搓，在東離帶引下將手掌放於琴上。
閉上眼，小孩子用心去感受。
一分一秒而過，什麽也沒發生，東離看著樹葉搖動，慢慢說：“世間萬物都有靈，氣息縈繞而成，雋兒，你要學會辨認這些氣息哪個是能幫助你，哪個則是過客.……”
“哦……”
“在用心。”
想要驅使莫邪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它不像蒼澤，隻要認主就永遠效忠，不管是主人的兒子還是孫子。
莫邪精明，更有慕強心理，這也是東離不會常用的原因，不確定的東西，他寧願擱置。
但是，若是雋兒能承襲莫邪，他日，必然有一番大作為。東離私心的想，若有一日他湮滅歸於塵土，希望他的一劍一琴能保護雋兒與清和。
這是他身為父親的考量。
教習中，相思睡醒從屋內走出，很難得看到這樣一副畫麵，父親教習兒子，身邊還有服侍的在。
相思從未見過這琴，第一次見覺得很驚豔，仿若一棵古樹暴露在眾人之中，雖然蒙塵，然仍能想象當年它的盛況。
她靠近嵐音，側首問：“阿離從哪裏得來的琴？”
嵐音：“這是帝君很早的武器，今早小殿下使出了縹緲步法驚動了帝君，他便決定將此琴傳授於他。”
“很厲害？”
“嗯，威力無窮，若小殿下學成，未來上天界的戰神之位非他莫屬。”
“是麽。”相思看著雋兒那皺巴巴的小臉，這孩子似乎在拚命感受，但好像成果不好。
她笑起，雋兒一皺臉就是個小包子，軟軟萌萌的，想讓人掐一把。
半天了，她兒子大呼一口氣，“父君！感受不到！”
東離擰眉，難道他想簡單了？雋兒這般不夠莫邪標準？
試煉莫邪隻有一次，若雋兒還是感受不到那這琴注定不屬於他。
相思本在旁看，孰料此時她腕上那根藤蔓似活了一般，變長了些——
“啊。”相思大呼，眾人看去，青藤如長蛇般在空中晃了晃，隨後猛地向雋兒而去！
小孩子的腕上出現同一條藤蔓手鐲，與相思相連，孩子正納悶，這時那藤蔓卻在示意他動手。
“雋兒？！”相思隨著上前，本想製止，東離沉思片刻，讓相思等一等。
雋兒再次將手貼放於琴弦上，藤蔓如觸手在琴上穿行，又快速收回。
閉上眼感受的雋兒過了片刻忽然大喊：“父君，娘親！我感受到了！我知道了！”
孩子再睜眼，眼中信心滿滿。
軟軟的手順勢一撥，那聲音猶如空山鳥叫，幽靜又令人心撼！
相思驚了眸，看向東離，男人盯著藤蔓久久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