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江慕辭番外歡喜債34
一瞬放下所有防備,她便像一介蒲柳沒了支撐。
“阿染!
江慕辭驚了,一抬手便將她拉入懷中。撫上她的臉頰問:“你怎麽了?為何這麽長時間.……”
“帶我走。”
淨染痛苦道。
頃刻她的身被橫抱起,麵容俊美的男人分開四周的行人,疾步將她帶離這裏。
慕王府。
他將淨染放置在床裏,吩咐下人道:“去打盆清水來,在準備些傷藥。”
江慕辭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心思細膩的也會猜到什麽,他從方才在橋上看到第一眼時便想問,為何她會穿著一件男人衣服?
他以為她是遇到什麽受了傷。
掀袍坐在她身邊,江慕辭拉起淨染一隻手緊緊握著。瞧她嚶嚀一聲,江慕辭安撫道:“回來了,我帶你回來了。”
“我對不起你……”淨染忽然帶著哭腔說,“都是我不夠狠心,才造成今日一切。”
“阿染,到底怎麽回事。”
淨染不知該如何說,她雖沒有失身,但白滄對她也做了些讓她惡心的事,淨染隻要一想到白滄解開衣襟吻她的模樣就難受。
她睜著雙濕潤的眼說:“我差點被兩隻狗侮辱了。”
江慕辭一怔,沉思了好長時間。
半晌,他說道:“既然都是狗,便不用在意他們,阿染,我在乎的是你,而不是你如何了。”
“三郎.……你不生氣?”
“生氣?我是該生氣,我生的是我自己的氣,若我能保護在你身邊便不會讓你發生危險,而對於你,我隻有心疼。”
“.……”
淨染似乎得到她心中想要的安慰。
她伸出手來,就那樣躺著攬住江慕辭身,將頭靠在他身上,“你真的很好。”
江慕辭反手撫上她的發絲。
此時外麵的侍女行來,將清水與藥瓶放下。江慕辭將帕子沾濕,一點點為她擦拭。
屋內靜悄悄的。
淨染的目光一直隨著他而動,心中有百種感慨,她想起白滄說的話,又想起魔尊對她的不理解。
忽然,她拉住江慕辭的手。
四目相對,淨染停了好半晌才說出:“三郎,我想請你幫個我忙好嗎?”
“什麽忙?”
“要了我。”
這三個字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麽讓她很清楚。想兩人挺苦的,她在凡世的三十年裏都沒有與他行夫妻之事,而今她恢複魔族公主身份,依然有多重阻礙。
淨染想,若她真的等江慕辭飛升後,那不知又多少年過去。
她總覺得虧欠他什麽——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情愛之事是本能,長時間憋著也不算好。
她這人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卻有了害怕的理由。
她說完後直勾勾望著江慕辭。
顯然,他也震驚到,那雙桃花眼瀲盡風波,然理智還在。他說道,“你想好了?”
“嗯……你我本是夫妻,這些事情理應水到渠成。”
“可你現在.……”
“我沒事的,為了你,我想賭一把。”
“.……”
淨染引導著將他的手放於身前,輕輕一覆,“三郎,你要我嗎?”
“.……”江慕辭嗓間一湧,情至深處俯身吻上她額心,輕輕說:“我想你,不是一天兩天了。”
“.……”
兩人笑起。
簾帳輕垂,之後的事便自有兩人心知,一切盡在不言中。
但這情,也從這一刻起再也無法分離。
-
魔域內此刻已鬧翻了天。白允殘留最後一口氣給他父親發了通知。於是等到魔尊等人來到凡世時,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蒼澤劍劍盾的寒光逼閃了所有人眼,白勵悲痛,看到自己兩個兒子一死一傷時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魔尊從白允身上拿起那張紙來看,看完後臉色陰沉,久久不得好轉。
魔後睜大眸看著一切,小聲提醒道:“東離帝君的劍.……”
這到底.……怎麽回事。
白勵命人將白允卸下來,再也不顧情麵衝魔尊喊道:“此事!我必告到上天界,為我兩兒討回公道!”
魔尊沉默,可捏著那紙的手一直發狠,忽然之間拂袖而去。
回到魔域,魔尊一掌震碎石桌,發泄著情緒:“這兩個小崽子,竟然敢如此對待我女兒!!”
魔後跟隨在後:“此事我們必須有強硬的證據才行,否則萬一白勵告到天界,將說不清楚。”
“本尊才不管那麽多,白紙黑字寫的多麽清楚!染兒僅僅隻是殺了一個,若叫本尊,兩個都活不成!”
“現在知道關心你女兒了?那之前還不是說了傷她的話,我之前也提醒過你,那兩個孩子不靠譜。”
“本尊還不是為了她好!”
魔後知道魔尊心中想法,不是說他看不上凡人,而是他覺得淨染之前因為江慕辭失了半顆內丹,害怕兩人在相處下去她會失去更多。
情是毒藥,他們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父母都會關心自己的孩子,魔後與魔尊都害怕女兒越陷越深,到頭來吃虧的是自己。
“或許,我們可以從東離帝君的劍上想想辦法。”
上天界,魔尊與魔後特意來到東離住的地方拜訪。帝君人沒見到,反而見到了司命嵐音。
魔尊與魔後說明來意,嵐音已是等候他們多時。說道:“帝君與帝後帶著清和小殿下出去雲遊了,你們說的事我便可做主。”
“那星君,還請您告訴我們.……”
“嗯,那劍的確是帝君贈予小公主的,一切皆源於——”
嵐音緩緩而語,將之前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隱去一些對東離不好的,剩下的他全說了。
說到江慕辭與淨染姻緣,嵐音瞥了眼魔尊。
這時魔尊才恍然大悟,原來淨染與這個凡人的所有竟是天注定,是月老與司命共同操作的,那麽他便沒有理由再去阻攔。
他有些後悔,問嵐音:“那星君可有什麽法子幫我們渡過這個難關?現在白勵咬緊了我兒,說一定要告到淩霄殿去。”
嵐音笑了笑:“他們做的事自然有天界記錄知曉,魔尊你不用太過操心,就算他真的來,天帝也會秉公辦理。”
“但是我怕.……”
“若是魔尊心有餘慮,正巧小仙這裏有一小塊帝君的東西,此物名喚溯鏡,可看到事情發展經過。”
嵐音從袖籠中拿出一小截銅鏡碎片於他,麵上含著微笑。
魔尊與魔後如獲至寶。
本欲拿著鏡子下去,臨走時嵐音又將他們叫住,為江慕辭說了句話:
他說,此凡人生命中自有機緣,是帝後的朋友,魔尊可不必太過為難他,飛升,是早晚的事。
魔尊聽後一震。
僅憑那一句‘帝後的朋友’,他便沒了任何脾氣。
嵐音目送離去,停了好一會兒才返回屋中,他剛進去,便見東離正盯著他看。
嵐音慌忙跪下。
東離狹長的鳳眸凝了他很久,問:“來找孤?”
“回帝君,小仙無事稟。”
“那來做什麽?”
“正路過,來看看您。”
“是麽。”
東離那雙眼好似能將他看透,嵐音將頭壓低,“是。”
隨後堂堂帝君嗯了聲,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與嵐音招手說:“你來,陪孤下一盤棋。”
……
白勵鬧著要分裂,魔尊便將嵐音給的銅鏡碎片甩到他麵前,震怒道:“本尊看在往日情麵上沒有將事情鬧大,若你一意孤行,那麽本尊也不怕!但是白勵你聽好了,你那兩個小崽子做的事情本尊一定會追究到底,若你願意好好談,那麽便停止一切風言風語!”
銅鏡碎片上顯示的畫麵,讓白勵氣焰逐漸變小。
看到最後,他啞口無言,回眸狠狠看了白允一眼。他這兒子雖有一口氣在,但這輩子算是廢了。
渾身纏滿繃帶的他睜著雙眼睛看白勵,最後等來了一個巴掌:“逆子!!”
白允再也不敢說話。
好端端一場相親以失敗告終,最後白勵帶著人出魔域時,幾乎是夾尾而逃。
淨染在江慕辭府中住了幾日,才返回魔域。她本不想回去,還不知麵對她的是什麽。
然而出乎她意料,沒有魔尊的責怪,沒有白勵的追責,她見到自己的父親母親站在魔域入口等她。
淨染停下腳步,便見魔尊大喜,快步來到她身邊,一下將她抱入懷中。
“本尊的寶貝,可想死父尊了。”
“.……”
魔後笑著走來說:“你父尊已經將事情都查清楚,之前是他錯怪你,他也知道自己錯了。寶貝,你便原諒你父尊吧?”
“.……那白允呢?”
“放心!父尊已將他們都趕出去了,日後絕不會讓他們在魔域有立足之地!寶貝,你受傷了沒,讓父尊好好看看你!”
“我沒。”
淨染被魔尊這一口一個寶貝叫的有點暈,努嘴道:“老頑固,之前還不相信我——”
“寶貝!父尊以後都聽你的,再也不讓你傷心!還有那個什麽凡人.……叫他來見我,我好與他說道說道。”
淨染以為他又要為難江慕辭,護短道:“你又想做什麽!三郎我是不會和他分開的!”
“誰說讓你們分開了?父尊是要見他,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男子俘獲了我寶貝的芳心……”
魔尊哈哈大笑,魔後亦在旁微笑道:“聽你父尊的,找個機會將他帶過來。”
“。。。。。。”
麵對轉變太快的魔尊,淨染還有一絲小驚喜。但更多的,則是開心。
這麽說,父尊同意她與他在一起了?那日後,她是不是便能隨意去找他了?
想到江慕辭,淨染麵色紅暈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