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針鋒相對
清風去了府門外，秦悠然又向賀風交待了幾句，讓他耐心等待，隨後她也去了外麵。
今天是秦音音大婚，她不露麵總歸不是太合適，何況，她也要在外麵觀察著情況，做到心裏有數。
回到院子裏叫上樂巧，又補了個妝，她這才慢悠悠的出了門。
秦音音的院子裏早已經人滿為患，歡聲笑語響成了一片，各府的貴婦小姐早就來了一批，都想在這個時候以示友好。
外麵有人通傳，說大小姐到了，秦音音臉上的笑意明顯一僵，陳氏臉上卻不顯什麽，急忙對胡嬤嬤說道：“快，去迎大小姐進來。”
有人說道：“瞧瞧，這秦府上下是一團和氣啊，姐妹們都這麽和睦，這才是好福氣啊。”
“可不是，這一家人啊最重要的是同心。”
“誰說不是，有多少人家都毀在這明爭暗鬥上啊。”
眾人附和著，說什麽的都有，但大都是好聽的話，陳氏麵帶微笑的點頭，感覺自己的臉都快僵了。
秦悠然自然也聽到這些了，不過，她並沒有在意，也沒有反駁，反正她心底坦蕩，又何必去理會這些吃瓜群眾，讓她們平白看了笑話。
陳氏上前迎了幾步，微笑說道：“悠然，你來了，今天氣色看著挺好。”
她純粹是沒話找話，秦悠然點頭，打量了她幾眼，今天的陳氏也格外精神，看得出著重打扮過，百花團繡的錦袍，通體的喜慶和貴氣，頭上戴著藍色寶石的頭麵，光華閃閃，就這個範兒也當得起是秦府的姨娘。
她皮膚光潔紅潤，眼睛明亮，眼角的紋路也是淺淺，歲月並沒有太過打磨她，可見她在秦府的日子過得非常不錯。
秦鎮遠很少在府裏，後宅這些事兒他也不管，陳氏可以說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如果不是秦悠然的突然魂穿，她的好日子且得過著。
秦悠然看著她，心裏暗笑，這陳氏也算是倒黴，多行不義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好好的一個秦家大小姐被她折磨成那樣。
“姨娘今天的氣色更好，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不假。”秦悠然淡淡說道。
剛才還歡笑一堂的屋子氣氛立即有些變，秦悠然的那一聲“姨娘”並非刻意，但在這些人的耳中，卻有別一番味道。
之前她們還“秦夫人”的叫著，秦悠然到了張嘴就叫“姨娘”，這算是給眾人警告嗎？
秦音音垂著眼睛，袖子裏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掐著掌心，尖銳的指甲掐得手心疼痛，卻比不上她的心疼，恨意奔發。
她真想抽秦悠然幾個耳光，為什麽她不去死？什麽非要占著嫡小姐的名份？讓自己這麽優秀的人，偏偏輸到了名份上！
陳氏一怔，一口氣悶在喉嚨裏，吞不下吐不出，臉上的肌肉跳了跳，調整了好幾次表情才勉強笑出來，“你們姐妹三人，哪個都是好孩子，我都好好照看，按說你是大姐，應該先出嫁，可……音音的情況特殊，悠然啊，你放心，等你出嫁的時候，我也不會給你丟臉，定當打扮的更體麵。”
秦悠然眼睛裏光芒一閃，嘴角的笑意微微蕩起來，目光一轉看了看秦音音的小腹，未婚先孕，當然不是女人一方麵的責任，在現代社會來說，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了，但是，這是在古代，這種事兒按說是不能被容忍的，可陳氏今天還拿出來說，無非就是因為秦音音嫁的是她秦悠然當初的未婚夫，借此來紮她的心，以報她剛才那一聲“姨娘”的仇。
她並不以為然，笑意微微加深，“哦？那還真是有勞姨娘了。不過……”
她看了一眼在一旁氣鼓鼓的秦樂樂，自她一進屋，秦樂樂的臉色不好看，一副鼓青蛙的樣子。
“姨娘可得照看好了，可別讓樂樂再和音音一樣，這樣的話，隻怕她也得嫁到我前麵。”
“你……”秦樂樂的臉瞬間紅了，氣得咬牙，卻又無從反駁，叫罵？罵的就是秦音音，不罵？這麽忍心著又難受。
陳氏的笑也有些撐不住了，她運了一口氣，還沒有開口，秦悠然說道：“好好等著吧。一會兒吉時到了好上轎，陳姨娘要可以哭一哭，表示一下不舍。”
她說罷，側首對樂巧說道：“走吧，我們去前麵看看。”
“是。”
說罷，秦悠然帶著樂巧出了院子，她覺得自己真是多餘來這一趟，這女人堆兒裏就不該紮。
她才不敢陳氏母女會怎麽樣，反正她們今天有什麽事兒也得忍著，陳氏愛麵兒，就讓她自己去維持好了。
這裏沒有什麽異常，她往回走，路過花園的時候，無意中目光一掠看到幾個人影一晃，像是往陳氏的院子裏去了。
那幾個人影有些熟悉，她正想過去看看，不遠處又有一個人走過來，“秦小姐。”
秦悠然轉頭一看，是盧青月。
“盧小姐，”秦悠然說道：“這是要去賀喜嗎？”
盧青月行了個禮道：“正是，今天出來的遲了些，所以有些晚了。”
秦悠然看了一下剛才幾個人影過去的方向，盧青月立即會意說道：“哦，那是母親和映雪帶著丫環先去陳姨娘的院子裏了。”
秦悠然恍然，怪不得剛才覺得身影熟悉，“陳姨娘並不在自己的院中，在秦音音那裏。”
盧青月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母親說帶了特別的禮物，想給陳姨娘，大約是當著其它人的麵兒，不方便吧。她們過去那邊等，讓我去請陳姨娘過去。”
秦悠然點點頭，“原來如此。那盧小姐先去吧，想必是貴重的禮物。”
盧青月微微搖頭，“這我並不知道，母親沒有告訴我。”
秦悠然心裏也明白，沒有再說什麽，盧青月匆匆向秦音音的院子而去。
樂巧低聲說道：“小姐，要不要去打聽一下，這盧夫人倒挺會巴結的。”
秦悠然想了一下說道：“暫時不用，這事兒回頭再了解也不遲，今天我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不必把太多的心思放在陳氏身上。”
“是。奴婢明白。”
秦悠然快步向外走，她並沒有意識到，一個變故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