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互不相讓

  趙六死了，雲J認為，現在最重要最直接就是要查出暗殺趙六的凶手。


  秦悠然深以為然，她說道：“沒錯，依我看，我們不如……”


  她一頓，雲J接話她的話說道：“夜探魏王府。”


  秦悠然點了點頭。


  兩個人的目光一撞，又各自分開，誰的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他們有著最好的默契，但是……卻總是因為一些觀點的不一致而發生爭執。


  清風冷眼瞧著，目光微微一暗，轉頭看向窗外的虛空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三人離開了吳府，吳科一路送到門口，絮絮叨叨的說著表忠心的話，生怕雲J再翻後帳。


  雲J讓他照看好趙六的屍首，回頭就派人來取，並囑咐他，不見安王府的令牌不能放走。


  吳科急忙點頭稱是，說保證一切都做好。


  到了府門外，雲J翻身上馬，轉頭對秦悠然說道：“要一起去嗎？”


  此時的夕陽西垂，還沒有落山，夜探還太早，秦悠然正在猶豫，雲J看了一眼清風說道：“清公子，方才在吳大人的府中，這不算什麽，但是稍後去往二皇子的王府，那裏總歸是皇子之所，清公子前去隻怕是不太方便。”


  他說得直接，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事實上，這件事情他自己查也不算什麽，之所以讓秦悠然一起幫忙，無非就是想和她多在一起，要是再往後麵加上一個清風，他想想就覺得心裏煩。


  清風算是幹什麽吃的？一個平頭百姓，哪裏來的資格去查皇家的案子？更何況……對於清風的來曆和身份，雲J一直都是有心有疑慮的，他家所在的位置，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秦悠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清風再能幹再聰明，也終歸不是皇家的人，也不是皇帝任命的，皇家威嚴，那隻是表麵，是世人眼中的，其實上這威嚴背後有多少的肮髒，普通人是想象不到的。


  而這些，是不能暴露在人前的，就如同很多事情，被皇帝一句“皇家體麵為重”而帶過抹去。


  但是，明白歸明白，現在她在和雲J堵著氣，一聽雲J這麽直接的說清風，清風又是她帶來的，她心裏就有些不痛快。


  清風還沒有說話，秦悠然說道：“王爺說得極是，不如這樣的吧，時間還早，我和清風公子先離開，我們約個時間，到時候在魏王府的後門碰麵，如何？”


  雲J握著馬韁繩的手猛然一緊，眸子也微微眯了眯，看著秦悠然清純的臉，晶亮的眼神，他緊抿了嘴唇，繃出一條銳利的弧線。


  秦悠然毫不示弱的和他對視，雲J駁轉了馬頭，急馳而去。


  清風看出兩個人之間的情緒不對，但此時秦悠然的心情明顯不佳，他也不好多問。


  秦悠然看著雲J走遠，咬了咬嘴唇，翻身上了馬說道：“走，清風，我請你吃飯。”


  她話音剛落，就急馳而去，清風急忙在後麵跟上，一步也不敢落下。


  他們走得都快，誰也沒有看到，在街口的拐角一株大樹下，淡淡的樹影裏，站定了一個人，那人身穿月白色錦袍，頭戴白玉冠，眉目如畫。


  他身後的小廝說道：“王爺，接下來去哪兒？”


  九皇子微微挑眉，淡淡說道：“這事兒有意思了，沒有想到吳家父子也會被扯進來。吏部尚書肖放在哪兒呢？”


  小廝想都沒有想，垂首說道：“回王爺，肖尚書今天家中有喜事，此時在府中。”


  “哦？”九皇子慢慢合了扇子，手指纖長，比扇骨還在美三分，“聽他那個兒子去年剛剛過了成人禮，是給他兒子娶親嗎？”


  小廝依舊垂著頭，嘴角飛快扯過一絲笑意，說道：“回王爺，並不是。是他自己……納妾。”


  九皇子怔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納妾？他今年都快六十了吧？第幾房妾室？”


  “七房。”小廝說道。


  九皇子微微搖頭，看著天邊慢慢沉下去的夕陽，說道：“走吧，咱們去湊個熱鬧，隻怕是……這是最後一次吃肖大人的喜酒了。”


  後麵的話十分有深意，小廝聽見了，但不敢多問，假裝沒有聽到，反正主子說的都對，跟著主子走就是。


  主仆二人慢步走著，肖府離這裏也並不太遠，京城之大，官員眾多，等級也分明，雖然都在吏部，但是吳科和肖放差著等級，府邸也不是在一條街上，雖然這不是什麽規矩，但是京城裏的官員在選宅子的時候，隱隱都遵循了這一條。


  肖府距離這裏隻隔著兩條街，但這裏的氣派卻比吳科所在的大了不少，大多數的朝中大員都在這裏附近。


  剛一進街道，就聽到了喜樂之聲，九皇子微微詫異，“納個妾，肖放折騰的動靜還真大。”


  小廝往街道中間看了一眼，說道：“正是。這位七姨太是肖大人之前在絲樂坊看上的，彈得一道好琵琶，據說……肖大人疼愛得緊，一心想接到府裏來，但是……奈何後宅裏一直不太安寧，就拖了下來，時隔兩年之久，這才迎入了門，自然說這位七姨太說什麽都能應了。”


  “原來如此。”九皇子點了點頭。


  剛走到肖府的門口，門上的人一轉頭看到九皇子，愣了一下認了出來，急忙撒腿跑過來，行了禮道：“王爺，小的給王爺請安。”


  “嗯，”九皇子淡淡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看裏麵，“你們大人呢？”


  “在，在。”門上家丁急忙說道：“王爺您稍等，小的這就去裏麵通報。”


  九皇子說道：“不必了，在前麵給本王引路就行。大喜的日子，就不必請肖大人出來了。”


  “這……”家丁有些不敢。


  “嗯？”九皇子鼻音微微一甩，家丁立即垂首說道：“是，小的遵命。”


  他快步走上台階，說道：“王爺，您這邊請。”


  肖府裏張燈結彩，裏裏外外到處都是通紅一片，九皇子不動聲色的看著，心裏卻暗自冷笑，肖放啊肖放，虧你為官多年，也做到了尚書一職，今天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這般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