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親自謠言
幾日後的朝堂。
“皇上，臣有事啟奏。”
“齊愛卿說。”
所說話的齊愛卿，即刑部尚書，齊石。
“皇上，昨日，微臣在刑部之時，有百姓前來報案，報案者所說是，聽聞皇子被人造謠，來為那被造謠的皇子鳴不平，猶豫事關皇子，微臣不敢怠慢，便當即將相關人員等都抓起來審問，一番審問下來，竟讓人聽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消息。”
齊尚書說到這裏，一張臉變得莊嚴無比。
“是什麽消息？”龍椅之上的皇上淡淡問道。
顯然，是對這些小老百姓的事兒沒多大興趣。
他甚至還有些不悅，這齊尚書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沒眼力見了，朝堂之上，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難道他連這都不清楚？
當然，向來不喜形於色的皇上，自然是不會將這些不悅擺在臉上。
“回稟皇上，臣有些擔心。”
“擔心什麽？”
“擔心那些話是說出來，可能會惹的皇上您不高興。”
皇上讓齊尚書這些話噎的差點發怒。
“既然你擔心，為何又要在這朝堂之上說出來？你是存心想讓朕不高興？”
齊尚書聞言，立馬撲通跪到地上。
“請皇上息怒，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夠了，你想說什麽，給朕爽快些看，甭在那兒說一半藏一半，你不閑憋得慌，朕替你嫌！”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見皇上是真的生氣，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齊齊下跪。
皇上看著這一幕，更是生氣。
覺得這齊尚書沒事兒找事兒，一丁點小事兒，竟搞出了如此大的陣仗。
“齊尚書，你究竟有何事想說，給朕說出來，否則，朕便治你欺君！”
皇上平常最討厭的便是那些有話不直說，婆婆媽媽之人，齊尚書這一舉，可說是冒犯了天威，這些在場人看的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同時也有些人覺得很疑惑。
皇上的喜好，眾位朝臣基本清楚，齊尚書身為尚書，上朝多年，不可能連皇上這點脾性都莫不清楚，為何，他今日會如此呢？
“皇上，微臣知錯，微臣知錯了。”
在眾人的疑惑中，齊尚書認錯。
認錯之後，齊尚書才顫顫巍巍道：“概因，事關皇上，甚至國本，微臣才會如此惶恐，還請皇上恕罪。”
“到底怎麽回事？”
皇上並非糾結於小事的人，見齊尚書似乎真的有什麽重要事情要說的樣子，他的努力便也暫時收了起來。
同時，朝堂之上的雲樾，眼皮微跳了一下。
“事情與皇上還有……”齊尚書看了一眼站在朝堂左上方的雲樾，“安王有關。”
不等皇上再問，齊尚書便將事情一一道來。
從他將報案人所說的造謠之人抓起來，再審問，最後所聽到的那些話。
安王並非皇上的孩子，而是當年瑜妃娘娘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派了嬤嬤從宮外找來的孩子，真正的四皇子早在生下來的時候便因為身體不好而早夭。
所以，此刻站在朝堂之上的安王，隻是一個狸貓換太子的狸貓。
這番話一出，整個朝堂嘩然。
龍椅上的皇上臉色也十分難看。
在場的朝臣並不是沒有人知道這些，隻不過他們選擇當做沒聽到，就算是真的要稟報給皇上，也絕對會選擇私底下說，而不是在這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
畢竟，這些事對皇上來說可以說是一樁醜事。
而如今，齊尚書這樣的行為，是活脫脫的將皇上的醜事擺到台麵上，讓皇上的顏麵徹底的掃在了地上。
眾人紛紛不解，為何齊尚書要這樣呢？
難道他就不怕被皇上治罪嗎？
皇上麵色鐵青，粗氣直喘。
台下，雲樾臉色也並不好看，不過與麵上甚至朝堂上的其他人比起來，他算是非常平靜了。
皇上在憤怒之餘，看到這個傳聞中的兒子竟然這樣淡定，頓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雲樾，此事你怎麽說！”皇上威嚴滿滿的聲音，盛滿怒氣。
“回稟父皇，兒臣不知。”雲樾不卑不亢的回答，語氣十分平靜，好像，那些事情都與他無關，好像，他並非當事人一般。
“你不知？你會不知？你那去世的母親，難道就沒對你說過什麽？”皇上是真的憤怒到極點了，否則的話，也不會當真群臣的麵，竟對雲樾質問這些。
他這樣的質問，幾乎像是認同了雲樾的身份，認同了齊尚書所說的那些話。
雲樾已經習慣了自己不受寵，習慣了自己沒有父親愛，這些他都不在乎也不在意，因為，他有悠然，悠然會陪在他身邊，悠然會愛他。
此時，聽到這個消息，聽到自己並非龍椅之上的那個人的親生兒子，他的內心竟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些釋懷。
是啊，如果不是親生兒子的話，那麽，一切是不是就都能解釋的通了？
毫無原因的偏心，隻是因為沒有血緣的牽絆，若是如此，他的心情似乎真的能舒服一些。
隻是……
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盡管雲樾甚至寧願自己並非龍椅上那個人的親生兒子，可是，他卻無法容許他的母親被抹黑。
“我的母親能對我說些什麽？父皇，你說呢？”
皇上看著雲樾，此時，在他聽起來，雲樾的那句‘父皇’顯得特別刺耳。
他很想告訴他，讓他不要叫自己父皇，但想到此時這麽多朝臣在，事情又還沒查清楚，他才不得已隻好將那些話咽下去。
但是，他看雲樾的目光卻是冷漠的不得了。
雲樾對此已經毫無感覺了。
那日在朝堂上，是他最後一次從這位所謂的父親這裏感覺到心痛，從這之後，這位所謂父親不管給他什麽樣的傷害，都無法再給撼動他心中半分了。
朝堂上，群臣因為皇上對安王的態度而驚訝。
皇上對安王如此冷靜，難道……
安王真的並非皇上所生？
眾人又回望從前皇上對安王的態度……
如此一番回想，眾人更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難道……
安王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