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千裏會情郎

  木子急匆匆趕到客棧，看著眼前明豔的大美女端詳了半天，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


  素芝的相貌和年齡明顯出了錯，每次見她都覺得比上次更年輕一些，肌膚愈發嬌嫩，眼波流轉，仿佛妙齡女子。


  看著他癡傻模樣素芝俏皮一笑道：“你打算看多久？”。


  木子抹了把臉上的汗，認真的道：“看很久”。


  盛夏的天氣，素芝趕路上山裏來到密州，接到消息的木都頭第一時間就跑來了，再沒離開。


  很默契，他們都沒提八月十八的婚期，有些事是已經發生的，有的事是注定的，但不妨礙他們努力彌補遺憾。


  木子把所有事都丟下，專心陪著她，在客棧休息三天後一同離開了密州城，遍遊各地。


  或許離開京城讓素芝放下了身份的羈絆，與以往相比她表現的很是隨性，甚至可以說放肆大膽，讓二人的旅程充滿香豔酣暢。


  在山上發現一汪清澈的泉水，木子歎道：“這天氣該下水洗個澡”。


  素芝馬上讓侍衛散開，又把侍女都趕的遠遠的，邊脫衣服邊道：“我還沒在這種地方洗過澡，今天便試一試”。


  喜出望外的木都頭連忙過去幫忙，：公主殿下，小生來服侍你……”。


  兩人估計身上挺髒，洗的時候不短。


  這次來素芝沒帶琴兒，木都頭以為自己一對一單挑不怵她，從結果來看，素芝以前是故意示弱了。


  二人度過了快樂的十天，癲狂的十天，沒羞沒臊的十天，素芝的大膽豪放讓木都頭大開眼界，把州裏和營裏的事忘了個幹淨。


  “再住幾天吧”，舔狗一樣的木都頭央求道。


  素芝的氣色變得差了一點，這些天嗨的有點過了，“回去了，有空了再來”。


  這是個好主意，木子高興的點頭，“十月的時候我去東京看你”。


  “好！”，有淚水流出來，本來想好了不流淚的。


  幫她把淚水擦掉，手卻沒舍得拿開，“素芝，是我負了你”。


  素芝搖搖頭道：“是命運負了我們”。


  小寡婦終究還是走了，無論木子怎麽央求，她都沒多留一天。


  鬱悶的木都頭來的大營，看到了選出的四百人。


  “再選，淘汰掉一半，能騎馬的優先，箭法好的優先，武藝好的優先，耐力出眾的優先，識字的優先，特種營直屬中軍，軍餉翻倍，死傷撫恤翻倍，夥食翻倍，打造好兵器弓弩，要最好的！告訴他們，他們要接受最嚴酷的訓練，執行最危險的任務，想退出的現在說”。


  八斤和顧青鄭重點頭。


  又交給八斤兩張紙，這是他們的訓練計劃，裏麵有懷秀的意見，大多是他自己想出的，把記憶力關於特種作戰的內容結合實際列出的計劃。


  “取消一切常規隊列軍陣訓練，取消重甲，八斤負責這事，有不合適的告訴我再修改，去吧！”。


  在大營裏轉了一圈，急匆匆的出營回城了。


  陰沉的臉色讓士兵們沒去打擾他。


  他無意間看到了素芝的手帕，鮮血刺眼……


  來的時候素芝走了十二天，回京的路走了二十二天。


  琴兒看到她的時候幾乎認不出她了，明豔動人的公主消失了，車上躺著的是個幹枯的老嫗。


  “姐姐……”，琴兒淚如雨下。


  素芝勉強露出個笑容，“琴兒，值了，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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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京大街上一隊騎兵疾馳而過，百姓們都看到了那個刷了紅漆的竹筒，老遠就閃到路邊，看著騎兵奔向皇宮，又重新聚到一起竊竊私語，皺起的眉頭猜測著。


  時間不長，皇宮鍾聲響起，官家召大臣們議事了，又過了沒多久，有消息傳出來了。


  儂智高兵圍廣州！

  武英殿裏已經亂作一團。


  廣州是南疆重鎮，威懾各族的重要所在，還是市舶司駐地，每年給朝廷供應大量稅收。


  不僅如此，廣州還是大宋在南方的臉麵，一旦有失，南方諸國就會徹底看清大宋的虛弱，被儂智高個小混混打了臉，你還有什麽資格當老大？


  而從軍報日期來看，儂智高已經兵圍廣州兩個多月了。


  “該死！該殺！”，韓琦怒不可遏，廣州被圍了兩個多月才有軍報送來，一個個都是吃幹飯的？

  有人道：“韓樞密，廣州距京城路途遙遠……”。


  韓琦瞪著雙目喝道：“廣州被圍，軍情送不出來，附近軍州也被圍了嗎？為何不提早報於朝廷？孫餘二人一樣該殺！貽誤軍情，畏敵不前，竟然還在千裏之外飲酒作樂，罪在不赦！”。


  這倆大人實在是不靠譜，帶著錢跑過去組織軍隊堵住了儂智高，儂智高打了幾天發現打不動就調頭走了，結果兩位大人就覺得沒事兒了，天下太平了，儂智高鑽山溝去吧，咱們喝酒吟詩吧。


  沒想到儂智高帶著人去了廣州，幸虧廣端州都巡檢高士堯帶兵趕到，一場惡戰下來雖然沒打過，卻也帶兵進了城，讓廣州城防穩固了許多，儂智高趁勢圍城日夜攻打。


  廣州知州和高士堯組織人馬突圍求援，數次被截殺，直到一個多月後終於找到機會送出了信使。


  其實附近軍州是有些兵馬的，可始終沒人援救廣州。


  大宋打壓武人釀造出了苦果，本來南方武備就鬆弛，武將沒有朝廷命令不敢出兵，文臣見賊人勢大不想多管閑事，反正又沒在我的地盤，就當看不到吧……


  一個土蠻酋長，一路攻城拔寨從邕州殺到了廣州，縱橫千裏，圍著打了兩個多月朝廷才知道消息，這是沒打下來，如果真把廣州打下來了，大宋南方就整個少了一大塊了，這真是把個大宋朝的臉都打腫了……


  韓琦的憤怒更多來自於羞愧，他畢竟是軍方第一人，戰事糜爛，他難辭其咎。


  老相公站出來道：“行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先想想怎麽應付吧”。


  六神無主的老趙終於回過神來，忙道：“對對對，各地守土有責，賊人勢大，不冒然出兵也不是錯處，眼下討賊要緊”。


  這時候了還給各地找理由，是不是覺得老趙糊塗又窩囊？同學，你錯了！


  首先，儂智高兵鋒正銳，南方武備鬆弛，冒然出兵確實容易被人反打。


  其次，賊人縱橫各地，南方已經人心惶惶，你這時候如果大肆追究各地責任會有什麽後果？信不信會有人幹脆投了儂智高？那時可就真沒法收拾了。


  老相公和老趙一起說話了，眾大人不能不給麵子，不再吵架罵街了，一個個哭著臉沉思。


  討賊討賊，怎麽討？當然是要兵馬錢糧。


  夏稅倒是開始收了，錢糧問題不大，兵呢？將呢？有兵有將當初還用得著讓兩個老書生去？


  不對！還真有！


  當初沒有，現在咱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