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放狗！（9）

  莫離那一句話，何等狂傲，再加上她是故意揚高聲音，秦瓊人在遠處，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到底是一代宗師，心性自然也是非同常人，聽到莫離這一句，秦瓊面色並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眸中微寒幾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種出城與我一戰！」 

  活了百餘年，秦瓊的見地自然勝過夏世昌。 

  此番，夏朝已經大失民心，如果他再對長青城出手，必然要被莫離利用，故此，秦瓊雖怒，卻並沒有直接出手發難，而是要莫離出城迎戰。 

  莫離遠遠看著半空中如仙人下凡的秦瓊，眼中滿是厭惡之色，「一大早不知道是誰家的瘋狗呱噪，來人啊，開門，放狗！」 

  一路探子未有任何信息，很明顯，是這秦瓊一人單獨前來，莫離一點也不擔心門外有伏兵，故此大咧咧地下令開門。 

  國師令人，誰敢不從？！ 

  只聽得吱呀呀一陣聲響，長青的城門就被人拉開。 

  汪汪汪！ 

  只聽得一陣奇異的狗吠聲和清脆的鈴聲，一個人就從打開的城門四足著地地急奔出來。 

  那人身上的袍子早已經破損得不像話，早已經髒得辯不出原本的顏色，花白的頭髮如鳥窩一樣頂在頭上，遮住他的大半張臉。 

  著地的兩手，滿是污泥，兩腳上原本精緻的華靴也丟了一隻，剩下的一隻沾滿了青綠色不知道何物的污物。 

  這人身上最乾淨的，卻是頸上那隻黃金製做的頸圈，頸圈下，還生著一隻精緻非常的黃金鈴鐺，鈴聲就是從這個頸圈上發出。 

  一路奔出城門，他四下吸吸鼻子，然後就抬臉看向半空中的秦瓊，如狗一樣呲著牙，狂吠起來。 

  他這一抬臉，亂髮移開，就露出一張蒼老的臟臉。 

  看清他的臉面，縱是淡定如海，穩重如山如秦瓊，也不禁面色大變。 

  這個人不像人、狗不像狗，比乞丐還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莫離從橘嶺裡帶回來的秦家第二高手，秦秀。 

  「三弟？！」驚叫一聲，秦瓊飛身從半空落於那人面前，「這是出了什麼事？！」 

  「汪！」秦秀眼中閃過怒色，戒備地低呔出聲。 

  「三弟，別怕，我是大哥啊！」秦瓊小心安慰道。 

  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大哥，秦秀眸中露出幾許疑惑，然後就如狗一樣蹲下身子。 

  看著他的行徑，秦瓊心中又怒又疼，上前一步，想要解開他頸上的狗圈。 

  「汪！」 

  秦秀側頭躺開他的手掌，猛地張齒咬向秦瓊的手碗。 

  秦瓊怒較未急，頓時被咬中，感覺著腕上疼痛，他本能地甩臂，將秦秀甩開，秦秀被甩到一旁，立刻一骨碌爬起來，低著頭，□□地低威，一邊還不忘用舌頭舔掉唇邊沾著的自家兄弟的鮮血。「咬得好！」城牆上，莫離大聲稱讚，「禽獸，別客氣，咬他，咬死他，今晚給你吃肉！」 

  聽到主人的聲音，秦秀立刻四肢發力，向秦瓊撲過來。 

  他的動作，極是敏捷，竟然真的如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