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3）

  女人的感覺總是敏銳的，更何況，那天聽到莫離二字的時卓陽的失態，卓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能感覺到卓陽對莫離的在意，可是卓雅想不通，大哥與莫離之間怎麼會生出瓜葛。 

  「如果……」卓陽深深地吸了口氣，「如果我放棄進攻大明，你會不會生大哥的氣？！」 

  「我不知道！」卓雅輕輕搖頭。 

  卓陽側臉，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卓雅自幼就對翼有著很深的感情，這一點，卓陽自然也是知道的。 

  翼死在明月手中，卓雅當時恨不得殺掉明月，毀掉整個大明，甚至不惜親自入宮刺殺明月，現在聽說他要放棄進攻大明，卻表現得這樣平淡，這實在有些反常。 

  不光是他，就連卓雅自己也處在極大的矛盾中。 

  一方面，她希望能為翼報仇，可是想到明澈，想到莫離，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兩個人，一個救過她的命，一個給了她自由，她真的要與他們為敵嗎？！ 

  「最初遇到莫離的時候，我曾經發過誓，有機會，要將她之前給我的屈辱數十倍的還回去！」卓雅遙看著遠方的昌北城，「可是後來，當我從九重煉獄里出現，看著外面的陽光和大海，我才明白，她給予我的是多麼可貴！」 

  「後來，我到了不離城，進了皇宮，想要刺殺明月，卻誤入明澈的宮中，被他抓到，那日大哥與莫離比擂之時，我就在台下明澈的馬車內，看大哥受傷，我擔心地衝出馬車，卻被神殿中人發現，帶回聖城，是明澈救我出來，我才有機會回來再見大哥！」想起那個如水晶一般清澈的少年，卓雅唇角微露笑意，「我問他，為什麼要救我，他說，他有一個朋友，也被神殿當異端處死，那時他不能保護她，所以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當年，翼大哥前往長安城，這其中也有我的原因，因為我想要他像大哥一樣，成為頂天立地的英雄，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代替血蝠前往長安城，或許他也不會死！」卓雅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睛里已經有了亮色，「雖然我不知道大哥怎麼會認識莫離，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有過什麼過往，但是，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我只是希望大哥想清楚，您究竟想要的是什麼，不要像我和明澈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為自己的決定後悔。那樣的日子，真的不好過！」 

  抬手，抹掉臉上的淚水，卓雅展開羽翼，向著北方飛去。 

  寒風中，只留下卓陽一人。 

  他想要的是什麼？！ 

  卓陽捫心自問，一時間卻沒有答案。 

  穿越之前，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就是報仇。 

  穿越之後，他努力地想要成為她想要的那樣的男子。 

  如果他想要成為這天下最強的男人，就要與她和明月為敵，這是他想要的嗎？！ 

  如果不是，那麼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月光下，山峰上，卓陽的身影孤寂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