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眾志成城！（28）

  不離城中。 

  兩股真氣震蕩開去，不知道擊碎多少樓閣房舍。 

  半空中，明月與玄天的身體，一觸即分。 

  明月的槍，在長度上佔有優勢，所以比莫離稍快了一分。 

  玄天身體彈開的時候，莫離的刺亦已經來到他的身側。 

  反手出肘，玄天頭也未回，手肘卻已經借著這一擊的反彈之力，磕向莫離持刺的左手。 

  客觀地說，他確實是最得明月真傳的弟子，在戰鬥中的隨機應變，已經足夠和明月相媲美。 

  這一擊，借力打力，而且合理地錯過二人本是相同的攻擊時間，分寸拿捏得當真是恰到好處。 

  玄天的手肘，準確地擊上莫離的手腕，追魂刺刺下的方向立刻偏離數度，險險地擦著他飄起的墨發掠過，削斷數根髮絲，卻未傷皮肉。 

  玄天眼中閃過獰笑，回身，長劍橫削。 

  劍身掠過莫離的頸間，纖細美麗的頸瞬間一分為二。 

  沒有想象中的血液分濺，莫離的身影在半空中閃了兩閃，然後消失。 

  玄天眼中笑意僵硬，本能地回首。 

  紫刃掠過，他的臉上，傳來灼熱的痛感。 

  刺骨地疼，伴著揪心的癢。 

  「聽卓雅說，這種毒不會要人的命，卻會讓人癢得恨不得自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卑鄙，你竟然對我下毒！」 

  感覺著臉上傳來的蝕骨之癢，玄天緊咬著牙關，才忍住想要立刻去抓撓的衝動。 

  「忘了說！」莫離虛踏在半空中，笑得皎潔，「這種毒，還會讓你的肌肉腐爛，不過你不用擔心，以你的武道修為，修得速度應該會很快，只不過，究竟是腐爛的快一點，還是你恢復的快一點，還要事實來證明！」 

  然後，越是忍耐，那種癢便來得越發強烈，甚至將痛楚都壓下來，留下來的，只是癢，彷彿無數小蟲在裂開的傷口中蠕動。 

  玄天分明聞到自己臉上散發出的臭味，那是他的肌肉在迅速腐爛的徵兆。 

  若是一般人，照這個速度，很快就會爛至大腦，但是玄天不明，武道已經達到不滅境的他，身體會自動恢復。 

  於是，一邊腐爛，一邊重生，一邊還要享受噬心之癢，就是玄天此刻最直接的感受。 

  「我要殺了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死丫頭！」 

  怒罵一聲，他揮劍刺入莫離。 

  明月掠身上前，先莫離一步格住他的劍。 

  莫離如影如魅地飄身上前，一片骨針毫不客氣地甩過來，隨著她的手掌揮下，半空中又是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嗡嗡聲。 

  無數只足有手指大小的黑色食腐蜂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半空中，立刻就向著玄天衝過來。 

  玄天格開明月的槍，揮劍。 

  黑色真氣如虹，瞬間將一片食腐蜂擊成灰燼。 

  可是，這並不改變現象。 

  對於此時已經突然不惑境的莫離來說，召喚這些低等生物簡單就是易若反掌，只要她想，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就算玄天再強，一劍便能殺死一萬隻又如何，五萬，十萬，百萬呢？！ 

  更何況，他還要面對明月與莫離，默契無間的連續攻擊。 

  終於，有隻落網之蜂衝進來，鋒利的尾刺毫不客氣地刺入他臉上已經開始腐爛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