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為難
伊雅元的臉一黑,不自然的笑了笑,解釋道:“雪晴,你這是哪裏的話,我隻是在為清憐不平罷了。”
嚴清憐一怔,心中暗罵道伊雅元怎麽把這事給引到她身上來了,但麵上卻含笑的答道:“大家都別這樣說,落兒也很是可憐,姨娘早逝,就留下了一個她,什麽克親的,還是都別往她身上壓了。”
這番話說的嬌柔不已,讓眾人都為她的善良而感動,不少人都紛紛打抱不平的出聲。
古雪晴就首當其衝的道:“清憐,你就是太心善了,若是讓你那煞星庶妹欺負了你去該如何是好!”
古雪晴是兵部侍郎古坤的獨女,本來也沒有底氣能跟伊雅元較勁,但是偏偏這個侍郎的家中其妹古雯卻是皇上的離妃,還育有二子,其中四皇子君卓夜一年前已經亡故,剩下了個二皇子,當今的延王,君子燁。
說來也是離妃爭氣,兩胎皆是皇子,隻是可惜了,本來能有奪位做太後的十成中兩成的幾率的,隻是因為一個二子的死,硬生生的少了一成。
正因伊家沒有一個能跟皇室搭上邊的人物,所以,伊雅元才會因為父親不過一個戶部侍郎而身份暗地裏比古雪晴低了一截。
見古雪晴當先對嚴清憐說出了維護的話,伊雅元也不甘落後一般,道:“是呀,清憐,那煞星不過一個妾所生,得你垂憐已是萬幸,可你看她,一人坐在那,哪裏念著了你半分情,可不是該罵?”
話音一落,其他圍在一處的小姐們也都是隨聲附和著二人的話。
嚴清憐低著頭,麵容似是在擔憂,可她沒有再說話,她知道,話說在這個份上,已經是足夠了。再說下去那就是真的在為嚴茗落洗白了。
嚴茗落坐的地方不算太遠,更何況加上了靈修的輔助,以她的耳力,自然能聽到這些個小姐們在說什麽。
嚴茗落冷冷一笑,想著還真是可笑的緊,原來她這麽招人討厭呢。她們說什麽自己自然都不會管,愛說便說,與她無關。
嚴茗落抬手托起茶盞,又是喝了幾口,放下茶盞,她依然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古雪晴見嚴茗落那高然自清的樣子,心中不由的上了火,她眼珠一轉,撇下了一旁的眾人,踩著高傲的步子朝嚴茗落那邊走去。
嚴茗落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茶,餘光自然看到了朝著自己,不懷好意走來的古雪晴。
古雪晴朝著嚴茗落越走越近,走過嚴茗落身邊時她裝作不在意的一般撞了一下嚴茗落。嚴茗落手中握著的茶盞一下子顫抖搖晃了起來,水漬濺到了嚴茗落的手上,嚴茗落眸光一厲。
隻聽古雪晴道:“喂!煞星!你坐這麽往後是在擋路的嗎?本小姐的路都給你擋了去,你是想要做什麽?還不給本小姐起開!”
聲音之大,幾乎讓整個女賓席都能聽得見。很多的貴婦人、嬌小姐都抱著看戲的心態在遠觀著。
大夫人眼眸一沉,這古家小姐也真不知分寸,嚴茗落再怎麽不受寵,那現在也算嚴家的人,如此可是會傷了臉麵的,她將眼神看向一邊端坐的古夫人看去,見她正在歉意的望著自己,心下倒是散了一口氣。日後找點好處回來便是,反正這嚴茗落也是欠收拾的。
古雪晴的話明顯就是在欺負人了。椅子在這是固定好的,每個人的位子都有相對精準的間隔,哪裏能有古雪晴說的什麽位子後移呢,不過,有古雪晴姑姑的身份,沒人會去說些什麽,更何況對方所說的是個煞星,沒人會願意趟這趟渾水。
所有人都是默契般的沒有任何人出聲製止,仍然都是與方才交談的人繼續話題,當真是上流社會的人物,麵對這樣的場景,居然都是一副“與我無關”、“我什麽都不知道”的神情。嗬,當真是一群明哲保身的人們。嚴茗落心中冷道。
她將手中灑了水的茶盞托在手上,緩緩起身,忽的將手中剩餘的茶水潑向了身邊站著的古雪晴。
“啊!你這個……”古雪晴一驚,這個煞星竟然敢用水潑她,從小到大,她哪裏吃過這樣的虧!剛想罵回去,隻聽嚴茗落震驚又歉意的道:
“啊呀,古小姐,實在是抱歉!我不知道有人在後擋著,本想將剩下的髒水都倒掉的,誰想,古小姐你在這站著,我還以為大家都是坐的好好的呢。”
言下之意是古雪晴不懂規矩,毫無禮數的在席上走來走去,人家將水潑一邊,偏偏你在這擋著了,倒也是回應了古雪晴剛剛故意說嚴茗落擋了她路的話,這下倒是有意思了。
眾人也都是一驚,誰也想不到這個煞星竟然會這樣對古雪晴,他們誰都不去招惹她可不是因為她身後的人麽,這嚴家小姐恐怕是不知道,要吃苦頭了。
嚴茗落確實是不清楚這些世家後麵盤踞的勢力,畢竟她從前隻是個不得寵的四小姐,所知事情有限,但是,在她嚴茗落的麵前,隻要得罪了她,是虎都得趴著,是龍也得臥著!
古雪晴氣的渾身發顫,對她來說這可是奇恥大辱,先不說她拿水潑她的事,光是她挑釁這個煞星,卻反而被煞星給欺負了這一條,想來欺人從不被欺負回來的古雪晴就已經氣的不行。
當下正想破口大罵,卻聽院子的門口,戰王府的管家卻來了,他掃了眼眾人,目光在嚴茗落與古雪晴二人一冷靜,一暴跳如雷、狼狽不堪的身形上一頓,隨即便移開了目光。
他高聲有禮的道:“奴才叨擾各位夫人小姐了,王爺請各位夫人前去內院的禮堂與大人、公子們一齊開宴!老奴會領各位夫人小姐前去。”
話音一落,各個夫人們忙去拉回了自家的閨女,走到管家那裏,與之套著近乎,王府的管家可是算是王爺身邊的親人,管家看著戰王長大,情分必然與父子無異。
老管家低著頭,聽著一邊的夫人們說的話,他都一一點頭,卻不說話,好像誰都回應了,卻也好像誰都沒搭理,讓一眾夫人小姐不由的泄氣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