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斬!
一字落下,年輕太醫與小官的臉色瞬間白了。他們可沒有想到這竟然會牽扯出戰王為嚴茗落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伸冤。他們衣袖下的手微微顫抖,顯然很是懼怕君玄暮的威名。
嚴清憐也沒有想到這個戰王如此在意嚴茗落的生死。不由挑了挑好看的秀眉,眼神淩厲的看著君玄暮走到場中。
在小官麵前站定,君玄暮對著他問道:“你是何時看到茗落進宮的?”
小官強壓下心中的起伏,想到自己親人的榮華富貴,道:“小的記得是未時末左右。”
君玄暮點點頭,又問道:“她當時身邊可有人?”
“呃,有,是延王殿下。”
眾人的眸子齊刷刷的看向了君子燁。
君子燁心中暗罵君玄暮的狡詐,怎麽將這事牽扯到了他身上,本來沒有幫嚴茗落開口就是為了不引火燒身,這個可惡的君玄暮!
“好,那麽,這位太醫。”君玄暮轉而問著小官身邊的年輕太醫。
太醫作了個揖應道:“戰王殿下。”
“太醫年歲如何?家中何幾?”
年輕太醫沒有想到君玄暮會問他這些不相幹的事情,愣了片刻卻也照實答道:“微臣年二十一,家中有著父母、祖父母、表姐堂~哥等。”
“大家族?”
“也沒多大,就是有些名聲利益。”太醫答道,輕快的語氣中染上了自信與驕傲。
“哦……母後的病症需要什麽驅除?”
話題跳的很快,太醫還是跟著答道:“需白鹿一角,隻是白鹿可遇不可求,幾乎不得見。”
言下之意是皇後之症無藥可解。
白鹿?角?嚴茗落心思一動,可是她手上的那個?這就撞大運了。隻是,君玄暮為何會突然提到治療之物,難不成這個人知道她這幾日的所為?
“既不是大家族那利潤的來源怕是不止買賣,禮收了不少罷。”
“嘿嘿,那是,微臣收了很……”太醫有些飄飄然,全然忘了如今君玄暮是在審問著他,不經意間賠上了整個家族。
“為官收禮乃是大忌,你明知故犯!來,讓眾位大人來看看是誰送的禮罷。”
君玄暮話落,不知何時出現的肖別便捧著了一個信封而來,恭敬的遞到了君玄暮的手中。
鵝黃的信紙卻讓嚴清憐、太醫、小官三人麵色大變!
這就是他們通信的那個信封!
該死的,她不是叫那個臭太醫燒了嗎?!嚴清憐麵色煞白,努力控製著自己狂跳的心髒,好在她脂粉濃厚,一時半會,眾人看不出她的異樣。
然而殿中視線的集合處,太醫與小官如遭雷擊的表情就暴露在了眾人之下。
太醫的腿一軟,一屁~股直接跌坐在了金殿的地上。
“太醫?怎麽回事!”皇帝察覺到了那個信封的不簡單,看來,此事確有隱情。
“微……微臣……這……”年輕太醫已然被嚇傻了。他……他明明記得,自己可是好好放著了啊,準備以後嚴清憐賴賬,跑去威脅的。
另一邊的小官也好不到哪去,雙~腿不住打戰,隻差沒跟那太醫一樣的跌坐下去。
“父皇,這是他們與策劃這出戲之人的通信,信中謀劃之人許諾了他們榮華富貴,給了這位太醫厚禮。”君玄暮波瀾不驚,冷冷的道出了這番話。
“放肆!皇兒可知這幕後是何人?!”皇帝氣的麵色鐵青,怒聲問道。
“信中並未說明,不過從字跡的辨認來看,想來應是位女子。”
女子?是哪個毒婦?眾人沒有妄加議論,剛才他們之中可是有著不少得罪了嚴茗落的,眼下看來,這個謀害皇後的女子,另有其人。
“六妹妹,是不是你……”嚴清憐忽然一雙明眸鎖定了前麵呆滯怔愣的嚴曉夕,在嚴曉夕還沒有緩過神之際她繼續道:“六妹!你……真的是你,前些日子我見你獨個兒在房中書寫著什麽,如今見到這張信封,這豈不就是你當時所用的!六妹妹……你……糊塗啊!”
嚴清憐的一番話說的是肝腸寸斷,淒淒慘慘,仿佛多麽的為誤入歧途的妹妹哀痛。
嚴曉夕瞬間腦中如爆炸般的疼痛。天哪!她的好姐姐跟這殿中之人都說了些什麽!她怎麽……怎麽會做這些!不是嚴清憐叫她去盡力抹黑嚴茗落的嗎?怎麽這件事情還扯到她頭上了?!這個罪名,她……她可擔不起啊!
“大姐,我沒……”嚴曉夕想要辯駁,卻不想另一個聲音的一句話將她打入萬劫不複。
“嚴曉夕,今日本相便將你逐出嚴家,枉本相辛辛待你那麽多年,竟不知你的心思惡毒至此!真是為父者哀!唉!”嚴闊沉怒的說道。語氣中的沉痛好似真的是一位被女兒傷痛了心的人父。
嚴曉夕的麵色徹底灰白一片,連她爹爹都這樣說了,顯然是已經放棄了她來保全嚴清憐,她今日死定了!
怎麽辦,她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做,她還沒看著嚴茗落那個小賤人死掉,還沒有看到大夫人能作古,也沒得到榮華富貴,還沒有攀附上什麽貴族公子……她,不甘啊!
然而,再不甘也沒有用,成為了丞相府的棄子,在皇權國法之下,她隻能是隻螻蟻,無力反抗。
“父皇,兒臣以為這真凶……”君玄暮不滿意被推出來背黑鍋的嚴曉夕,沒有幫嚴茗落除去身後的大魚他很不安心。
“皇上,既然真凶已經找到,還請皇上決斷罷。”嚴茗落出聲打斷了君玄暮要說下去的話。
君玄暮驚訝,她難道不想趁此機會一舉打壓嚴相府嗎?怎的要阻攔他。疑惑的黑眸望向嚴茗落,嚴茗落對上他的眼睛,讀懂了他的惑。她何嚐不想一舉攻破,隻是,嚴闊竟然願意犧牲嚴曉夕來護住嚴清憐已是她打了一場勝仗了,若是硬要將嚴清憐挖出來,這顆嚴家的珍珠將要汙濁,這怕是要將嚴闊給逼急了。狗急跳牆,反咬一口不是不可能。
嚴茗落懂的,君玄暮思忖片刻也就明白了。嚴茗落的思慮周全、情緒抑製,實在讓他佩服。
“嚴曉夕,你還要什麽話說嗎?”皇帝沉聲問道,聲音不再是情緒不定的大怒,皇帝不愧為一國之君。
“……”嚴曉夕的心仿佛已經枯竭,整個人都籠罩了層死氣的陰森,她聽不到了周遭的聲音,所以並未答話。
“好啊!嚴曉夕,此子心如蛇蠍,品不端莊,不分尊卑,身份低下,還妄圖謀害國母,嫁禍清白,實在敗壞國風,幸而皇後大福,陰人並未得逞,然其既有謀害之心,便不可饒恕!來人,給朕拖下去,斬!”
“是!”殿旁守候的侍衛齊齊應聲,立馬上前將癱軟在地上的嚴曉夕給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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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終於死了呐[病嬌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