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你爹爹去世了
睿秦王府。
北瑾睿的親隨風逸前來稟報，北瑾睿的雙眼一亮，繼而看向師爺。
“父皇處罰了瑾業，如此說來，父皇這是信了那養殖蝗蟲的場地是老三的。”
師爺點點頭，“應該是了，不然皇上絕對不會讓三皇子閉門思過。”
北瑾睿的神色一頓，繼而道：“父皇還是這般偏心，老三闖了這麽大的禍，僅僅是閉門思過。如若知曉是我……斷然不會這般不輕不重的責罰。”
師爺偷偷瞧了北瑾睿一眼，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朝中重臣的眼中，殿下您可是諸多皇子之中最為優秀的。”
北瑾睿的臉色緩和了些，他看向師爺，“也多虧了你，能在出事之後幫本王思慮周全。當初現在那一處，也是你看得長遠，一旦東窗事發還能往老三身上潑髒水，保全我們睿王府。”
“能為殿下排憂解難，是老奴的福分。”
“行了，你們退下吧，這件事算是過去了，以後做事小心些。”北瑾睿說完後伸了伸懶腰，師爺遲疑之下，還是開了口，“殿下，恐怕沒那麽快過去。”
“什麽？”
“殿下，據說此次蝗蟲事件引發了火災還有毒煙，不少百姓現在還在雨台山那邊診治那。”
“不是說，當初蝗蟲棚區的火很快就滅了？”
“殿下，是有人在雨台山那邊縱火，試圖用火攻的方式來燒死蝗蟲。結果……”師爺說完，隨即補充，“老奴的意思是，此番事情關係到了首輔大人，如若殿下能夠親自前去慰問百姓，同時送些藥材吃食，一來可以贏得民心，二來還可以在首輔大人賣個好。”
“對對對，事業所言極是。我那個大伯父一向保持中立，對我父皇又是忠貞不二，能趁此機會入得了大伯父的眼，將來就算大伯父明麵上不幫我，對我也會跟對其他人不同。”
北瑾睿說話間來了精神，“風逸，備馬車，再去買些草藥帶上！”
雨台山腳下，一涼棚內。
沐寧跪拜在地，將之前的事如實招來。
南首輔繃著臉，“胡鬧！你們做事不動腦子嗎？蕭落不在府中，你竟然敢調動府兵，沐寧，你可真是好膽！”
“屬下知罪，屬下願意承擔一切罪責，還望首輔大人在皇上麵前幫我們王爺解釋一二。”
南首輔一口氣堵在心頭，“蕭落現再何處？”
“屬下不知。”
南首輔的眉頭緊皺，恨不得叫人把沐寧拖出去打幾十大板。可他現在不能，他在皇上麵前已經全都承擔下來。
鎮北王府的府兵，他告知皇上是他調派過來，縱火是他出的主意，用藥也是他的主意。總之這邊的一切部署，他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此時杖責沐寧，肯定會引得懷疑。
“行了，叮囑鎮北王府的人，此次縱火是老夫的主意，跟蕭落無關。誰要是說錯了……”
“屬下遵命，屬下不敢。”
“行了行了，退下吧。”
“是！”
站在不遠處的蕭客依舊戴著麵具，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南首輔，心中愧疚不已。
都是因為他，大伯父麵聖之後還要回來這裏看著，以免出亂子。
天色已晚，蕭客準備上前勸諫的時候，京書語先他一步到了南首輔的近前。
“首輔大人，我做了些點心給你，你先對付吃一口。”
南首輔看了眼京書語，“有心了。”
他拿起一塊奶香糕，輕輕咬了一口，是小時候的味道。
“丫頭，你剛才離開就是去為老夫做這個了？”
京書語抿嘴一笑，“回首輔大人的話，舒顏還做了一件沒意義的事。”
“哦？說來聽聽。”
京書語朝著四周觀望了一下，繼而將自己查到的事都說了說。
南首輔的神色微變，“他們的動作倒是真快！”
“是啊，但凡是參與養殖蝗蟲的人都一命嗚呼，唯一一個抓住的縱火犯還死咬著三皇子不放。”京書語低聲道。
“丫頭。”南首輔眼神示意，京書語立即捂住嘴巴，聲音從她的手指縫裏傳出來，“罪過罪過，失言失言。”
南首輔沒再言語，開始吃氣了奶香糕。
京書語沉默半天，待南首輔將一塊糕吃完，京書語立即遞過去一水袋，嘿嘿一笑，“桂花涼飲，請首輔大人嚐嚐鹹淡。”
南首輔愣了一下，接過水袋，狐疑地聞了聞。桂花的傾向氣息撲鼻，倒是很勾人食欲。
他不作言語，淺嚐一口，繼而又咕嘟一大口。
“不鹹不淡。”
“啊？”
“清甜甘冽。”
京書語喜上眉梢，“多謝爹爹品評。”
“嗯？”南首輔的神色頓住，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
“哎呀，大人恕罪，舒顏的爹爹生前最喜歡喝這涼飲，同樣給出這樣的評價。舒顏一時口誤，僭越了。”
“你爹爹去世了？”南首輔問。
京書語自然地落淚，長歎一聲，“是，當時家道中落，爹爹重病，沒錢醫治，最終爹爹……所以舒顏才學了醫術，想著有朝一日即便沒能懸壺濟世，關鍵時刻能自救也好。”
南首輔被京書語的言談舉止影響了心緒，他一生沒有一子半女，也屬遺憾。瞧了眼京書語，南首輔強壓下心裏衝動。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吧。近幾日，本首輔會在這裏，你差人把糕點送來這裏便是。”
南首輔的話音兒未落，自己又補充，“還有這涼飲也備上。”
“是，那舒顏告退。”京書語應聲。此次試探原本就沒打算立即成功，眼下的結果來看，認幹爹的事兒有門兒。
京書語走出去一段距離，突然想起了什麽，又調轉了方向。
“蕭客，你還留這裏做什麽？想讓鎮北王府的沐寧把你認出來，再揍你一頓？你是不是沒長腦子啊！”
麵具下的男人臉黑，“本……公子是在等你。”
“什麽什麽？公子？你是哪門子的公子？”京書語撇著嘴，一臉嫌棄，“來來，大公子把欠小女子的二十兩銀子還來，咱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