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自證身份
禦書房內，南首輔瞧了京書語一眼，繼而道：“來人，宣太醫，先為郡主跟小貝子處理傷勢。”
站在一邊候命的小太監有些為難，“大人，這……”
“哪裏那麽多的廢話？皇上怪罪下來，有本首輔撐著。小貝子跟郡主有個三長兩短，誰也擔待不起！”
“是是。”
“還不快去！”
“是！”
京書語承了情，“多謝義父掛懷。”
“無妨，你傷勢嚴重，不要拘禮了。”南首輔道，“來人，拿兩個軟墊過來。”
小太監匆匆送上軟墊，南首輔將自己禦用的椅子拽到一邊，讓京書語坐好。
如若這裏不是禦書房，南首輔指定會命人搬床過來了。
“先等等，待會兒說清楚了，就帶你回去。”南首輔道，臉上的神情全都是對京書語的關愛。
京書語的心頭一顫，“多謝義父。”
她從沒想過南首輔會這般待她。而且，南首輔的眸光裏並無半點男女私情，他所呈現出來的，是那種父親對女兒的關愛。
楚曦月神色怨毒地看著京書語。
“舒顏，你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吧。不然，到時候被陛下查出，我舅舅也會受到連累。難道你就這般忘恩負義，要拖著首輔府上下都跟著你被定罪？”
“曦月，舒顏如何，不需要你評判。”南首輔嚴肅道：“我既是她義父，自是要跟她同進退。倒是你，我想不明白你為何要跟舒顏作對。”
“舅舅，你怎麽這麽糊塗！舒顏本就不是好人，她接近你就是別有目的！”楚曦月皺著眉頭，“你要處處維護她，到時候，她的身份證實。舅舅你就會受到牽連……”
“老夫不怕受牽連。”南首輔截斷楚曦月的話。
他看了一眼京書語，眸光裏全然是真誠信任。
隻有他自己明白，在跟京書語相處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自己的娘親。
娘親的身份不一般，好像來自一個不屬於他們的國度。眼前這個女子的作為，有些時候古怪的跟她娘親相仿。
在南首輔看來，查不出京書語曾經的身份，正是來源於對方跟他們不是同一國度的人。
他不是傻子，京書語有沒有害他之心，他能夠感覺出來。
“舅舅，就算你不怕受牽連。那舅母呢？舅母的身份本就敏感，一旦到時候皇上懷疑舅母的母族……”
“夠了！”南首輔嗬斥一嗓子，楚曦月嚇得神色一變，話都沒說完全。
瞧著南首輔這般，京書語感動滿滿。她也有些自責，在身份這一塊處理的不嚴謹，被人抓住了把柄。
實在是不行的話……
思緒被打斷，兩個禦醫提著藥箱小跑進來。
隨後，在南首輔的吩咐下，他們二人立即給京書語還有小貝子治療。
小貝子身體無礙，隻是個別部位有些勒痕。
京書語卻是傷勢不清。
禦醫正要診治時候，隻聽得外麵傳來了李公公的聲音。
“皇上駕到。”
這聲音似乎像是在提醒著殿裏的人。
緊接著，北稷淩走了進來。
在場的人立即跪拜在地，兩名禦醫的臉都嚇白了。
北稷淩的神色一頓，眉頭微微蹙起。
他起初什麽也沒說，繞到龍椅坐下來後，北稷淩冷漠道：“剛才說道哪裏了？”
眾人跪在地上，沒有皇上允準不可起身。
京書語服用過止疼藥，倒是無妨。隻是，她整個人看上去比較令人心疼。
南首輔剛想說情，誰料，楚曦月立即搶先道，“回稟皇上，曦月狀告舒顏是細作，故意接近首輔跟鎮北王。還請皇上明察，鏟除奸佞小人。”
“皇上，老臣還是那句話，願意為舒顏做擔保，她絕非歹人。”南首輔回應，“還請皇上看在舒顏救了沄兒的份兒上，先讓太醫幫她診治一二。”
北稷淩攥了攥拳，繼而語氣盡量不那麽生冷道：“王兄憐憫這女子，朕心甚慰。如若這女子是真心救了沄兒的話，朕自是會讓太醫好生診治。但如若這女子居心叵測，故意弄傷了自己博取同情，那就不好說了。”
“皇上……”
楚曦月不顧南首輔的臉色，截斷對方的話道：“皇上明鑒，這個舒顏自己就懂醫術。依曦月看，她就是故意把自己弄的看上去很慘，興許這傷一點兒都不疼那。”
“你！”南首輔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但念及眼下身處環境，他還是忍了。
北稷淩盯著京書語，“舒顏，你有何話說？”
京書語的麵色嚴肅，“敢問皇上，如若舒顏能夠證明自己不是所謂的細作，楚曦月是否算誣告？”
北稷淩愣了一下，“這要看看你如何證明。”
“拿出來實質證據，證明我自己的身份。”京書語認真回應，目光澄澈地抬頭麵向上位者。
楚曦月也說不出怎麽的，竟是在這一刻有些不安，“舒顏，你不要轉移話題。我揭發你，是為了……”
“楚大小姐這是心虛了？”京書語冷笑，她沒有去看楚曦月也能想象出來對方的臉色。
“誰心虛了？我隻是……”
“楚大小姐，我在跟皇上說話，你插什麽嘴？”
“你！”
楚曦月惡意滿滿，繼而又道：“行，那你倒是證明啊，你今天拿不出來證據證明你的身份，就說明你是細作！”
北稷淩嚴肅著神色看著京書語，而京書語在此時叩頭，繼而又抬起頭來，“懇請皇上做主，在舒顏證明身份之後，懲治誣陷之人。”
誣陷之罪可大可小，如若是以下犯上，更是罪可致死。
北稷淩遲疑片刻，“如若真有誣陷，朕自是會主持公道。”
“多謝皇上！”
京書語再次叩拜。
“那你要如何證明？”北稷淩追問。
京書語回應，“還請皇上允準，給舒顏一盞茶的時間恢複原本身份。”
“什麽意思？”北稷淩狐疑，南首輔也在此時有些意外。
楚曦月剛想開口說什麽，京書語道：“皇上，舒顏需要一個安靜的房間。”
北稷淩盯著京書語看了看，繼而揮手，“來人，帶她去偏殿。”
楚曦月想要跟上，卻是被北稷淩叫回。
京書語轉身往外走的時候，那背後的傷勢呈現在北稷淩的麵前。
他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似是有了些許的觸動。
這個女子，好似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