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當麵服毒
蕭客的臉色陰沉，不是看在姑母的麵子上，他早就受夠了那個女人。
看來，有必要找個人來管著她了。
京兆府那邊，馬武的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之前被狗咬傷的部位不至死，卻也確實是發生了。
馬武的死因是服毒自殺，加上尋訪一些當日的旁觀者證明，馬武被狗咬傷又被京書語羞辱了兩句。雖說京書語出了銀子送人去了醫館，不過馬武好似自那日起就一蹶不振。
貌似村婦馬劉氏的說辭是成立的。
“大人，依屬下看，不如處死那隻狗，這樣一來，也算是給了交代了。”師爺捋著胡子說道。
李瓊量皺眉，“那是一隻狗那麽簡單嗎？那是鎮北王的狗。打狗得看主人。”
“可是，那馬武的媳婦天天來鬧，也不是個辦法啊！”
李瓊量斟酌之下，道：“備轎，去郡主府一趟。本官覺得這事兒或許還有其他起因，惡狗傷人一說，不足為信。”
“啊？”
“啊什麽？你不覺得這些作證的人說的話，幾乎如出一轍。”
“對對，條理清晰，說的話都幾乎是一模一樣。”
“像是有人提前交代，刻意背出來似的。這就不對勁。”
說罷，李瓊量離開廳堂，從後門離府。
京書語也講述了當日發生的事情，她沒有覺得自己有錯。所以在講述的時候比較客觀。
至於開始她不在的那一段，之前也問過南東沄。京書語一並說了。
“這件事有蹊蹺，我倒是覺得，應該從這個叫馬武的家還有工作地以及最近接觸的所有人身上查起。”
京書語最後說道。
李瓊量抿抿嘴，“聽說，自從那日起，他就沒再去上工。”
“即便是沒去上工，也不一定跟那裏的人沒關係。”京書語道，隨即她又開口，“這樣，既然對方狀告我，我也有權利參與調查是吧？能不能帶我去馬武的家看看，還有他幹活的地方。”
這一點倒不算是過分要求，李瓊量當場就應下了。
隻是，瞧著京書語這傷勢，他又有些擔憂。
“郡主，首輔大人吩咐，有事……”
“放心，我會對義父說明情況。這件事既然我被牽扯到其中，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觀。”
京書語道。
她也不是閑來無事，總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不插手查一下，心裏憋悶。
而且，隱約之中，京書語覺得這件事或許跟楚曦月有關。
在皇上麵前，楚曦月丟了那麽大的臉麵，還被皇上禁足。如此羞辱，她就不相信楚曦月能夠安穩不動。
馬武已經下葬，聽說是在當天仵作驗屍之後就立即被埋了。
這一點，不禁讓京書語起疑。
“他服的是什麽毒？在哪裏幹活？平常裏接觸過什麽人？”京書語接連詢問了幾個問題。
馬武媳婦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似乎很怕京書語一般。
“是、是砒霜。馬武在、在……郡主恕罪，民婦不敢了，民婦再也不敢了。”
京書語狐疑，“你這是做什麽？我不過是來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稟便是。李大人也在這裏，總不能說是我用身份施壓吧。”
馬武媳婦連連磕頭，人也越發慌亂。
李瓊量的臉色一拉，“有什麽話你盡管說，這是何意？”
京書語也有些生氣，“你狀告我的時候怎麽不說自己怕了？再者，你說馬武吃了砒霜，這砒霜不是我買的，馬武不是在我府門口吃的，而且，之前那件事已經發生了許多天了。不說別的，就他身上的傷應該都結痂了！”
她頭一次碰見這樣餓訛人的。
然而，京書語沒想到的是，馬武媳婦猛然間抬起頭，從衣袖之中掏出來一個瓷瓶。
動作麻利的將瓷瓶拽開，馬武媳婦仰頭將那瓷瓶裏的東西吞下。
因為她的動作太突然，京書語以及在場的人都沒意識到。
所以，根本就沒誰阻止的了。
“郡主，王妃，您就是要逼死我們這些窮苦百姓那！”
“民婦死了，郡主消氣了吧！”
馬武媳婦一邊說話，一邊往外吐黑血。
京書語被這陣仗驚得頭皮發麻，這會兒她的腦子發蒙，根本就沒想過去兌換保命的藥丸。
在她想到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
“來人！快來人！找大夫！”
李瓊量的聲音拔高，似乎也被這出乎意料的狀況震驚到。
農婦當著他的麵服毒自殺，證詞直指京書語。這一點，李瓊量不好不對京書語做些什麽。
“郡主，這件事涉及到您，還請……”
“涉及個屁！這就是個陰謀！”京書語回神之後，氣呼呼地嗬斥。
“你看不出來嗎？我才是被算計的！她真要是有什麽冤屈，大可以在臨死前將我做的不法之事說出來再自殺呀！命都敢不要了，為何編造不出來我做的事？”
“這毒是她自己準備的，不是我給的！”
京書語說話時候，氣息有些喘。她就納悶兒了，一條百姓的命在那些幕後主使的眼裏，就這麽不值錢？
李瓊量被吼的渾身打顫，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道：“郡主息怒，這婦人怎麽說也是見到郡主你之後才服的毒啊。”
“查，查這個毒是怎麽來的！查一查是什麽毒！”京書語的臉色有些難看地說。
毒醫匆忙趕過來，查看完畢，得知那藥瓶裏的是鶴頂紅。
“李大人，這鶴頂紅售價不菲，你看看這家徒四壁的樣子，像是能夠買得起鶴頂紅的人家？”京書語冷眼看著李瓊量，質問。
李瓊量抿抿嘴，隨後對京書語賠了不是。
“郡主，下官也不是想針對你。還望郡主見諒，近一段時日，希望郡主不要出遠門。以方便……”
“你現在要做的是調查鶴頂紅還有那砒霜的來曆。”
“是是。”
從馬武的家離開，京書語並沒有直接回府。
她走在街道上思索著這件事情的始末，分析著幕後之人的真實用意。
一輛馬車從後麵疾馳而來，京書語反應過來時候，身形往邊上一閃。
然而下一刻，一軟鞭纏住了她的腰身，隨後那軟鞭的主人一個用力，京書語便被打進了馬車之中。